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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并非只是哪吒替我收拾残局而感到难为情，还有洗澡水被哪吒看了的难为情。

耳中，又听到了玉茗的声音，它道：“觉得难为情，那你便在哪吒不曾瞧见之前，将水放了便是！”

我若是知道如何放水，方才便放了，何须等到现在，你以为我是真的忘记了放水不成！

玉茗道：“便在桶的最底端！”

那岂不是只有再下浴桶方可以？

玉茗道：“谁让你方才不曾想到这个问题！”

我撇撇嘴，还不是方才以为会是仆从来收拾残局，不曾想到会是哪吒亲自来。若是仆从来的话，我哪里还会如此！

玉茗并未再回复我。

我对哪吒道：“我还是自己将这水放掉好了！”

但是，这浴桶的放水处，在它的最底端，若是不顾一切地直接进去，不就整个人连带衣服全湿了么？明日我还要回营中去，若是衣服湿了，可怎么了得？

我便又原地停住不前。

哪吒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你如今是怎么了？”

我看了哪吒一眼，道：“我觉得被你看了洗澡水，便好似被你看了整个身子一般！”说出这番话，我只觉得要窘迫地晕过去了。

哪吒倒也没有继续问我或者是劝阻我，而是道：“那我便到另一边去，你好了，我再过来！”说罢，他便直接背过身向着榻而去。

确保他到了布的另一侧以后，我方将又将衣服脱了，到了浴桶中去，将水悉数放尽。

若是站着，其实水并未那么高，不过是到了我的膝盖处罢了！但是此时的水早便凉透了，还是极刺骨的。

不过，能让我的心中好受一些，这些根本也算不得什么！

我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他的表情。却见他正在看着地面。我低下头去，看到地面上多出了一双脚印出来，是哪吒的。

这个地上并没有蔚沐的脚印，哪吒应该看了出来吧？

明明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我却感到害怕，我怕哪吒不说出来，但是却在心中怀疑我。

我站在原地，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鞋，便是哪吒的鞋，他问：“你怎么了？怎么像我做错事时一般的样子？”

我抬起头来，道：“我让你来了此处，但是，却不见蔚沐，你是否会觉得我……”后面，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哪吒却微笑着说：“我只认为你是想念我，开的玩笑罢了！”

我知道，没有迹象，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若我是哪吒，我亦不会相信我自己。

玉茗道：“所以，这才说明蔚沐的狡猾！”

我万分同意。

哪吒既然如此理解，并没责怪我的意思，那我便放下了心来，道：“你母亲呢？”

“方才你喊我的时候，我正与母亲在外面漫步闲聊，你说了以后，我便让我母亲去休息了。如今这个时辰，她也该睡觉了。”

不曾影响到二人聊天便好。

说完话，哪吒突然靠近了我，我不知他的意思，生怕是方才被蔚沐碰的那下被哪吒发觉。

但是，片刻之后哪吒便道：“这间屋近来无人收拾，所以如此杂乱，你还进来。弄得满身都是灰尘。”

原来他靠近我，是发现我身上的灰尘，我低头看看，确实是身上还带了些许的蜘蛛网，看来这屋中还真是用手挡了还挡不及啊！

后来，他回了营中来，便以沾了化在水中的丹药的枝条，将药洒满了整个营中。先是在高空中洒过，继而再去每个帐中洒过，在每个人的脸上洒过。洒过以后，他们的肌肤便变回了正常。但是，不知怎得，却还是有疤痕留在了先前丘疹长过的地方。

哪吒想到我先前的模样，觉得我定然是觉得丘疹影响面容才会如此，便去求了师傅，让他把我的脸上的疤痕，用了法术，化了去。

听完了他说的话，我继续问：“若是，师傅亦无方法划去这个疤痕，你会如何？是否会觉得我丑陋，而嫌弃我？”

哪吒鄙夷地眼神看着我，道：“怎会如此。反倒是你，如今竟喜欢多想！先前也不曾见你这么多想！”

多想，是因为心中没谱。不过，他的态度已然问清楚，便也罢了。

我便又问：“师傅呢？在何处？我去见见他。”

哪吒便回复我：“师傅昨日便走了。”

我大吃一惊：“昨日？已然过了一天了么？”

哪吒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道：“这时间过得，也当真是快。”感叹完，我便想起了正事，问：“那这营中之痘疹毒，到底是何原因而起可曾知道？”

“是敌营之人前日夜里施下的，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毒害我们，继而达到消灭我们的目的。”

我怂怂肩，道：“敌方为何总是喜欢在夜晚对我们营中之人下毒？先前那个吕岳是，现在这个关中的人亦是如此，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来对决。真是太过小人！”

哪吒便答道：“他们就是可恶在此处，明着打不过，便想用阴的。他们不在乎做事的过程如何，只是在意事情的结果。”

我摇摇头，道：“可悲。”

外面还是极冷的，有阵风刮来，我便哆嗦了一下。哪吒急忙道：“你才好，还是莫要在外面吹冷风了，进去歇息吧！”

说罢，还把玉茗还给了我。

脑海中记忆的，并不曾有过这般感觉。

想挣扎着起身，可是，接触了些许被子外的空气，便瑟瑟发抖不能自已。我便又钻回了自己的被子中，打算再睡一觉，说不定再睡一觉以后便好了。

最终醒来的时候，并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哪吒摇醒。眼中看到的他极慌张，见我醒了，稍许有些笑意，但仍旧是充满了担心，他道：“你好不容易醒了！”

我看着他的担心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为何看起来如此担忧？在担忧什么？今日，那敌将又来挑衅了？”

哪吒摇摇头，道：“今日早晨，出帐以后，便看到许多的兵士倒在了地上，景象颇为怪异。走近以后，却发现他们脸上皆是长了丘疹，额头温度亦极高。我又见你许久不曾出帐来，担忧你，所以来你帐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