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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高潮

  • 作者:淡漠的紫色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7-04 12:00:37
  • 完书字数:32322

大**,缠绵不休,五度言情

恐怖的黑夜已经过去,象征着希望的黎明终于来临。

这个时候本应在佛堂念经的老王妃,蓦然出现翠凝阁,且神色慌张,脚步疾速。

原来,她尚未知晓流云洛祺昨晚提前归来,今早刚起床便听下人禀告燕儿有急事求见,起初还以为楚筱菱的胎儿有啥意外,一问之下才知实情,于是早点也不吃,急忙赶来这里。

瞧那雕塑般杵在楚筱菱寝房门口的几名守卫,老王妃眉头一皱,沉声令退他们。

然而,侍卫并不听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老王妃很抱歉,王爷交代过,任何人不得进内!”

“任何人不得进内?包括本妃吗?难道你们不知本妃的身份?”

“小的当然清楚,只是王爷铁令如山,还望老王妃别为难小的!”铁面无私的侍卫,就算面对老王妃,也毫无情面可讲。

“为难你们?若然你们执意不让本妃进去的话,本妃要做的不是为难你们,而是……要你们的命!”心急如焚的老王妃,头一次摆出架子,冷言威胁出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不感到为难。他们很清楚主子对老王妃的孝敬和重视,又考虑到困在房内的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而是主子的妃子,经权衡之下,他们还是妥协,将房门枷锁打开,对老王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进了房的老王妃,先是环视一下寂静无人的周围,接着直奔床前。一见蜷缩床角、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楚筱菱,内心顿时既生怜悯疼惜,又无比的担心忧虑,不禁低声唤出:“筱菱,筱菱你还好吧?”

刚得到松绑、紧跟进内的琴儿,也轻声呼叫着,“筱菱姐,老王妃来看你了,你不用害怕,老王妃绝不让人欺负你的!”

“筱菱,告诉母妃到底怎么回事,母妃帮你做主!”老王妃身体尽量朝床里面趋近,伸手碰上楚筱菱的膝盖。

楚筱菱仿佛触电一般,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反射性地朝里面缩,可惜她已退无可退。

“别怕,是母妃,是母妃呀!”老王妃更加心如刀割,声音开始变得哽咽起来。

琴儿也是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筱菱姐,你难道连老王妃都不认得了吗?她是最疼最爱你的老王妃啊!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命人给你做,你有了宝宝,不能挨饿!”

宝宝!宝宝!!一听这个名词,楚筱菱倏然一震,混沌的意识霎时清醒不少,急忙握住老王妃的手,凄切地哭喊而出,“母妃,您要相信我,我和那林子朗是清白的,我们根本没做过什么苟且之事,宝宝是王爷的,是王爷的骨肉!!”

见她总算清醒,老王妃欣慰不少,趁机道:“好,母妃相信你,你慢慢来,把整个缘由告诉母妃,母妃替你做主!”

楚筱菱颌首,惘然呆滞的眼神渐渐泛出点点光芒,将昨晚的事情详细道出,说完后,捂着头,无助呢喃,“我真的不清楚王爷为何短短时间之内变成了林子朗,我一直抱着他,根本没松开过,但他的脸就是变成了林子朗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我跟筱菱姐都亲眼看到了王爷留下的书信,但回来之后那封信已然不翼而飞!”琴儿跟着补充。

“你们确定,那封信是出自祺儿之手?”老王妃猛然询问。

“奴婢……奴婢不清楚,因为奴婢懂的字不多!”

楚筱菱也无措地摇头,神情甚是后悔:“我没见过王爷的字迹,只看到落款人是他的名字,一时太过惊喜激动,便不疑有异,什么也不顾就跑去八角亭找他!”

老王妃静默,在心中将楚筱菱和琴儿的话组织了一遍,渐渐明白怎么一回事。假如没猜错的话,楚筱菱定是遭人陷害,那个林子朗估计是受人指使,至于指使人,可想而知!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林子朗审问一番,应当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事不宜迟的,老王妃叮嘱楚筱菱无需担心难过,凡事要以胎儿为重,答允定会还她一个清白,又叫琴儿好生照顾,还警告侍卫不得为难,然后,急忙离开翠凝阁,抵达冀风阁,不顾下人劝慰便直接进入流云洛祺的寝房。

忽被吵醒的颜歆,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扰人清梦,心头不由大怒,迅速拉起丝被盖住自己光裸的身躯,准备把那奴才痛骂一顿!

不过,待她看清楚来人是老王妃后,顿时目瞪口呆,数秒后才懂得回头去摇晃依然蒙头大睡的流云洛祺。

流云洛祺咕哝一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拉她一把,准备再来一场巫山**。

若是往常,颜歆当然求之不得,可如今老王妃在场,她唯有忍住**,略微提高嗓音道,“王爷,王爷别闹了,母妃……她来了!”

流云洛祺一听,怔然,混沌的脑子清醒少许,转首看向床外,惊呼一声:“娘亲,您怎么来了?”

“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娘亲啊,我还以为,你浸死在温柔乡里了呢!”老王妃没好气地讽了一句。

流云洛祺俊颜微微泛红,黑眸闪过一丝尴尬,轻咳几声后,继续道:“娘亲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老王妃沉吟片刻,暂且压住心中恼怒,把话题转到要事上,“娘亲问你,你把筱菱锁起来,还派人把守,这是因何缘故?”

