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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雷岂肯束手就擒，一个闪身回避，与此同时一记老拳锤向对方。

但千羽的身体突然散开了，变成一团云雾消失不见，紧接着出现在另一个方位。

“量子离散！”阿宝雷见过这招，与巴顿的对决时，他就施展过。

“没错。”千羽几个闪身，几乎同时出现在他各个方位，让人捉摸不透，只能听到她空灵的声音，“我身体是由重电子组成的，可以随意切换宏观形态与量子形态，别妄想能够碰到我。”

阿宝雷不由问道：“这并不是棠梨的技术，你哪儿学来的？”

千羽稳定身形，再次变成了一个衣袂飞扬的少女，与之前的状态相比，身上一个原子都没差，构成身体的物质精确到毫厘。

“这是上个文明留下的科技产物。”她回答道，“而我……就是被专门设计的战斗兵器，也是你的剑。”

“我的剑……”阿宝雷感慨不已，这份逆天的力量，真的能归自己所有吗？

千羽又一挥手，就看到大方晶开始分离成无数个小方晶，紧接着每一个都展开，成了一件件无人穿着的翼甲，清一色的「驺魁」。www.)

它们在半空中排列着整齐划一的队形，密密麻麻的，每一个都展示着武器系统，光这股阵势就看得人心悸。

“这些都是你的战力。”千羽介绍道，“过去的你没有它们，因此你失败了，而如今，你已经拥有了与黑星的一战之力，这不值得兴奋与狂喜吗？”

阿宝雷彻底无语，对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没有给出？

“所以，放弃碳基生命体吧。”千羽劝说道，“和我一样，拥有无尽的意识，以及神的力量，并且永世不灭。”

“这就是量子永生？”阿宝雷心动了，也许这样真的可以教训黑星人，救回小夕也说不定。

“嗯，你考虑好了吗？”

他又犹豫了，如果放弃碳基身体，那以后还能与小夕在一起吗？或者说，要让她也……

“再等等，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好多疑问等待解答，你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凰千果然还想隐瞒。”千羽不满道，“她也害怕你选择这条路，因此刻意屏蔽了你某些记忆，现在，回忆起来吧，我的主人。”

她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顶，这次他没有回避，而是乖乖接受了这份意念。

…………

视线变得模糊，但很快就清晰了，他看到了熟悉的小屋，熟悉的庭院，以及那片有着特殊意义的樟树林。

他迈步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头发有些凌乱，正是棠梨本尊。

“小梨……不，棠梨，你好啊。”

“老师，您来了。”

“嗯，叫我雷就行了。”

“进来吧。”

棠梨给他换了拖鞋，并在前面引路。

屋子也很乱，一如既往的不爱收拾，脏衣服与文件资料丢得到处都是。

雷感慨道：“我们好几年没见了，你长大了，也好看了不少。”

“您取笑了。”棠梨掠了掠鬓发，“我成天搞学问，既不打扮，也不修边幅，您别嫌弃就行。”

两人坐在客厅里，寒暄了几句，最后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向科研项目。

雷打开了矢量仪，只见一个红衣少女的影像若隐若现。

“你好，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少女形象有些模糊，但依稀看出五官很精致。

“小粉红。”雷招呼道，“给这位小姐姐设置二级管理权限。”

“小粉红明白，请提供基因信息。”

棠梨不由瞠目结舌，“雷，她就是小粉红？那个只会玩贪吃蛇的小粉红？”

“就是她。”雷笑得很舒心，“这是你第一个AI作品，原始数据我都保留着，在这个基础上慢慢增加她的算力，以及塑造人格。”

“好厉害。”棠梨不由感叹，“她会些什么技能？”

“对量子领域的探索分析以及改造。”雷回答道，“但她算容很小，我的矢量仪不是一个好的容器，否则她会成长更快。”

“那什么才是好的容器？”棠梨问道。

“重电子。”雷不由望着对方，“我想，你应该有吧？”

“嗯，我完成了。”棠梨摊开手，就看到一枚四四方方的物件。

雷拿起来左看右看，确信了它的材质，不由问道：“你哪儿搞来的？”

“地月平衡点，有一座联邦高能加速器，我那么多年都在那边收集，总算有了这些，我给它起名为「方晶」。”

“干的不错，我就知道你行的。”雷十分满意，“那这枚小东西能送我吗？”

“嗯，它归你了，快把小粉红输入进去吧。”

她也十分期待这样会发生什么。

他吩咐道：“小粉红，尝试与「方晶」进行量子交互，然后将自己传输过去。”

“小粉红探索中，预计时间145小时零45分钟又16秒。”

之后几天，两人吃住在一起，慢慢等待小粉红的工作进程。

雷问道：“棠梨，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难道真的……准备去深蓝太空冒险？”

“不是冒险。”棠梨纠正道，“而是探索新的殖民地，让人类文明开枝散叶。”

她不由得向往，“等重电子收集足够多了，就能用它建造方舟，然后在小粉红的帮助下，让人类火种顺利达到彼岸，这就是我的理想。”

“你太荒谬了。”雷反对道，“这样做不是延续文明，而是终结文明，飞出地球圈的人类没一个有好结果。”

棠梨不打算与他争辩，始终他是自己的老师，她也只能在心中默念，这个男人食古不化。

“陈骁没有来找过你吧？”雷突然说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名字。

“找过。”棠梨如实回答，“他还向我求婚了呢。”

