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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柒？！”陌芹无力的瘫下身子，哭着倒在了沙发上。

楼梯间处

父子二人下了楼，一个走了过来，一个追了出去。

顾临坐在了沙发上，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儒雅深沉的脸上，竟是冷漠：“她应该知道，说了什么样的话，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她还小啊！”陌芹哭着抱住了他，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

“她不小了。”顾临一边替她顺着发丝，一边深沉的低声：“暖暖比她还小上两岁，所以她不小了。”

“我……我知道的，可我……我就是怕母亲那边……会、会对柒柒……”

“母亲一直都不喜她，陌芹，你要知道，人不会无端的不喜另一个人。”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她哭着应声，泪眼婆娑，“可是柒柒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我怎么……怎么舍得啊？”

“该舍得的，不然她长不大，她该吃些苦头了。”

“我、我知道的，可是顾临……毅、毅琛那边……”

“他已经结婚了。”

“什么？”陌芹从他怀里退去，难以置信的看他，“你、你在说笑？暖暖还在上学，怎么……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桩婚事，无人反对，从小便订，只不过提前了点时间罢了。”

“那、那毅琛……”

“会来的，该来的总会来的，任凭怎么阻挡。”

陌芹再次哭着扑进了他的胸膛，“我的柒柒……”

顾临拥着她，声音沉了又沉，道：“这次的事情，你我都插手不了，毅琛趁着这个时候登记结婚，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明日他若是来这里敬茶，你备上礼品之后，便什么也不要管了。”

“顾家，毕竟已经在毅琛的手上了。”

陌芹颤抖着应声：“我……我明白了……我不管便是了，柒柒……柒柒她应该也要成长才是，否则……否则我护不住她的。”

“嗯，我去老宅一趟，你一人安心在家，这几日云城有些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他们的事，你也不必再管。”

“好，我知道了。”

顾临起身离开。

陌芹擦去泪意，神色担忧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两个孩子回来。

……

追出去的顾晔，是在不远处的小公园拦下她的。

月色高洁之下，清冷的寒风呼啸，顾晔帅气斐然的脸上，是一片的冷漠，“跟我回去。”

陌柒红着眼抬头，嗤笑：“哥哥也站在她那边，准备训斥我了是吗？”

顾晔冷冷的看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嗤：“陌柒，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搞错了一个问题？”

“我不是物品！不存在站在哪一边一说。”

“更何况，暖暖是我妹妹！我再怎么不能接受她从妹妹转变成长嫂的事实，也不能允许你言语侮辱她！”

“侮辱？！”她勾唇冷笑着，“我哪一句说的不对，要哥哥说出侮辱这词来！难道她是你妹妹我不是吗？！更何况，我身上还流着和哥哥一样的血液！”

“这不一样。”

“这如何不一样？！”

“没有血缘我也把暖暖当妹妹，相反，视频里说出那些话来的人，才不配做我的妹妹！”

“你说……什么？”陌柒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耳边吹的冷风太过寒冷，一下子让她的耳朵冻住了，否则怎么能听到这样的话来。

顾晔却冷着脸，一派的认真和冰冷，从所未有的表情，道：“我从不说笑，柒柒，我把你当妹妹，我以为，你便是我从小到大，心里记着的可爱的妹妹！”

“可现在呢？一件又一件发生的事情，打破了我对这个妹妹的幻想！”

“你说，我还有必要，有可能的继续把你当妹妹下去吗？！”

“顾晔？！”她红着眼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大喊：“你之前答应我的话都忘了是吗？！你说我才是你唯一的妹妹！”

“我是说过这话，可前提是，你明明应该是一位乖巧懂事，可爱听话的妹妹啊！你为什么要变？为什么要那样去说暖暖呢？！”

“我就是要说！！她顾云暖就是不知廉耻！不知感恩！！竟然和顾叔在一起！！不要脸！！”

“啪——”顾晔没有忍住，抬手便打了下去，眸色刺红道：“闭嘴！这不应该是你说的话！”

“……哥哥？”她捂着被打的脸，疼的心脏都抽离了一般，可笑又悲凉的看向他，颤抖：“你……你和母亲竟然都为了她打我？”

顾晔低下头去，眼镜往下落了一分，似乎要掉，面色掩藏在暗处，似有几分不忍，道：“柒柒，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你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害你？”

“我不知道！！我不懂！！”她哭着大吼，面色变得难看至极，“我只知道你们打我了！！你们顾家容不下我了是吧？！”

“我走还不行吗？！我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顾晔站在原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追，只是僵持了好久，好久，直到腿都麻了，才蹲下去。

在这暗夜之中，取下眼镜苦笑，“是不是……你们之间我总要选一个？”

那茭白的月光落下，反射的光线竟折射出几滴晶莹的泪水来。

似无奈似悲戚，似……走到死路，无棋可解的尽头，等着最后的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