流云洛祺听罢,眼神一晃,并没作答。

颜歆则代为禀告:“姐姐她耐不住寂寞,趁着王爷出征打战与家丁私通,还暗结珠胎……”

“荒谬!”不待她说完,老王妃恼怒打断,“筱菱一心爱着祺儿,岂会跟别人私通!”

“是的,她是喜欢王爷,却喜欢到让家丁扮成王爷,以满足她的荡性和慰藉!”

“一派胡言!”老王妃又是一阵叱喝,冷冷瞪着颜歆,“颜侧妃,我知道你一直见不得筱菱好,但你休想用这种诡计来污蔑陷害筱菱!还有,我现在是跟祺儿说话,没你的事,你给我住口!”

颜歆顿时气得俏脸泛红,满腔怒火,以致一切礼数都暂且被她搁置一边,不甘示弱地反驳:“母妃,歆儿知道您一向偏心姐姐,但请您为人公道一点,这事并非歆儿一个人讲,其他人也早就私下议论纷纷,何况,王爷昨晚也亲眼所见,可谓证据确凿,又岂是污蔑?”

“污不污蔑,我心中有数!**落红那次,你们不也一起设计筱菱?有些事,别以为我不说,就代表不知道!”老王妃说着,视线回到流云洛祺那,无比地痛心责备:“祺儿,我还以为上次跟你讲过那番话后,你会改变,起码为人厚道一些,想不到……想不到你依然糊涂卑鄙,是非不分,你……你……”

见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流云洛祺总算下床,赶紧扶她到一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柔声安慰,“娘亲,您别激动!孩儿……孩儿自知曾经做过某些糊涂之事,但这次并非孩儿策划,也不关歆儿的事,是那丫头……那丫头讨打,大胆到跟一个狗奴才搭上了!”

“姐姐多次跟那家丁一起,府中很多下人都看到!母妃若是不信,大可找他们盘问,免得老是冤枉歆儿!”颜歆也趁机起哄。

“筱菱和那家丁交谈过几次又怎样,他们每次的谈话皆是关于王府事务,一点私人性质也没有!她那样做,是为了将来掌管王府得心应手!!”老王妃把刚才从琴儿口中得知的一些情况阐述出来,替楚筱菱辩解。

“如今被抓奸在床,她为了脱罪当然会那样讲!家丁都认罪了,岂容她抵赖!”

“那家丁呢?我要见他!!”

“娘亲......”流云洛祺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显然不想让母亲见林子朗,或者说,他自己不想见到那狗奴才!

颜歆则是无比的从容与淡定,“王爷不妨应了母妃的要求,让她弄个明白,好……死心!!”

最后,在老王妃的强力要求,在颜歆的不断催促煽动下,流云洛祺还是命人去地牢把林子朗带来。

此时,老王妃身处大厅,流云洛祺与颜歆也已穿戴整齐,一起出到大厅。

老王妃还以为能问出个究竟,孰料那林子朗的供词跟昨天回答流云洛祺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天衣无缝,无机可懈。

盘问结束,林子朗已被带走,诺大的厅堂内只剩老王妃、流云洛祺和颜歆三个人。

颜歆得意难掩,“母妃,这次不是我们的错吧!您终于清楚一向偏爱的她是个怎样的人吧。不是歆儿小心眼,歆儿早就讲过,凭她那种出身,根本就难安分守己!”

“你住口!!”老王妃恼怒交加,再次叱喝。不错,那林子朗确实说得条条是道,但她始终坚信,楚筱菱不是那种人!

见她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死命维护楚筱菱,颜歆万般不甘且不满,但碍于流云洛祺的面子,不敢当场发作,唯有继续诋毁楚筱菱,“就算她肚里的种不是林子朗的,也极有可能是皇上的!”

果然,她这话一出,像颗深水炸弹,不但把老王妃摄住,更是炸出了流云洛祺的怒气和醋意,整个人立刻呈现抓狂状态:“歆儿,你说什么?你可知这话是代表什么?”

颜歆毫无惧色,语音不慌不忙:“一个月前,皇上邀请姐姐进宫;几天前,皇上亲自造访王府,还带姐姐出去逛街,说是为婴儿添置物品。大家不妨想想,皇上一国之君,国务繁忙,却有如此雅致陪姐姐出去,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姐姐肚里的孩子……”

该死!她还跟皇兄出去!自己明明警告过不准她再跟皇兄有接触,她竟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不当自己的警告一回事!!流云洛祺顿时被气得肺腑几乎爆炸,根本不顾颜歆的猜测是否属实。

看着他那直想吃人的暴怒模样,老王妃心头微微一凛,忍不住解释:“祺儿,这次是娘亲建议他们出去,与筱菱无关。”

“假如姐姐对皇上没意思的话,又怎么会答应?”

见这女人一个劲地反驳自己,老王妃气不打一处来,不禁破口大骂,“你这祸精,因何处处跟我作对?我知道,你一直想赶走筱菱,不过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指望奸计得逞!皇上和筱菱的清白,我敢用人头当保!!”

这次,颜歆没有假装可怜去博取同情,而是严肃无惧地指出:“母妃,我知道您喜欢姐姐,但是,您最紧张最重视的人始终是王爷吧?姑且不说姐姐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若是王爷的也就罢了,万一是……别人的,到了孩子落地之后,王爷岂不是要成为全城的笑柄?母妃难道忍心看着您最心爱的儿子饱受流言蜚语和嘲笑羞辱?所以,歆儿认为这事还是让王爷来抉择!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受害人,而母妃您和我,最好都别插手!!”

