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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江月梨便低低地笑着，然后轻声说道:“爹爹，你可知你为何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子嗣？”江灏略带讨好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江月梨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这么多年以来他也娶了不少妻妾，可是一直以来却都没有男丁，就算是生下来的女儿也都是早夭的命。

江湖先生说他中了诅咒，他不信，便让人开了壮阳的药方，多年以来新娶进来的余姚才诞下了唯一的子嗣。

江灏不说话了，他死死地盯着江月梨，后者似乎很满意他这副表情，先是笑了笑，然后才有些嘲讽开口说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儿子，全都是托你那丞相夫人柳氏的福。”

“不可能！”江灏有些激动地后退了一步，他死死的盯着江月梨然后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你都是在哄骗我对不对？柳氏她为何会——”

江月梨懒得看他这样撕心裂肺的戏码，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自打我嫁进太子府后便一直调查此事，如今我搜集到的证据已经齐全，还是先呈上来给爹爹看看吧。”

说罢，江月梨便唤了一声，棠鸢从外面进来，手上举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好几封信，还有一个药方。

江月梨推着轮椅慢慢地接近江灏:“先前我拿了你的药方已经向太医求证过了，这么多年来，你可知道柳氏都在你的壮阳药之中掺着闭子散？”

江灏颤抖地看着手中的药方，怎么都不肯相信柳氏居然会对自己下手。

“若是你还不相信的话……”江月梨看着江灏面无血色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她的声音于江灏来说，冷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追命的恶鬼，冻的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棠鸢得了命令又重新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对江灏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白素？”江灏有些怔愣地开口说道。

白素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江灏，低声唤了句:“老爷……”

“这是……”江灏看着江月梨，有些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游戏。

江月梨没有回答，而是抬眸看了一眼委屈的站在那里的白素，轻声说道:“你仔细地告诉丞相大人，这些年府中一直没有子嗣诞生的原因是什么。”

江灏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狠狠地捏着手中的药方和信封，死死地盯着白素开口问道:“白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实与我说！”

白素得到江月梨之后，才满眼通红的扭过头去看江灏:“当初我方才进府的时候，柳氏便逼我喝下闭子散。其实在她当上丞相夫人之后，府中的女人们都被她逼着服了闭子散，故而这么多年，老爷才……”

白素话像是恶毒诅咒横在江灏心中，他的胃里翻腾起恶心的冲动，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却一直在给自己服用闭子散。

江灏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恨自己如此愚蠢，这么多年来居然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柳氏的鬼话。

江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半晌，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江月梨。

然后咬了咬牙便突然冲了出去，江月梨见状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让人制止。她知道江灏要去找柳氏算账，去算这么多年江家只有一个子嗣诞生的总账。

江灏离开之后，白素这才收起了方才委屈的表情，猛得跪在江月梨的面前，哭哭啼啼的磕头道:“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还请太子妃能够帮帮我！”

在丞相府被封之后，她一筹莫展之时，被江月梨找人带到这里来的，江灏大势已去，不日便会被问斩，除了坐在自己面前位重的太子妃，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

江月梨看着她轻轻笑了笑，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皇上说过丞相府的家眷一律问斩，其余家丁若是没有参与其中便无罪。”

江月梨将“家眷”二字咬得极重，白素抬起头，猛地反应了过来，眼睛一亮，连忙磕头感激道:“多谢太子妃指点！”

江月梨坐在轮椅上摆手:“知道便好，如今你得了机会便离开吧。”说罢，站在一旁的棠鸢便走过来，带着白素离开太子府。

江灏一路跑回了丞相府，门口的士兵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只是江灏来不及去解释，此刻他只想亲自问问柳氏这么多年究竟如何想的。

江灏冲进房间的时候，柳氏正坐在房里绣花，听到江灏气冲冲开门地动静，她都只是头也不抬地问道:“老爷有什么事情？为何这样匆忙？”

江灏三两步冲到柳氏面前，一把将柳氏拽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你给宅子里的女人喂了闭子散？”

柳氏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如今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冷静地看着江灏怒气冲冲的表情:“是又如何？当初我嫁进江家，可是什么都没图，就是因为江月梨的娘母家势力庞大，你便抬了她做妻，我做偏房，我生下的女儿只能是庶女，如今我好不容易做了正房，我也应该为我自己好好打算。”

“你！”江灏气急，指着柳氏说不出话。

柳氏看着他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你如今的位子也是依靠着江月梨的生母而得来的，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不过是孽力回馈罢了——”

话音刚落，江灏便一巴掌打到了柳氏的脸上，江灏铁青的脸色看着她:“说够了没？你这样的娘能教出江月书那样没有脑子的女儿也不足为奇，老子让她生养得那样好，却只能做一个二皇子的贱妾？”

柳氏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说她什么都好，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死了都受这样的委屈。

柳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与江灏扭打在一起，最终以江灏一脚踢在柳氏肚子上结束。柳氏被这一脚踢得不轻，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江灏原本想要拿起身上的匕首杀了她，但是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咬着牙将刀子收了起来，江灏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