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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吩咐好柜台，冷阙欢走回来坐在贝小檬旁边，伸手摸了摸贝小檬的脸。也许是因为刚哭过，今天的贝小檬特别乖，乖得冷阙欢心痒痒。

蛋糕坊里没有几个人，几个服务员时不时地探头过来看坐在角落里的两个男孩子，高高大大的那个一脸痞痞的，但在看身边漂亮的小男孩时又满脸的宠溺。男孩子不知因为什么有点怔怔的，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本来只需要一个人送上来的蛋糕，结果居然是四个人抬上来的，把冷阙欢都吓了一跳。

贝小檬看着擦满了蜡烛的草莓蛋糕，中间画了个可爱的小人，女服务员递给冷阙欢一只奶油笔，冷阙欢在小人下面认真地写下几个字，“祝小猫生日快乐”。

贝小檬一震，抬头去看冷阙欢，冷阙欢也回过头来看他，对他温柔地笑着。贝小檬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砰砰乱跳，赶紧低下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来没有吃过生日蛋糕，当然也从来没有人为他买过生日蛋糕。每次过生日，阿婆会给他煮两个鸡蛋。

冷阙欢写好字，站到贝小檬身后，双手握住贝小檬单薄的双肩，“来，小猫，许个愿，吹蜡烛。”

贝小檬回头看了看冷阙欢，有点手忙脚乱地回过头来闭着眼睛，双手握拳放在胸口，脸红扑扑的。

冷阙欢眼里只有这难得手忙脚乱的可爱小猫。

几个女服务员悄悄退下去。

贝小檬许完愿后，吹蜡烛，结果因为力气太小，吹了几次都没有灭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有点不好意思。

冷阙欢坐到贝小檬身边，跟他一起，这才把蜡烛吹灭了。然后拿起蛋糕刀切了一块放到贝小檬的盘子里。

贝小檬端着盘子，低着头，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冷阙欢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学生会长啊！”

草莓吃在嘴里甜甜的，蛋糕吃在嘴里也甜甜的，贝小檬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觉就多吃了些，奶油沾得满脸都是。

冷阙欢宠溺地看着他的小猫吃，自己几乎没怎么动过，他本来就不太爱吃甜食。

冷阙欢低低地笑了出来，伸手擦了擦贝小檬的脸，肌肤和奶油一样嫩滑，冷阙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擦到了奶油还是摸到了小猫的脸。

贝小檬这才惊觉自己有点忘形了，赶紧抹了抹脸，结果因为他手上也满是奶油，一张脸不但没抹干净，这下好了，全是奶油了。一下子头低得更深了。

冷阙欢戏谑地调侃，“再低就要栽进蛋糕里了。”

贝小檬用小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到冷阙欢面前，脸红红的，“你也吃一点儿。”

冷阙欢看着面前小虾米一样红扑扑的小东西，不禁嘀咕，“我想吃的是其他东西。”嘀咕完一张口含住蛋糕。贝小檬要缩回手，却被冷阙欢一把握住，冷阙欢伸出舌头舔了舔贝小檬占满奶油的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干脆含住贝小檬白嫩的手指，吮吸起来。

冷阙欢坐在外面刚好把瘦弱的贝小檬全部挡住，因此如此萌翻了的场景没人看到。

贝小檬一震，把手指往外抽，奈何冷阙欢含住不放。贝小檬平时再怎么沉稳到底还是个刚满14岁的小孩子，对于这种事情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脸的着急。

冷阙欢看他羞手羞脚的样子，也就放过了他。

一个蛋糕两人吃了近一个小时。

出了蛋糕坊，夜里起风了。冷阙欢抖开手上的外套披在贝小檬身上，伸手牵着贝小檬送他回寝室。

贝小檬见学校下晚自习了，觉得这样两个男生牵着手很奇怪，挣扎着往外抽手指，冷阙欢却越握越紧。冷阙欢想了想又不愿放开小猫的手，只好扯过小猫身上披着的长长外套把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掩在衣服下，饶是如此，经过的人还是好奇地打量他们。

送贝小檬到寝室门口，冷阙欢突然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小猫，亲我一下，道个晚安。”

贝小檬愣住了，好久才气呼呼地扯下外套扔到冷阙欢身上，推开门把色狼关在门外。

楼绛天还在等贝小檬回来，一看他满脸红红的样子以为他感冒了，赶紧走过来，摸了摸他额头。

贝小檬一惊迅速退到门上，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心里七上八下蹿来蹿去的是什么东西？今天的自己好奇怪，好奇怪。

贝小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走进洗手间，本来想上厕所，结果忘了，盯着镜子里粉红粉嫩的漂亮男生发呆。

楼绛天等了好久没见人出来，不禁担心地敲门。里面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过了几分钟，贝小檬走出来，脸上扑了些水。