“你……你这是命令我?”老王妃气红了脸,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歆儿不敢。”颜歆淡淡哼了一句,随即转向流云洛祺,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袍袖,体贴温柔地道:“王爷,大队今日班师回朝,您等下还要进宫面见皇上,让歆儿替您梳洗更衣吧!”

流云洛祺恼怒之心依然没有消退,什么也不说,任由那颜歆携他走向寝房。

老王妃纵使心有不甘,却也以大局为重,望着两人的背影,她暗下先决心,对此事必定追查到底,无论如何也要还楚筱菱一个公道。

重重舒出憋在胸口的闷气,发觉那回廊处已然没了流云洛祺和颜歆的影子,她不禁也转过身,朝殿外走去……

最是夜深寂寞时,几多心事酿成诗?风来树杪行吟久,雨到窗台叩问迟

坐尽寒宵人未觉,思残烛泪梦方痴。夜阑静听风吹雨,瑟瑟秋风乱妾心

阴晴总是苍穹月,夜里凄然苦自持。此情更带潺潺意,一任丝丝无限期

剪不断,理还乱,愁不尽,念生痴……

更深露重,烛影摇红,楚筱菱单薄的身影静立窗前,出神凝望着外面绵绵密密的细雨,苍白的面容显得更加惆怅、凄然和惨切。

整整一天,她没合过眼,一直等待他的到来。可惜,每当房门响起之际,映入她眼帘皆不是那个期盼渴望的人影!

老王妃来过几次,每次都给她安慰和鼓舞。面对老王妃的关怀与担忧,她很想说些什么,奈何就是开不了口,只能惘然看着老王妃唉声叹气、自责悲伤与无措无奈。

短短一天时间,发生的变化实在出乎意料,昨晚这个时候,自己满怀希望和欣喜,迫切等待他的归来;今天,他是回来了,可惜带给自己的不是喜悦快乐,而是无止尽的煎熬与苦痛!

他是否真相信了林子朗的片面之词,怀疑自己的贞洁,怀疑妞妞的来历?想起他那张满是阴霾深沉、冷漠无情的面容,她不禁浑身抖动,感觉阵阵寒意从脚底泛起,贯穿全身,直冲头顶。

突然,房门吱的一声响,琴儿第N次进来,发现楚筱菱在发抖,连忙走近,轻微地责备出来:“筱菱姐,你怎么老是要让琴儿担心,夜深了,你非但不睡,还在这里吹风喷雨!又不加件衣裳,瞧,头发都湿了!”

楚筱菱不作声,任由琴儿为她披上披风,替她抹去发上的点点雨滴。

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线,琴儿又是一声长叹,忽然把窗门拉上,强制扶起楚筱菱,走向床榻。

“琴儿,你先去睡吧!”身刚着床,楚筱菱说了一句。

“那你呢?你懂得叫我去睡,你自己却不肯休息!”

“我……睡不着!!”短短四个字,表明了楚筱菱心中的哀伤、忧郁、苦楚与悲怅!

琴儿甚觉心酸,楚筱菱睡不着的原因,她很是清楚。年少的她,即便尚未懂得情爱,却也深深体会过希望破灭的痛苦滋味,更何况还被无端端冠上一个红杏出墙、珠胎暗结的罪名。

收起惆怅,琴儿继续做出劝慰,“筱菱姐,我知道你很难过,很悲伤,可是,请你为小宝宝着想一下!我娘说过,女人怀孕的时候,心情若是不好或者熬夜疲劳,宝宝出世后会有影响,难道你忍心让小妞妞将来多愁善感、愁眉不展、忧郁寡言吗?”

楚筱菱一听,顿然一怔。

“她欢欢喜喜地等待着来临这个世界,期盼与你见面,为了她,你务必要坚强啊。来,躺下吧,你不睡,她也受折腾呢!”琴儿边说,边扶楚筱菱躺下。

这次,楚筱菱总算乖乖配合,又在琴儿的劝慰下闭上了眼。

一会,琴儿出去了,楚筱菱依然神志清醒,却因琴儿方才讲过的话而没睁眼,试图强迫自己赶紧进入梦乡。

房内一片寂静,不久,猛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楚筱菱起初以为是琴儿,可渐渐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觉到某种异样来袭,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内心顿生疑惑与警惕,她迅速睁开眼眸。

是他!!看着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看着那张期盼了整整一日的俊颜,楚筱菱清眸渐渐瞪大。

面色依然严肃冷酷,不过已经少了昨晚的阴鸷与深沉,灿若星辰的黑眸也没了那抹戾气和厌恶。他已来到床前,于床畔缓缓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爬上了她略显冰凉的俏容。

不是梦!!真实的触摸感让楚筱菱心头一震,隐隐带着几许欣然和喜悦,她想也不想,即刻翻身坐起。

流云洛祺还是紧抿双唇,半声不吭,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抚遍她脸上的每一处,继而划过脖颈,锁骨,最后来到她雪白的乳沟上,压低了宽松的衣襟。

随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楚筱菱全身毛孔竖起,美目渐趋迷离与困惑无助。感觉到他的大手已然覆上自己的胸部,她终忍不住,低吟出声,“王爷……”

流云洛祺仍旧缄默,整个面庞开始靠近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迅速吻上她那微启的樱唇!

