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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轩辕澈借着树荫的掩护踮着脚缩着肩膀悄悄的回到栖月峰自己的小屋子，一走进屋子他就一把躺在床上长吁了一口气道：“幸好师傅还没出关——”

“回来了么？去把今天早课补上，因你私自下山所以多加一倍……”话未落音，就在轩辕澈开始欣喜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透过纸窗可以看见一个完美的少女的轮廓，只是一个轮廓就会将世间所有的女子比下去。说完她便离开了，更本就不容轩辕澈反驳。

闻言轩辕澈脸上一苦，暗想，加一倍啊，就是说要将那足有两百斤的巨剑挥舞一千下~！

轩辕澈每天的早课便是将那两百斤的巨剑挥舞五百下，当然这五百下是最近加上的，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挥舞五十下而已，随着年龄力量的增长挥舞的次数也在增加。

轩辕澈脸上不情愿却还是立即站了起来，拿起床边那柄几乎跟他是等高的巨大的玄铁剑。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去师傅也不会强迫他，可是她会无视他！又一次他偷懒将五百下改成四百下结果被师傅知道了，她整整一个月没有跟轩辕澈说过一句话！轩辕澈现在还记得那一个月里师傅那冰冷的表情，想到这儿他就一阵胆寒！从那之后无论酷暑还是寒冬师傅布置的早课他从来只会超额完成。

“今天的事是不是要跟师傅说呢？”轩辕澈在房前的一块空地上将那巨大的玄铁剑高高举起然后奋力劈下！一边在心里回想着今天的事情。

他那瘦小的身体跟这巨剑的比例根本就不协调，一剑劈出去的时候甚至都让人担心是不是会被那巨剑劈下去的力道给带出去！不过显然没有，只见轩辕澈双腿一紧稳稳地站住将巨剑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这份力道和控制力放在他这么大的孩子身上当真是罕见，就连陆初雪都不得不承认轩辕澈在剑术的造诣上很快就会超过自己，这唯独的缺陷就是内功心法上！秋水十式若是没有月寒决内力补充根本就发挥不了一成的功力，何况一个只会剑术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待会完成早课就去跟师傅说，她也一定会高兴吧？”想到这儿轩辕澈顿时觉得手中的巨剑轻了许多。

当他挥到地七百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怎么也太不起来了！这是他的极限了！平时只用挥五百次今天多了一倍！而且完全是在依靠自己的体力，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这其中还有今天吃了雪中醉之后体力大增的缘故。

轩辕澈有些不甘心，他也不准备找借口将接下来的一百次省去，他准备歇一会然后继续！

“对了，我现在有内力了！那我不就可以依靠内力来完成接下来的一百下么？”轩辕澈喜道。

说完他又拿起剑，默默地运起《月寒决》将丹田之内的真气掉到双臂，顿时他感觉手中的巨剑徒然一轻！果然用内力就是不一样，尝到了使用内力的甜头李澈顿时大喜，只见他轻易地将巨剑举起然后猛力地劈下，这一劈之下隐约还能听见破空之声！可见这力量果然不是一般的大，若是一直猛虎在轩辕澈的眼前他也有自信将其劈做两半！

就在轩辕澈欣喜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一个人正皱着眉头，那人正是轩辕澈的师傅陆初雪！可是她的身影只是一晃而过，轩辕澈并没有发现。

就在轩辕澈为自己能过驾驭真气欢喜的时候，他却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一点点的减少！飞快地减少！而真气流逝的位置赫然便是他的双眼！更加奇怪的是在他的双眼之中金丝状的符状图案时隐时现！不过对于这一切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

轩辕澈汗流浃背地挥劈完整整一千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去，一轮清丽的明月悬于天际，淡淡银辉铺洒在树木青草上，栖月峰恍如仙境！

看着月色轩辕澈拍了一下脑袋，想起了什么。他赶忙回到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在栖月峰下的一处小水潭里将汗渍洗去，换上衣服然后直接往栖月峰最高处爬去！

他在一块大岩石旁边停了下来，然后急切地往不远处望去，只见栖月峰最高处的一座平台之上一名白衣少女正在练剑！

再看那名白衣少女发如青丝，在月色的映衬之下肌肤晶莹似雪，完美的身形散发出一圈光晕。璞玉似地面庞上微微蹙起的双眉就是再好的画师也无法勾勒，挺翘的琼鼻透着一丝坚毅，眼神淡漠如同秋水一般波澜不惊，随剑起舞的身影宛若不食人间香火的九天仙子！就是洛神曲女在世恐怕也及不上他半分。

轩辕澈趴在岩石后面呆呆地望着那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陆初雪！陆初雪现在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名义上轩辕澈将她当做师父其实心里待她却如姐姐一般。