楼绛天本来想开口问，贝小檬却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掀开被窝蹬了鞋就缩了进去。

冷阙欢回到寝室，打开音响竟然跳起舞来。米若从洗手间出来吓了一跳，走过来把音响关掉，但冷阙欢还是没有停下来。

“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疯？”

冷阙欢伸手挑了挑米若的下巴，“哥哥高兴。”

第二天，贝小檬在食堂吃饭，冷阙欢也在。正吃着，贝小檬抬头看了看食堂里的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一则新闻，一家小型建筑公司因为经营不善一夜之间就破产了，老板妻离子散，简直是走投无路。贝小檬看了看那个男人，心里一震，好像是昨晚在冷饮店撒泼的男人。现世报来得还真快。

冷阙欢背对着电视对里面的新闻一点兴趣都没有，兴致勃勃地盯着贝小檬吃饭。贝小檬被他看得缚手缚脚，正不知所措时，米若走过来，坐在两人对面。

米若看了看冷阙欢，问贝小檬，“小檬，你要不要去书店打工？我有个朋友开了家书店正好要找学生兼职。每天晚上6点到10点，就在学校出门左转500米的十字路口。”

贝小檬一听，很是开心，他很喜欢看书，能在书店工作那是再好不过了，立刻点点头，对着米若笑了笑。

冷阙欢不满地在桌子底下用脚踹了米若几下。米若皱了皱眉。

贝小檬下午放学匆匆忙忙吃了饭就去书店报到。这个书店是他们学校附近最大的书店，有四层楼，他也常到这里来看书，只是从来不买。没想到可以到这里工作。

贝小檬来到收银台询问，收银员将他带到店长办公室。店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见贝小檬立刻站起来，收银员关上门退出了办公室。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我姓钟，小米给我打过电话了，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上班了。30块钱一个小时，有全勤奖金。”

贝小檬吓了一跳，“30块钱一个小时？”他之前工作的冷饮店才5块钱一个小时。

“对。这里地处学校附近，客流量非常大，所以销路很好。这里的钟点工都是这个价。”店长始终温柔地笑着。

贝小檬虽然很诧异，但是店长既然这样讲，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随即点点头，出去换衣服了。

等贝小檬出去了，店长钟亦杵才拿起电话，“阙少，嗯，是，已经来了，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不用，那么点钱我还付得起……那好吧，既然您坚持。”

书店的工作相比冷饮店要轻松许多，贝小檬负责漫画区，每天的工作是梳理新上架的漫画，记录各种漫画的销售量，向顾客推荐漫画。因此没事的时候，贝小檬就捧着漫画看。从他来了之后，漫画区突然多了好多顾客，耽美向的漫画销路一路飙升。也因此，他多多少少看了些日本的耽美漫画，有些模模糊糊地总想到冷阙欢。

两个月很快就过完了，贝小檬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去看外婆，学校两个月放一次归宿假，为期4天。

贝小檬在背包里装了两大瓶水，穿了一双轻便的鞋，天刚刚亮就走了。等楼绛天醒过来时贝小檬床铺都已经凉了，不禁懊恼忘了问贝小檬是不是回家了。当然，随后而来的冷阙欢也很扼腕的扑了个空，恨恨地咬了咬牙，还是走了，心里想着要给小猫买个手机。

贝小檬坐上了市县公交车，公交车开出了繁华的都市很快就上了高速路。两个小时后，贝小檬在县城下了车，又改乘县镇公交车，路边渐渐可以看到稻田了，刚刚过完霜降，正是麦子播种的时节，田里到处可见淳朴的农家人在忙碌。贝小檬想着家里有一亩薄地，他得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光靠外婆一个人可不行，外婆又有哮喘的老毛病，尽量不让她做重活才好。想着，心里又有些沉甸甸的，他得快点长大，这样才可以让年迈的外婆过上好日子。

贝小檬在镇上下了车，看了看天，想大概快下午两点了，于是走到一边的茶棚里，找个凳子坐了，掏出从食堂买的面包来。他的生活费是由学校全额补贴的，但从来都是打到饭卡里，定时定量。昨天走的时候他从食堂里买了好些面包小心地包好，准备带给外婆尝尝，外婆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东西。

简单地吃了午饭，贝小檬喝了大半瓶水，这才把背包背起来，他家在大山里，这还要走个三四个小时。幸亏樱槿不像其他学校那样一个月放一次归宿假，而是把两次归宿假合到一起放，不然他还真没时间回来。

贝小檬舍了大路抄近路走。在念高中以前他从来没有出过大山，这镇上一年也才能来个两三回。外婆带他一直都是走小路的，这样省钱。包里揣着一千来块钱，这是他在书店和学校勤工助学挣得的钱，几乎没花过一分钱，全都攒起来，准备带回家交给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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