楚筱菱又是浑身一抖,本欲拒绝,最终却是静着不动,任他吞噬自己口内的每一寸芳土,慢慢地,还主动伸出丁香小舌,生涩笨拙地迎合他。

帐内温度越来越热,两人身上的衣物皆已褪去,流云洛祺不再侧坐床畔,伟岸健硕的身躯此时已经改为压在楚筱菱红粉菲菲、圆润如玉的娇躯上,一双大手抚遍她的全身……

感觉到空虚的下体顿时被他填满,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慰侵入四肢百骸,楚筱菱全身抽搐,激昂高亢,本能地张开腿,等待他进一步的动作。

可惜,她发现,他忽然停了下来!!

“王爷……”被**深深控制的她,不由嘟起殷红小嘴,略微不满地娇嗔出声。

流云洛祺剑眉紧蹙,下体的叫嚣让他明白自己应该继续驰骋疯狂,然而一想起某件事,他只好极力扼制那几乎让他崩溃的欲火,喘着粗气,浑厚的嗓音变得更加嘶哑,“是否觉得很空虚,很想要?”

他那邪魅肆意的样子,让楚筱菱内心顿生羞愧,但此刻的她,再也顾不上会被他取笑,诚实地点了点头,还不由自主地扭动一下粉臀。

她的淫荡与娇媚,又是给流云洛祺带来一阵高亢,不禁暗暗低咒,好一会,勉强稳住理智,冷酷无情地道出,“那么,答应本王,把——孩——子——拿——掉!!”

短短5个字,犹如火山爆发、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声势浩大地冲着楚筱菱袭击过来!原本难耐的欲火顷刻消失不少,她水眸一瞪,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想本王满足你,带你领略曾经的美妙与**,就得听本王的话,把孩子拿掉!”流云洛祺重复着,炙热滚烫的硕大物随着往里面狠狠一挺。

楚筱菱霎时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快慰,但,她的理智依然残留,极力稳住颤抖的嗓音,竭力喊出:“不……我不答应!”

她的拒绝,使得流云洛祺星眸一敛,两片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欲火伴随怒火,他用行动来发泄,两手牢牢稳住她的臀部,腰腹用力地摆动起来,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他的粗暴猛进,让楚筱菱既快乐又痛苦,既**又难耐。

流云洛祺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惩罚她,在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律动,等待他继续之际,他竟然再次停下,睨视着她,冷冷地哼,“还没被喂饱吧?要本王继续下去吧?”

楚筱菱贝齿紧紧咬住樱唇,美丽的大眼睛茫然无助,隐隐迸出一丝哀怨和羞恼。

“怎样?确定要本王继续?但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是多么强大和吓人,你确定经受得住?不,应该说,你担保肚里那个经受得住?”从他嘴里发出的话语仍然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孩子与他无关。

楚筱菱听罢,不禁忆起大夫曾经的告诫,怀孕中期即便可以同房,但动作不宜过激,否则会引致流产。

瞬息之间,她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今晚抵达这里,并非真心与自己欢爱,而是带着某种目的!难怪她还纳闷,他怎么变得如此平静,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原来,他是用行动来代替!

想不到,他还是相信了林子朗的话,还是中了颜歆的奸计,认定自己对他不贞,认定……宝宝不是他的骨肉而要狠心除掉宝宝!!

胸口猛如被人重重锤了一拳,震得胸骨粉碎,引起无以复加的痛。楚筱菱体内那股需求和**瞬时消失得荡然无存,包围着她只有强烈的剧痛和无边际的悲伤。

看不出她心中想法的流云洛祺,还以为她沉沦在了自己的魅力之下,一股优越与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禁重新律动起来,这次,比方才更卖力,更狂野,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意。

得知了他的目的,楚筱菱不再贪恋,同时起了反抗。

她的举动,给流云洛祺带来一阵惊愕,他一边稳住她,一边疾言厉色:“你若是还想当本王的女人,就乖乖地听本王的话,本王不喜欢束缚,特别是做这种事,不希望有顾虑!明白不?清楚不?所以,你不能怀孕!!你必须拿掉孩子!”

“但我始终都会怀孕!就算现在拿掉,将来呢?只要你我继续欢爱,我会再次有喜!”楚筱菱竭斯底里,吼声辩驳。

流云洛祺愣然,但很快的,不耐烦地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反正现在你不能怀孕!这一胎,不准要!否则,休想本王再宠幸你!!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本王没有**,只会让本王倒尽胃口!!”

哼,说到底,他还是怀疑自己!!假如现在怀孕的是颜歆,他会说这番话吗?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迫除掉宝宝吗?

整个人恍如大梦初醒,楚筱菱心底最后那抹希冀随着消逝,她鼓足勇气,用力推开了他,同时翻起身,用被子盖住自己,迅速缩到了一边的角落。

她的突然抽离,令流云洛祺心情差到极点。不仅仅因为欲求不满,还因为她的大胆和擅自妄为!他还以为,一切皆由自己控制,料不到这丫头……竟然主动离开!可恶!真该死!!

面对他那森冷阴郁的恐怖模样,楚筱菱不再畏惧,感慨的话语由嘴里发出,却是充满无限忧愁与悲哀:“孩子,是老天恩赐给每个母亲的最好礼物,身为母亲应该好好珍惜,而臣妾,也不例外。宝宝是我肚里的一块肉,是我的**,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她!不能满足王爷的**,臣妾深感抱歉,请王爷恕罪!臣妾相信,颜侧妃会达成王爷的要求,王爷不妨去找她。王爷不介意的话,等臣妾生下宝宝,再好好服侍补偿王爷!”

流云洛祺听后,更加怒不可遏,自尊心大大受损,理智顿时全无,侮辱话语怒吼而出:“生下宝宝?你以为你有那个机会?当本王是傻子,去帮别人养野种?还有,别把你跟歆儿相提并论,你,不配!跟歆儿相比,你什么也不是!!”

