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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妈妈躲在远处偷偷看着这两个人，等了好久大姑娘才有这些蛛丝马迹。

宛风一跃上了高空，隐匿了自己的行迹，往林瑾然那边丢了三块石头。

第一块石头落在瑾然的脚边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

紧接着第二第三块扔了过去，晓晓侧了身子，碎碎念念了几句，林瑾然发觉不对劲，忽然说道：“他在那边！”

说着，两人提着裙摆便往丛林方向跑去。

荣妈妈见两人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走来，急急忙忙也跑开了，以免被大姑娘知道自己一直在跟踪偷窥她。

林瑾然一追过去，他就跑开，但等了他那么久是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走掉的，于是更加费劲力气追上他。

“别跑！”

林瑾然跟晓晓边跑便喊。

可一直追不上宛风，这让她又气又恼，于是便丢了一块小石头过去，幸亏娘亲幼时常教她投壶，手法又准又正，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后肩。

“啊——”

奇怪的是，一道沙哑的大妈的声音传来。

他吃痛捂了自己的后肩，逃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一大截，不过一会，林瑾然就追上了他，抓住他的肩膀，先是喘了好久的气。

荣妈妈不敢发出声音，心惊胆跳地等待林瑾然下一个动作。

“你……”林瑾然边说边喘气，强行扭过他的身子，惊愕道：“怎么是你？”

怎么是母亲跟前的那个荣妈妈？不是宛风吗。

荣妈妈强颜欢笑，讨好着林瑾然：“呵呵呵，大姑娘真巧啊，您怎么不睡呢。”

真是巧，她们几个都不睡，来到这样落魄的园子里，整年没人修整，没人打理的地方。

大姑娘还穿着一件粉色的丫鬟服，真是尴尬啊。

林瑾然眼神凛利，恨恨说道：“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我只是偶然间路过这里，并没有跟踪姑娘。”荣妈妈连连摇头。

路过？鬼信这话。

林瑾然示意了一下晓晓，晓晓便狠狠踹了她一脚，直逼她跪下去。

晓晓威胁道：“你再不说实话，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荣妈妈吓得身后全是汗水，急着求饶：“没有没有，大姑娘我真的没有。”

见她死鸭子嘴硬，林瑾然拿出了自己的银簪，一头是雕刻精巧绝伦的繁花，而另外一头正是锋芒毕露的武器，尖锐得叫人发颤。

林瑾然递给了晓晓，晓晓便用它先扎了荣妈妈的臂部，荣妈妈吃痛叫了一声。

很快，银簪便溅出了血水。

“再不说，下一个就是你的脖子！”林瑾然眼神犀利，让荣妈妈不寒而栗。

别怪她狠毒，让她看到了自己穿着这件丫鬟服，再怎么愚笨也会猜到她们动机不纯。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穿着丫鬟服来到这里，等父亲病好了知晓此事，排查开来也能顺藤摸瓜知道她跟宛风的事情。

好在今天宛风没有来，否则不必支出谁的指派，直接扎死这个老妖婆。

晓晓见她还是迟疑，便故意扬起手要扎向荣妈妈的脖颈，荣妈妈尖叫一声：

“大娘子！”

晓晓的动作停住了，收起了她的手跟那支发簪。

血往发簪的尖头流下，滴落在入了秋之后便枯萎的草叶上。

林瑾然意料到这个答案，荣妈妈就是母亲身边的人，听她指使也在情理之中，可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娘亲也开始怀疑她了？

也许是因为拒亲那事吧。

林瑾然没有轻易放过荣妈妈，想着反正也听到了幕后指使，荣妈妈这张嘴着也不如毁了，省得她会在母亲面前说出什么话。

“嗯，你今日见了我穿了这件衣服，我用你的舌头抵还也不过分吧？”林瑾然说道。

谁能料到这样一张秀丽的脸蛋说出如此歹毒的话，瑾然平日里的乖巧与此时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荣妈妈痛哭流涕，不停求饶：“求大姑娘饶命！求大姑娘饶命！”

“原本是想直接灭了口，但念在你伺候母亲多年，于是便放了你一马，别这样不知好歹。”林瑾然冷冷地说道。

若是不割掉这个舌头，日后若是生出什么是非，死的便是她自己。

林瑾然一直确信若是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

“动手。”她给晓晓递了一把短刀。

原是宛风给她防身用的，所以她来见他都会一直带着。

晓晓接了命令，黑着脸靠近荣妈妈，很快她的手沾满了鲜血。

荣妈妈一痛之下，便晕了过去，身上的血染了枯草的颜色，使得草色暗红又带有腥味。

“走，”晓晓完事之后，林瑾然便叫她回到身边。

很快两人便离开了此地。

但林瑾然跟晓晓又原地返回。

她生怕如果对荣妈妈就此不管，怕她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死在这里，娘亲定会狠狠责罚于她，所以又折去叫了个家里的郎中前去医治。

等事情都处理妥帖之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闺阁。

林瑾然洗掉了身上的味道，夜色已深，可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的思绪万千，直叫她入睡不了。

一来，她料定那三块石头必定是宛风丢过去的，如果他来了为什么不去见她。

二来，母亲已经对她有所起疑，今后又该怎么去面对母亲的怀疑，又该如何面对那场必须要面对的婚姻。

第二天黎明破晓，林瑾然便起身前去姜阁的闺阁请安，但姜阁正忙着事，把她晾在了外边等候。

“凡是贴身伺候着老爷的下人，都纷纷染了病，如今我们宅院里头全都弥漫着病魔的漳气。”

三房梁氏捏住手帕说道，不停抹眼泪。

这症状，与林微然所说的瘟疫八九不离十。

姜阁一时不知作何答复，想了许久，问道：“那郎中不是在官人那边治着病吗？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局面。”

“那群医者就在老爷屋子里专心医治着，片刻不离身，听说老爷慢慢好了不少，可还是不许人进来，说是避免造成感染。”梁氏答道。

能医好，总归还是好的。

姜阁又松下一口气，于是指使梁氏办事：

“那就吩咐人将染了病的下人都锁在一个屋子里头，不许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