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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可可的家属。”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再一次打开，有医生从里面急急忙忙冲出来。

“我是她妈妈，可可她怎么样了？”楚子涵冲了上去，看医生的神色她知道可可的状况可能不好。

“患者在手术的过程中出现急性心衰，希望你们家人能够有个心理准备。”医生说。

“医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明明说她动过手术之后就会完全康复，为什么会出现心衰？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她，我要去看我的孩子。”楚子涵像疯了一样推开医生往抢救室里冲，她想要看看可可，看看自己看到可可的时候脑海里会不会有那串可恶的黑色数字。

“莉娜，不要这样，你进去只会打扰到医生们抢救，你冷静点，看看医生怎么说。”这时坐在轮椅上的肖飞一下子从轮椅上站起，接着用力抱住楚子涵去阻止楚子涵冲动的行为。

“可可才五岁，我答应她的，等她睡醒一觉就会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健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担心，我不该那么大意，明知道会有人对我不利还不多加注意，要不受了惊吓，可可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肖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可可，不能。”

“这位家长你先听我说，现在唯一能够救孩子的办法就是进行心脏移植，不过费用会很高，手术中也会出现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最主要的是合适的心脏并不是说找就能找到，如果你们同意的话请马上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我们会尽快联络，希望来得及救回患者。”

楚子涵有些慌乱，抬头看了眼肖飞。肖飞对她肯定的点点头。

“好，我签，我签......只要能救回可可，我怎么样都愿意。”楚子涵伸出颤抖的手拿过签字笔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

“张医生，你说的患者是什么血型？”乔楠的主治医生问刚刚冲出抢救室的一声。

“ab型。”

“太好了，刚才去世的那位患者也是ab型血，他生前已经签署过器官捐赠书了。”乔楠的主治医生说。

“真的么，太好了，我马上去和朱主任汇报，但愿他们的心脏可以配型成功。”

“别着急了，可可一定会没事的，她那么听话，那么乖，她一定会没事的。”肖飞紧紧拥抱着楚子涵，不住的安慰着她。

“嗯，可可会没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肖飞，你的腿？”楚子涵这才发现端倪，肖飞没坐在轮椅上，而是站在她身边抱着她。

“什么？”肖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接着啊呀一声摔在地上。

“肖飞，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楚子涵吓坏了连忙去搀扶肖飞。

“我也不知道，刚才可能是太着急了，所以一下子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可是被你一提醒我的这条腿忽然一下子就没劲了。”

“不着急。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楚子涵把肖飞扶到轮椅上，接着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

“要是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能够站着跟你举行婚礼就好了？”

“会的。一些都会好起来的。”楚子涵深情的看着肖飞，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十个小时之后，可可的手术才完成，当手术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楚子涵冲了上去。

“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接下来我们会把她送进特护病房。一周后没有排斥反应就会被送进普通病房。”医生说。

“太好了，医生，太谢谢你了。”楚子涵抓住医生的手热烈盈眶。

“乔楠......乔楠......”精神病房内，楚子琳在噩梦中醒来，泪水流了满脸，身上也被冷汗浸湿。在梦中她梦到乔楠死了，面目全非。她记得明明自己是很恨他的，可以看到他死去的样子仍旧伤心不已，她拼命的大哭，接着就醒了过来。

“吃饭了。”早饭时间到了，护士把楚子琳的早饭送过来，最近楚子琳恢复的不错，虽然每天神智还是不太清醒，但是已经没有自残的倾向和攻击性了。医生也让她搬进普通病房。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对我说，你的病情才刚转好，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小护士看到楚子琳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没事，刚才做梦了。”楚子琳说。

“梦到什么这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只是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楚子琳拼命的回想着梦里的情境，可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梦都是反的。你哭成这样一定是梦到不好的事了，你只要想着这是跟现实相反的就好了。”小护士安慰楚子琳。

“乔楠，我能够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够做一个快乐的人，简单的人。”乔楠的墓碑前，楚子涵手捧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之后她和坐在轮椅上的肖飞冲着乔楠的墓碑鞠了三个躬。

乔楠的墓碑旁边是他爸妈的墓碑，为了找到乔楠爸妈的墓碑，郝鹏费了好的的劲。所以乔楠的葬礼在他死后的半个月才得以举行。乔楠的葬礼有些冷清，除了楚子涵和肖飞之外没有第三个。

“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在下面能够遇到，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还有......谢谢你。”楚子涵抬起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汹涌出眼眶，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太过于复杂的情感。

如果说不爱，她毕竟对他付出过真心，如果说不恨他却害得她家破人亡。只是她却恨不起来，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了，还有她的可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健康的活着。

“好了莉娜，别太伤心了，可可还在医院等着我们回去呢。”肖飞拉着楚子涵的手安慰她，从她矛盾复杂的表情中他更加肯定，她就是他的子涵。

“你怎么又哭了？”送早饭的小护士又发现了楚子琳的异常。

“没什么，好像又做噩梦了。不过没事，你不是说过梦都是反的么。”楚子琳说着擦去汹涌出眼眶的泪水，只是又有新的从眼眶中涌出，这一次她记住了自己的梦，她梦见她身边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她原本拥有过很多东西，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梦都是反的。放心。”小护士拍拍楚子琳的肩膀。

“吃饭吧。”小护士体贴的把筷子递给楚子琳。

“嗯......”楚子琳乖乖的接过筷子和餐盒，低着头猛地把米饭赛进嘴里，这样小护士大概就不会看见她不断滴落的眼泪了。

“还是这样病着吧，只有这样才不用去面对现实，不用去面对良心的谴责，不用去面对失去一切的痛苦。”楚子琳大口的吃着饭，有大滴的眼泪汹涌出眼眶。

可可恢复的很好，一周以后和乔楠的心脏并没有发生排斥反应。可可的主治医生很欣慰。广团上弟。

“她是我做过换心手术最小的患者，原本以为预后会出现不良反应，想不到竟然这么成功。”

“真的么，那太好了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够出院？”

“还是在等等吧，毕竟不是小手术，家里再好也没有医院方便，以你们的条件还是在医院多留观一段时间，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到了，我们通知你们出院的。”

“妈妈，我还要在医院呆多久啊，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可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子涵。

“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可可听话，刚才医生伯伯不是说了么，要多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等你真正好了，妈妈和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还带你去游乐场玩。”楚子涵说着爱怜的摸了摸可可的头，这么一个刚刚才五岁大的小孩却经历了那样大的手术，这让楚子涵想想就会心痛不已。

“真的么，太好了。”可可高兴的拍着小手。

“妈妈，门口那个漂亮阿姨是谁，还有个长得很像爸爸的叔叔。”可可说着伸手指向病房门口。顺着可可手指的方向楚子涵看到肖远。

对于肖远楚子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因为身份原因他一直都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加上肖梦山对肖远母亲的偏见，对他的疼爱远远没有肖飞来得强烈。在大家看来肖远在肖家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是肖飞对肖远却很好，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把自己的东西和肖远一起分享。就连肖远能够在肖氏担任销售部总监的职务也是肖飞帮忙说服了肖父。

肖飞常常对肖父说不管怎么样肖远都是他的哥哥，是肖家的子孙。

肖飞却常常为了肖飞母亲的事对肖远的妈妈耿耿于怀，正是对肖远母亲的偏见造成了对肖远的态度，肖远在肖家永远是个不太受宠的大少爷。而站在肖远身后的女人楚子涵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他就是小了肖梦山二十岁的妻子于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