“你以为本王稀罕你的身体?老实告诉你,本王对你那干瘪呆板的身体一点兴趣也没有,本王之所以要你,是想除掉那野种,而非……想跟你真正欢爱!只要本王需要,歆儿随时会满足本王,所以,你别自不量力、别痴心妄想!!”雷鸣闪电般的,他迅速跳下床,衣物一下子套在了光裸的身躯上,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怒气腾腾地冲出房外。

忽觉一股难以抵抗的寒气狂猛袭来,楚筱菱浑身发冷发颤,她赶紧抓起床上所有的被褥,覆住自己,将自己全身上下裹个严实。

她呆呆的,愣愣的,望着因为房门震动而产生晃动的烛影,晶莹透明的泪水无声地溢出眼角,缓缓划过了两边面颊。今晚,又将是个无眠之夜……

出了翠凝阁的流云洛祺,拒绝下人递来的雨伞,就那样疾奔在连绵细雨当中,他没回自己的寝宫,而是直接抵达歆雅阁。

正准备就寝的颜歆见他突然出现,不禁又惊又喜,迎上准备替他宽衣解带。

谁知,被流云洛祺推开,“命人拿酒来,本王要喝酒!”

颜歆错愕,迟疑地问:“王爷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歆儿,看歆儿能否帮您?”

流云洛祺眸色定了定,突然自顾呢喃,“歆儿,还是你最好最体贴,最懂得本王的心!不像某人,不解风情,不知好歹!!”

颜歆听罢,更觉纳闷,他在说什么?某人是谁?莫非来这之前,他去过其他地方?去了哪?想着想着,脑海乍然闪出一个人影,心头随着陡然一凛!

沉吟思忖了片刻,她于是走到门口,吩咐小兰去备酒。

再次回到流云洛祺的身边,她边解开他湿濡的外袍,边柔声体贴地道:“王爷,酒马上就到,先让歆儿替您除去这身湿衣,以免受凉。”

“歆儿真乖!歆儿最乖!!”流云洛祺还没醉,神志却已陷进散涣和迷离。

不一会儿,美酒搬到,全身只着里衣亵裤的流云洛祺就那样坐在大椅上,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还一边诉说着唯有“用心之人”才能听懂的话语。

怀着沉郁苦闷的心情喝酒,通常会醉得比较快,又加上喝得过快过多,故无需两刻钟,流云洛祺便已酩酊大醉,酒气攻心,让他满面涨红,脑子混沌,神志不清。

他微闭着眼,伟岸的躯体呈人字形躺在颜歆的床榻上,两唇一开一合,继续无意识地抱怨,“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几时才会真正学乖?为何总要激怒本王,惹本王生气?本王告诉……你,本王来找你是给你面子,别以为本王没有你就不行!!”

渐渐的,充满赌气的话语逐渐消失,流云洛祺已经沉沉睡去,只有那粗重的鼻鼾声在起伏作响。

颜歆,依然动也不动,呆呆坐于床前,艳丽的容颜尽显复杂的思云,直到小兰呼唤,才幽幽回神。玉手一扬,她示意小兰噤声,继而往门口走,来到旁边的偏厅。

紧跟在后的小兰,这才继续道出心中的忧虑和不忿,“看来王爷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小姐,怎么办?那个计划会不会失败?”

颜歆仍旧一派缄默,俏脸阴沉。还以为一切都会顺顺利利,想不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流云洛祺的心已在改变!他竟然放不下楚筱菱那贱人!到底是自己高估了在流云洛祺心中的地位呢,或是低估了那贱人对他的影响力?

见颜歆半句不吭,小兰不觉更加焦急,稍微压低嗓音道:“照计划所示,那女人红杏出墙且暗结珠胎,王爷理应恼羞成怒,立刻对她治罪才是;可实际上,王爷一点惩罚之意也没有。小姐,您要想想办法,这事不宜拖得太久,很明显老王妃不会罢休,万一林子朗经不起盘问而坦白了一切,到时先不说您会前功尽废,惹来王爷的厌恶才是真正的危机!”

不错,不成功便成仁,这次计划失败的话,后果有多严重,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不,自己绝不能丧失这个良好且唯一的时机,这次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处心积虑了那么长时间,岂能到头来败给这样一个贱人!!

颜歆双眸闪烁,脑子不停地飞转,蓦地,灵光一闪,吩咐小兰贴耳过来,细声低语了一番。

小兰听后,既喜悦,又担忧,“小姐这样以身犯险,对您身体不好!”

“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身体不好将来还可以慢慢疗养,那贱人一日不除才是心头大患!”

小兰这一听,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暗暗祈祷老天爷,看在小姐不畏艰险的份上,务必让小姐消灭那个女人……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流云洛祺悠悠转醒,他剑眉微蹙,先是抬手揉了一下因宿醉发疼的太阳穴,随即睁开满是血丝的黑眸。

周围的环境让他习惯性地侧首,却找不到那个预期中的人影,不禁大喊出声,“歆儿!”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颜歆,而是小兰,她毕恭毕敬,谨慎地道:“王爷您醒了?让奴婢为您更衣吧!”

“颜侧妃呢?”流云洛祺不领情,因为这种事,一向都是颜歆亲自代劳。

小兰面色变了变,渐渐浮现哀伤与悲切,难过地禀告,“小姐她……她病了!”

流云洛祺一听,猛地翻身坐起:“病了?怎么回事?她现在哪?”