“啊？那……那你如何回复他的？”雷听后感到一丝惊讶。

“当然是让他滚蛋了。”棠梨笑道，“一看他就不是好人。”

接着她又好奇，“老师你那么关心我干嘛？难不成……”

“别胡思乱想。”雷拿出戒尺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不但是我的学生，我更把你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当然也不希望你遇人不淑。”

棠梨好奇道：“雷，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自己的故事，我很好奇，你在做老师前是干嘛的，为什么懂那么多？还有……你到底几岁了？为什么我小学时候看你这么老，现在还是这么老？”

“我哪有老？”雷很不服气，“这叫老成，你懂不懂？我以前是一个程序员，也就是IT民工。”

“那你结婚了吗？”

“没钱也没时间搞这些。”

“那有喜欢的人吗？”棠梨依然不罢休地追问。

“我……”雷很难违心地说出没有，“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惜……她死了。”

“这么惨的？”棠梨不由悲哀，“她怎么死的？”

“死于战乱，这个年代兵荒马乱的，指不定哪天就会遭遇不幸。”

“雷，你好可怜。”她不由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的手上。

雷也没有拒绝她，只是感觉她身子软软的，充满少女的体香。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都舍不得打破此刻平静，经过那么多年相处，互相之间的心意还是很明白的，只是谁也没捅破这层纸罢了。

“我有一个心愿。”棠梨突然说道，“我希望等我建完方舟，你能和我一起走。”

“可以啊。”雷答应道，“就希望别到时候，我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就好。”

“那我也是一个老奶奶了，我们一块儿流浪正好。”

“嗯，但能多几个孩子，倒也不寂寞。”

“啊……”

一听这话，棠梨不由害羞了，“那……那你得去孤儿院领养几个才是。”

“行吧，你喜欢男孩女孩？”

“都行。”她不由笑道：“男孩的话……我就叫他阿宝雷，一定傻乎乎的像你。”

“哼，女孩我就叫她小棠棠，最好……和你一样美丽。”

两人述说着心声，彼此的手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十指相扣。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小粉红已经完成了传输工作。

她的形象变得更清晰了，甚至能近距离看到毛发，说明她的算力进一步提升。

棠梨不由好奇，“雷，你是根据谁的样子做了小粉红？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吗？”

“你不就是一个吗？”雷夸赞道。

“哪有……”棠梨霎时脸色绯红，更增秀色。

雷如实回答：“其实，小粉红是我根据已故爱人塑造的。”

“啊？”棠梨大吃一惊，“难道……你对她还无法忘怀吗？”

雷的表情凝重，似乎在回忆什么，被勾起了往事。

棠梨心想，他倒是挺念旧情，如果这个女孩还活着，他是不是会义无反顾抛弃我？

她不敢追问，怕他伤心，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的爱，慢慢抚平他的伤口。

过后两人一起吃饭，雷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发问道：“棠梨，你这次去了火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棠梨动作一滞，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说出事实真相。

“雷，其实我的冷聚变技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来自第九大行星的人。”

雷不由呼吸紧张，“你果然见过神星人了？”

“嗯。”棠梨点了点头，“我在登陆火星的时候，看到一个就快被饿死的人，于是我救了他，可他伤得太重了，没过多久便死了，死前教给了我这套理论知识。”

说着，便开启矢量仪，展示着如何收集单极磁子的技术方法。

雷看了看，不由感叹，“这是居住在黑洞附近的文明才能发现的物理现象，难怪地球文明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

接着他又问道：“神星人还和你讲过什么吗？”

棠梨点了点头，“他们的母星已经来到了冥王星轨道，将进行一次太阳系大整治，作为调查员，他在勘探火星的时候遇到了意外，飞船失事了，因此希望我将他的调查结果送回母星。”

“调查结果还在吗？”雷忙问道。

“在这里。”棠梨展示着一份表格，只见上面画着类似八大行星的符号，以及各种标注，有文明程度、进化程度、生态、科学技术等等的参数。

但最后一项令人感到震惊，那就是溢出指数，达到红色就会被文明重置。

而地球文明，恰恰踏入这根红线。

“怎么会这样！”他不由绝望起来，“前面的所有参数，地球都没有越界，我们甚至放弃了母星，苟延残喘在近地轨道，为什么还是被列在抹除名单里，为什么？”

“我想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的关系。”棠梨找到了一行文字，“就是他，「螭岩」。”

雷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才是人类的原罪啊！”

“什么？”棠梨不由惊呼，“你……你就是螭岩？”

“没错。”雷终于道出了自己身份，“我就是那个奋战于上个纪元的反神组织头目，「螭岩」。”

棠梨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作为联邦著名学者，她当然知道上个纪元发生了什么，也略知人神大战的历史，但她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传说罢了，是高层用来统治人心的工具，想不到，一切的一切不但存在，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棠梨，我和你说些事，你也差不多可以决定自己的立场了。”

于是，雷给她讲了他们的历史，以及「五行教」的由来。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你还打算和我在一起吗？”

棠梨坚定地点了点头，“如果这就是人类的宿命，我不打算逃避，雷，一起拯救人类文明吧。”

“嗯，既然如此，你今天就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了，对了，我需要介绍你认识几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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