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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瞬间嚎啕大哭：“你让楚王殿下打了她前后一共四十大板，昨日还掌她的嘴。她心情本来就很低落了，遇见你之后你还恶语相向，她找你理论，你将她推到在地上，撞破了头。也是我不好，我见她如此低落却还放她一人，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有看好她啊……”

沐九歌皱起了眉。

紫苑连忙辩解：“大小姐才没有说三小姐，明明就是我们路过回廊的时候，三小姐忽然冲了过来，要掐大小姐的脖子。大小姐只是避开，是三小姐自己没有站好，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这才流血的！”

众人却道：“大小姐果然与三小姐发生了矛盾。”

“那这件事算不算嫡女骄纵，逼死了庶出小姐……”

紫苑气极：“你，你们……”

王妈也来了，见沐九歌被众人非议，大声吼道：“说敢诋毁我们家小姐，你们是真的看见了吗！再乱说话，我王妈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些人，真是太可恨了。

众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是眼中的那些不好的揣测却在继续蔓延，甚至发酵。

“李姨娘，在我看来，沐春茗可不是被几句话就能够逼死的那种人。她为何会死，怎么死的，现在都还没有定论，无凭无据，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死了，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神色有点癫狂：“血口喷人，我怎么血口喷人了。你与春茗的争执就在昨晚，现在她便死了，你凭什么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沐九歌皱眉。

是，李氏没有证据是这件事是她做的。

同样的，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个时候，沐言来了：“到底怎么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睛看见了沐春茗的尸体，瞳孔微微的皱缩了一下。

沐九歌微微敛眉。

沐春茗虽然不好，但是到底是爹爹的女儿，一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凄惨的死去，心中定然不会好受吧。

沐言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眼中闪过惊愕和悲痛，半天没有动静。

李氏连忙道：“将军，救我！”

沐言这才回神开口：“歌儿，把手松开。”

沐九歌松开了手，将李氏往旁边一丢，犹如丢掉了一只方才拎在手中的小鸡仔子。

李氏被丢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将军，歌儿，歌儿，歌儿害死了我们的春茗，呜呜呜……”

这一次，沐言没有将李氏推开，眼睛还是呆呆的看着那挂在房梁上的尸体，眸色终于敛了敛。

沐九歌对于沐言的情绪感觉到一丝奇怪，但是仔细想想，沐言到底是这西离的镇南将军，悲痛也未必会表现的那么明显。

可现在，她自然是也不会让自己为沐言增添更多的难受：“爹爹，这件事与我无关。”

沐言：“恩。”

李氏听见瞬间不高兴了：“将军，怎么与歌儿无关。春茗额头上的伤便是被歌儿害的，定然是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才让春茗想不开寻了短见。”

沐九歌皱眉。

她知道说再多都是无用的，与其废这个口舌，不如查探清楚事情的真相。说句难听的，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相信沐春茗会因为昨日那点事情便受打击自杀。

沐言迟疑了一下道：“来人，去将三小姐的尸体放下来。”

沐九歌道：“等等！”

李氏哭哭啼啼，整个人都快挂在沐言身上了：“沐九歌，你又想做什么？你就是看不惯春茗是不是？她就是死了，你也让她得不到安息对不对？”

沐九歌皱眉：“姨娘，即便歌儿在不懂事，也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你冤枉我说我逼死了沐春茗不要紧，但是你真的觉得春茗是为了几句话就想不开的人那？作为春茗的娘亲，难道你就不想要知道春茗是怎么死的？”

莫名其妙背锅，她是真的不愿意。

而且，沐春茗再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怜，可她到底是自己爹爹的女儿。一个女儿死了，另外一个被人说是凶手，那真正难过的还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淡定：“爹爹，请允许我去看看春茗的尸体，看看春茗到底是因何而死，也好自证清白。”

她感觉到沐春茗不可能是自杀的，但如果不是自杀，到底是谁杀了她？目的又是什么？

李氏瞬间不高兴了：“将军，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昨天我亲口听见她威胁我和春茗，说让楚王对付我们母女。你让她去查，她肯定不会说自己的，到时候在破坏了证据……”

沐言淡淡道：“你怀疑本将军不会公正处理？”

李氏楞了一下，看着沐言那威严的眸子，明显是有点畏惧：“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言也不在看她，而是看向了沐九歌：“歌儿，去吧。”

她先看的是地上那个凳子，将凳子竖了起来，淡淡道：“凳子与春茗的脚距离这么远，沐春茗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可这个犯人是不是蠢的有些离谱，伪装自杀却连这基本的操作都做不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惊。

沐言更是眼神凌冽：“给我仔细盘查，昨日到底有什么人来过三小姐的院子，一个都不能漏过。”

沐九歌在还未检查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沐春茗这般个性不可能会自杀，现在只是得到证实罢了。

至于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那便要好好查探了。

虽然她是一个军医，不是法医，但是也看过一些法医类型的书和相关的文献。所以基础知识还是知道的。

古代没有指纹验证，自然是不需要去带手套的。但是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拿出了一个手帕，垫在手中，准备去查探尸体……

李氏忽然从沐言身边冲了过来，不知是不是情感爆发，还是怎么的，恍然转身，狠狠的抱着尸体，大声哭了起来：“春茗，我可怜的春茗啊。”

尸体被晃动，沐九歌皱起了眉，刚想开口，就见到一个东西从尸体的衣袖中被抖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那个东西。那不是别的东西，竟然是一颗珍珠，而那珍珠沐九歌看着莫名的觉得熟悉。

李氏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抓起地上的东西，凄厉喊道：“沐九歌，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竟然杀了春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