“昨晚,小姐服侍王爷睡下之后正准备就寝,却觉一阵心悸,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随即昏了过去。大夫诊断过,说是小姐长久心情憋郁,突然间又受到某种刺激,导致心疼病发作。大夫开了药给小姐服用,但情况依然不见好转,小姐她现在偏厅!”

小兰话刚说完,流云洛祺已经捞起衣袍随意套上,疾步冲了出去。

望着他那迅速消失的背影,小兰哀伤的神色泛起了一丝欣慰和得逞,随即也跟了过去。

偏厅,安宁静谧,一股淡淡的药味充斥流动着。

见到软榻上纹丝不动、了无生气的身影,流云洛祺心头微颤,待走近感觉到她鼻子下方微弱的鼻息,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些许。

感觉有人靠近,颜歆睁开了眼,见是流云洛祺,不由挤出一抹笑,虚弱地道:“王爷,您醒了?”

流云洛祺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责备,“你发病,怎么不叫醒本王?”

“病来得突然,王爷当时已经熟睡,歆儿不忍心吵醒王爷!况且,王爷又非大夫,醒来的话也帮不上忙啊!”颜歆仍然是体贴入微。

“大夫怎么说?”

颜歆没有立刻回答,微喘着气,准备坐起。

流云洛祺见状,按住她,“不用起身,你躺着说就好!”

“多谢王爷关心,歆儿没事,吃过药后已经好了许多!”颜歆还是坐了起来。

流云洛祺拿了一个软枕放在她的背部,接着道:“歆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病怎会忽然发作?小兰说,你是受到刺激才这样,你心情不好?”

颜歆眼神闪烁,蓦然转开话题,语气颇为凄然感慨:“王爷您知道吗?歆儿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感觉的不仅是伤口的痛,更多的是心灵剧痛!因为,歆儿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不甘就此死去,最重要的是,歆儿还要替王爷生宝宝!王爷承诺过歆儿,会让歆儿为您诞下第一个子嗣!”

暗暗留意着流云洛祺的表情,颜歆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不知王爷还否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歆儿跟王爷结识半年,正好意外有孕,歆儿当时可谓无比高兴欣悦,时刻憧憬期待着他的到来,却因……因为王爷的一句话,歆儿唯有忍痛去掉他!假如,歆儿当时能自私一点,坚持一点,宝宝现在已经几个月大了。”

流云洛祺听罢,思绪不由回到一年前,那时之所以要她打掉孩子,一方面因为颜歆还没进门;再者,他不想那么快有束缚,只想快活。后来,以防再意外怀孕,他还叫她定期服药,导致她的身体迄今仍不易受孕。

越想,他内心愈加的内疚和愧悔,愈加感到颜歆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而自己,非但不能为她做点什么,还一次次地违背诺言,给她带来伤痛和委屈。

“歆儿,对不起,对不起,本王对不起你!”他猛然搂住她,无比愧疚地道歉。

颜歆凝泪,伏在他的肩上,难过地低啜起来,“歆儿好担心,好害怕王爷哪天忽然不再喜欢歆儿!”

“不会的,怎么会!你永远是本王最疼爱的女人!对了,本王今天进宫跟皇兄借太医,让你早日康复!”

“谢谢王爷!!”颜歆感激道谢,意识到窗外天色不早,于是道:“王爷,是时候上朝了,您先回去吧!”

流云洛祺颌首,随即对她再做一番安慰和怜惜,叮嘱她好好休息,才辞别离去。

出了大厅,他刚下台阶,却闻后面传来一声呼唤,只见小兰急匆匆地奔至面前,噗通一声跪下,“王爷,求您救救小姐吧!”

以为颜歆有突**况,流云洛祺心头一紧,“怎么了?歆儿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姐暂时没事!奴婢指的是……王爷也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夫说小姐受到刺激,心情长期忧郁憋闷而导致病发。这……其实跟王爷有关!”

“跟本王有关?”

“昨晚,王爷来这之前,应该是先去了翠凝阁吧。王爷突然降临,小姐很是高兴,可王爷一来就嚷着喝酒,还酩酊大醉,嘴里念念不忘着王妃的名字。小姐守在床前,心悸疼痛之余,吐了一口鲜血!”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问颜歆,她却避开不说。想到她的体贴懂事,流云洛祺不觉又是一阵心疼和愧疚。

小兰眼眶渐渐盈满泪水,哀伤地诉说,“奴婢跟随小姐多年,小姐为王爷付出的点点滴滴,奴婢全都看在眼中。看小姐找到一个相知相伴之人,奴婢由衷替小姐感到高兴,可同时,也异常难过。因为,王爷给了小姐太多承诺与希望,头到来却都是令她失望收场。小姐的痛,无人能体会,但她不想王爷为难,故每次都表现得不在乎,把伤痛藏在心里,默默承受。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小姐整天以泪洗脸,心郁纠结,久而久之,导致病发!”

“小姐还以为跟王爷的感情很稳定,但渐渐的,她发现王爷变了,王爷已将一半的心分给了王妃。王爷或许会说小姐心胸狭窄,试问那个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全部关注,哪个女人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多少次,小姐独守空房,默然垂泪,老王妃还处处刁难。曾经,奴婢问小姐后不后悔这样嫁进来,小姐的回答是:不后悔!她说,为了王爷,她受再多的苦痛,再多的委屈也无怨无悔。小姐对王爷这般付出,得到回报也就罢了,事实并非如此,特别是这次,王妃红杏出墙,王爷却对她百般忍耐,也没秉公处置,这不正是王爷对王妃爱的表现吗!”