每月月色正好的时候陆初雪都会在栖月台上练剑，而轩辕澈则会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秋水共天！”这时陆初雪一声娇喝。

只见她手握长剑身形冲天而起！朝着苍茫的夜空一剑刺去，但看这一剑犹如一道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流矢直刺苍穹，那长剑的剑身上突然剑芒大盛，暴涨出十丈有余，剑芒的周围寒气逼人就是看着都让人不由得产生丝丝森寒！这一剑之威引得空气都开始震颤，让人毫不怀疑她的威力！

满脸震惊的看着师傅的那一剑，一时间轩辕澈呆住了竟然放下了一直抓住身前岩石的手！整个身开始往下滑落。“完了！”轩辕澈心中喊道，他异常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滑落，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石块的大小。

就在他感觉马上要跌落地面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有惊无险地将他接住了。

可是此时的轩辕澈一点都不感到庆幸，因为接住自己只可能是一个人就是他师傅陆初雪！相比被摔断几根骨头他更不愿意被师父发现……毕竟偷窥是不光彩的……

陆初雪还是一脸淡漠地看着轩辕澈，也不质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就是这种气氛让轩辕澈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忍着身上被划破的地方发出的刺痛尴尬地笑了笑。

“我帮你包扎一下。”陆初雪突然开口道，说完就朝她自己的小屋子走去。

闻言轩辕澈受宠若惊地跟着陆初雪。从栖月台到陆初雪的住处没有多远的路，轩辕澈默默地跟在陆初雪的身后，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暗想：“要是能一直走下去该多好啊……”想到这儿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

陆初雪的房间很简单甚至连一盘花草都没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全是秋水门的典籍。

不过在轩辕澈的眼中这儿无疑是像圣地一般庄严。

只见陆初雪从一只柜子中拿出一卷白色的麻布，手上还有几个药瓶向轩辕澈走来。

“伤口太多……”过了片刻给轩辕澈包扎完的陆初雪突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作品道。

轩辕澈看看被包的跟木乃伊似地手臂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对自己这个只知道修炼，对日常生活却是一塌糊涂的师傅很是无奈，明明只是几道很小的伤口却被她包的跟粽子一样，平日里要是他不做饭两个人就只能吃“树叶花瓣”了。

“怎么？包扎的不好吗？”陆初雪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一幅很不解的样子看着轩辕道。

“不是不是！！”轩辕澈赶紧答道，如果自己不说好只怕她又要把已经包扎好的全部拆了！

……

此时的轩辕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胸中依旧是起伏不定，陆初雪的那一剑给他的震撼当真无法用言语形容！

轩辕澈倒不是羡慕师傅的剑法，他并不在意自己剑术修为高低，他只是在意自己不能活的像师傅那般长久，那样的话自己就不能一直在师傅身边了……

这也是他一直对自己不能修炼《月寒决》耿耿于怀的真正原因，自小无依无靠的他除了那个待自己好的月椙仙子就是现在的陆初雪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躺在床上查探自己内力的轩辕澈突然坐了起来！满脸惊讶地说道。

他发现自己丹田之内的真气不足之前的一半！正当他准备运功练气以阻止真气流失的时候却发现运气的时候真气流逝得更快！

他渐渐地开始慌了，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真气就这么没了，自己《月寒决》的实力也跌落到了第一层新月的第一阶段了！并且跌落的趋势还在继续！

于此相反的是自己的眼睛突然开始灼热起来，就像是火烤一般。

不甘心真气就这么流逝掉的轩辕澈不停地打坐试图将真气归于丹田，可是刚刚轩辕澈费劲千辛万苦归入的真气立刻就会被一股不知名的吸力完全吸走！

好在轩辕澈性子倔强，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放弃！于是他就和这不知名的吸力形成了拉锯战！

整整一晚上！轩辕澈一开始只是守住自己丹田的真气，但是发现真气流逝的太快便开始试图运用月寒决的心法将天地灵气导入丹田然后继续跟那吸力拉锯战！

第二天清晨

丹田空空如也！轩辕澈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实在不明白之前自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只要运气便会浑身疼痛，现在却是不管自己怎么打坐练功自己体内的真气都会归零！难道老天真的让他在修炼一途上放弃吗？

甩了甩头，他从床上下来满脸疲惫地走出房间，屋外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颓废的心情又变得开朗起来，心想：“至少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地打坐练气了！”

随意洗漱了一下，轩辕澈就准备去师傅陆初雪那儿一趟，想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说一下，不过他认为就算说了恐怕师傅也只会对自己说：“恩！知道了！”。

“不在？会去哪儿呢？”来到师傅的住处，轩辕澈突然发现师傅根本就不在房里。

既然师父不在轩辕澈也只好回去了。

按照师傅的要求做完了早课，胡乱吃了些东西，他打开了昨天那张没来得及看的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