“胡说!”流云洛祺忽然打断,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对楚筱菱的感情。

小兰并没因此被吓到,反而继续冒死痛诉:“王爷或许能忽视自己的心,小姐却清楚得很。既然王爷的心已转向王妃,王爷何不跟小姐说清楚,别再让小姐整天患得患失?王爷可曾明白,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希望变成失望,从天堂堕入地狱!”

“那你认为本王应该怎么做?”流云洛祺沉怒质问,被一低下的丫鬟指责,他很是恼火,若非看在她是颜歆的丫鬟,火气恐怕早已发作。

“奴婢不敢,王爷想怎么做,自然该由王爷做主,况且奴婢相信,凭王爷的聪明能干,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令人信服的判决!对不起,奴婢今天冒犯了,奴婢是不忍心小姐继续受折磨,才如此大胆,请王爷降罪!”小兰说罢,开始磕起头来。

流云洛祺一直瞪着她,好一会才收起目光,什么也不说,便转身离去。踩在王府的碎石路上,看着阳光底下自己的影子,他的思绪慢慢飘远……

即便看到那丫头和家丁搂在一起,即使得知她不听自己告诫继续跟皇兄出去,尽管怀疑她肚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却始终没想过对她怎样。

或许,这是一种逃避的心理,自己根本不愿去面对。就像昨晚,自己生气并非因为她一心护着孩子,而是她竟然忽视自己的感觉,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自己这么在乎她的想法和举动,莫非真的爱上了她?不,流云洛祺,你答应过只爱颜歆,又岂能寡情薄幸,岂能辜负那个爱你爱到心碎的歆儿!

还记得小的时候,父皇曾教导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优柔寡断,要干脆直爽。在公务方面,自己一向谨记父皇的教诲,可感情上,竟然无法快刀斩乱麻!

流云洛祺,你真没用!真是窝囊!真是孬种!!他一边走,一边暗暗责骂自己,走着走着,心里终于做出一个的决定。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还下起了绵绵细雨,幸亏是雨,万一是雪的话,这六月天飞雪,还不禁让人以为京城出了什么冤情!

冀风阁的正殿,整个空气中也是一片凝重和沉闷,跟外面的天气很是相称。

正中央那里,流云洛祺端坐在褐色大椅上,在他右边的“抱病在身”的颜歆,左边则是满面忧愁的老王妃。

他们的目光,皆定定落在跪于前方两丈远的楚筱菱身上。

“祺儿,筱菱怎么说也是有孕在身,不如让她坐下,这样跪着对她和胎儿都不好。”老王妃忽然提议出声。

却马上被那颜歆一口反驳,“母妃,我们知道您心地善良,可现在情况不同,姐姐她是有罪之身,即便身怀六甲也不能破了规矩,这让人知道,不私下评论我们偏私么?况且,她肚里的孩子……来历不明,故歆儿认为,母妃不必太过紧张!”

听她每次都说得条条是道、冠冕堂皇,老王妃内心不觉恼火,毫不客气地给她一记白眼,随即再问流云洛祺,“祺儿,你不是说对这件事来个了断吗?怎么还不开始?你到底有何决定?”

原来,老王妃今天一早起床后,打算去大牢再次盘问林子朗,谁知还没动身,便被流云洛祺命人请来这里,说是对楚筱菱“私通”一事进行审判。

对于老王妃的问话,流云洛祺并没作答,让人捉摸不透的幽邃深眸猛朝门口望去。正好一个丫鬟手端一碗冒着细烟的东西走进,先是对他恭敬一拜,得到他的指示后,径直来到楚筱菱身边蹲下,“王妃,请把药汤喝了!”

一直低垂着头、神思恍惚、不知所思的楚筱菱,终微微抬首,惘然的水眸看了一下那碗黑压压的药汤,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惊恐地问,“这……是什么?”

老王妃也注意到了,凭经验,还猜出那是一碗打胎药!只见她面色大变,颤声质问流云洛祺,“祺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落掉筱菱肚里的孩子?”

流云洛祺依然不语,星目直直盯着楚筱菱那苍白的面容,最后,长臂一挥,扔出一张宣纸,无情的话语同时从他冷冽的薄唇逸出,“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喝了这碗药汤,继续留在王府;二是拿了这纸休书,带着野种滚出王府,此后不得踏入王府半步!”

“祺儿——”突如其来的判定,让老王妃震惊颤抖。

而楚筱菱,原本还有些许停滞的神志,这下彻底转为清醒。野种?休书?他的宣布,让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颤抖,苦涩,愤怒,还有凄然的嗤笑与冷哼!明明是他的骨肉,却被他说成是野种,那他算什么?自己的奸夫吗?

黑白分明的清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瞪着他那张冷峻无情的酷容,猛地,她仿佛感觉到肚皮传来一阵微微的蠕动,似有似无。沉吟了片刻,她把手放到腹部,终还是忍不住再做辩解:“王爷,我跟那林子朗绝无任何不轨之举,孩子是你的,我唯一的男人只有你!”

对上她清澈无邪的眼睛,流云洛祺顿觉一丝恍惚,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也在悄然软化。

老王妃趁机帮忙,“不错,我相信筱菱,筱菱绝非你们所谓的那种女子,她肚里的孩子肯定是祺儿的,是我的孙子!!祺儿,你别糊涂了,赶紧收回成命!”

一直留意着整个情况的颜歆,渐渐感觉到了惊慌忐忑,生怕再这样下去流云洛祺会改变主意,于是,楚楚可怜地向流云洛祺催促道,“王爷一向英明能干,请相信自己的感觉,别被某些人打扰思绪,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见她又在兴风作浪,老王妃气不打一处来,不禁破口骂出,“你这祸精,就知道搬弄是非!”

“母妃,我说的事实!哪个犯错的不是大喊冤枉?但到头来还是会认罪!!或许,您宽宏大量,可以做到不计较。但王爷呢?王爷堂堂七尺之躯,贵为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放任一些令自己蒙羞之事?另外,王爷自己又不是没能力,用得着替别人养育野种?这传出来,王爷颜面何在?”这次,颜歆决定豁出去,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变节,楚筱菱务必要除,至于老王妃,以后再慢慢修补关系也不迟,反正凭自己的能力,还担心这老不死不接受自己?

看着她们争辩不休、各执一词,流云洛祺烦乱的心不觉更加狂躁,又瞧楚筱菱那倔强冷漠、就连辩解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丝毫没有低下的态度,不禁再次命令:“赶紧喝!!”

见他还是这般决然,楚筱菱心中的坚持开始一点点地消退,但,为了心中某个信念,她仍极力争取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认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当真认为,孩子不是你的种?”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楚筱菱布满伤痛的清眸继续死死瞪着他,隐约有股绝望在晃动。还以为,他是真心待自己,亏自己得知有喜后还第一时间想到孩子会长得像他或是像自己,幻想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否跟自己一样充满期待和兴奋。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流云洛祺,他根本不配当妞妞的爹,这样的他,不仅侮辱了自己,还侮辱了妞妞!!

忽略不看她的哀怨与痛诉,流云洛祺神色一肃,冷绝道出最后一句话,“本王的第一个子嗣,只能由歆儿所生!因此,不管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个时候都不该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引致整个大殿一片沉寂。楚筱菱更是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感到无法形容的痛!

原本,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了心底那份依然残留着的对他的眷恋,她还勉强支撑着。可是他的这句话,使得她心底那份坚持顿如遭受洪水冲击,刹那间即时崩溃,再也无法挽救!

第一个子嗣只能是歆儿所生!!第一个子嗣只能是歆儿所生!!浑身在发抖,苦涩悲酸填满心头,楚筱菱反复默念着这句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万一那颜歆一辈子生不出,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也不能当母亲?一辈子都要忍痛扼杀无辜的小生命?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为颜歆当嫁衣?难道就因为,颜歆才是他用心去爱的女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低微女子?

瞬息之间,她竟然宁愿,宁愿他是因为怀疑孩子的来历做出这种判决,而非因为这个极具讽刺、令她痛不欲生、悲哀可叹的理由!楚筱菱啊楚筱菱,你真够悲哀,真够愚蠢,哪有人像你这样,希望被夫君误会,永世冠上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罪名?

压住心底那份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的痛,楚筱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美丽明眸里面不再带有丝毫情愫,仅剩浓浓的绝望和冰冷,“流云洛祺,你的第一个子嗣由谁所生是你的事,但我肚里的孩子,由我做主!”

视线慢慢转到地面那纸休书和堕胎药上,静静地沉吟了数秒,她伸手,毅然捡起了那份休书。然后,她两手撑着地面,小心翼翼且艰难地站直身子,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老王妃如大梦初醒,赶紧追上,在门口处拦住她,“筱菱,你不能走,你是母妃亲自挑选的媳妇,是祺王府的正妃,母妃不准你走!”

楚筱菱缓缓抬头,看着她,看着这个长久以来,一直给予自己疼爱、呵护、包容的婆婆,想到往后恐怕再也不能见面,不由热泪盈眶。

“你放心,有母妃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肚里的孩子,就算祺儿不要也没关系,母妃要!母妃陪你一起带大他!”

楚筱菱心头又是一阵激昂汹涌,眼泪再也抑制不止唰唰划过两边面颊,但最后,她还是拒绝了她,“母妃,还记得在皇宫斋戒的时候,荷花池边,您曾经跟我讲过只要我几时想走就会放开我?那么,筱菱现在想告诉您,我……要走了,望母妃遵守承诺,给予成全!”

“不错,母妃那时的确这么想,可现在……你怀了祺儿的骨肉,我不能让你走!”

见她死死拽着自己的胳膊,楚筱菱稍作思忖,选择撒谎,“母妃,其实……她不是你的孙子。”

老王妃一听,双眸倏然瞪大,又见楚筱菱表情达到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还隐约透着一丝愧疚,不禁更加惊诧痛心:“不,不可能,筱菱,你不会真的跟那林子朗……”

“没有,我跟林子朗一点关系也没有,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他很温柔,很疼我,孩子是我和他的爱情结晶!”楚筱菱指的是,出征前的流云洛祺。

“我不信!我不信!他是谁?他是谁?莫非是皇上?”

楚筱菱淡淡一笑,摇头,“我和皇上,只是好朋友,好知己!”

“那他到底是谁?我认识吗?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他……已经死了!”楚筱菱闭了闭眼。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他,已经战死沙场,将来再也无法相见,就算见,也只能是梦里相会!!

“什么?他……他死了?”老王妃又是一阵震惊,难以置信地呢喃低吟。

楚筱菱重新睁开眼眸,对老王妃投去最后一个感激的瞥视,向她深深一鞠,“母妃,您曾经对筱菱的好,筱菱会铭记于心,可惜筱菱无以回报,但愿,您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她挺直腰杆,抓紧手中的休书,没有丝毫留恋,抬脚跨出那高高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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