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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道:“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不会迁怒你的家人。你快说，是谁指使你下毒害二公主？”

寒水偷偷看了眼珂蓝，害怕得低下头，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是……是……是……”

“到底是谁指使你？你还不快点说出来？在本王还愿意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女王沉下面色。

“陛下，不是奴婢不想说，奴婢是不敢。”寒水的声音可听出明显的颤抖，显然很害怕那个幕后之人。

“有本王替你撑腰，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王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此处放肆。”

寒水听了，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才说:“请陛下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奴婢做了错事，愿意以死谢罪，但是，请陛下一定要救奴婢的家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

“奴婢的家人被大公主抓了起来，大公主以此要挟奴婢，要奴婢为她做事，去下毒害死二公主。刚开始，奴婢不从，还好心劝说大公主，可是，大公主不仅不听劝，还说要马上下令杀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为了救家人，才答应了大公主的要求。”

寒水尽管怕极，这段话却是说得极快。

等珂蓝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寒水压得极低的脑袋和不停颤抖的身体，气得她胸口发疼，怒骂道:

“你这个贱婢，满口胡言，快说，是谁指使你污蔑我？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别说陛下要怎么处置你，本公主第一个不放过你。”

珂蓝忙又对女王说:“陛下，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贱婢说的话，她在污蔑我，我从来没有指使她下毒害沈亦婈，都是她在胡编乱造，一定是她背后的主子在指使她做这些事，她对陛下不忠。”

国师阴森森地笑着说:“大公主还真是会推卸罪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大公主还能如此狡辩，意图蒙骗陛下和我等臣民。依臣的愚见，指使奴婢在圣水里下毒的幕后之人，很有可能也是大公主。事到如今，大公主还不愿意承认二公主的身份，还在直呼二公主从前的名字，大公主对二公主的憎恨，可见一斑。”

珂蓝急得脸都红了，“我没有，不是我！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国师在挑拨离间，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有阴谋，这些事，肯定都是她做的。”

“大公主此等诛心之言，实在可怕。凡事要讲证据，大公主信口开河，如何让人信服？反倒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大公主，大公主却矢口否认，难道就因为陛下是大公主的母亲，陛下就要如此袒护大公主吗？”国师突然向女王发难。

“陛下！……”珂蓝有口难言。

女王道:“你们两个人都给本王安静下来！待本王将其他人审问清楚，再一并处置。”

这下，珂蓝真正慌了。

这次的审问，女王还是交给嬷嬷去做。

审问很顺利，没多久就把下药的人揪了出来，是一个在尚饮局做事的女史。

女史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供出把毒药交给她的侍女，那个侍女供出贝珊，贝珊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就算这样，所有人还是把怀疑的目光转向珂蓝，包括女王。

女王问珂蓝:“大公主，你有什么话要说？贝珊从小伺候你，最得你信任，她做出这样的事，你究竟知不知情？”

“我……”珂蓝很慌张，说不出话。

贝珊咬咬牙，终于肯招认了:“陛下，奴婢承认，这些事都是奴婢指使的，因为奴婢恨二公主。那天，贝珠被一群人类掳走，奴婢一直怀疑二公主是幕后指使，再加上，那天二公主拿刀威胁奴婢，还把奴婢的手臂划伤，奴婢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找机会报仇。

终于，让奴婢找到了机会。奴婢知道陛下要册封二公主，因为这件事，大公主很生气，于是奴婢打着大公主的名号，指使她们在二公主要喝的那杯圣水中下药。

奴婢虽然恨二公主，但是奴婢不敢毒死二公主，所以，奴婢给二公主下的那种药，只是可以致幻，并不会致死。奴婢想着，若是二公主在册封仪式上做出不妥当的举动、闹出笑话，册封仪式便无法完成，她就不是二公主，这样，奴婢既为大公主出了口恶气，也为自己报了仇。”

女王道:“你说你只是给二公主下了可以致幻的药，那为什么二公主会中毒吐血？还有本王亦是如此。你只认圣水里的药是你指使人下的，这般说来，琼酒里的毒药，该是大公主直接下令的？”

贝珊用力摇头，否认道:“不，不是这样的。陛下，大公主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是有人要冤枉大公主。奴婢真的只让人在圣水里下了致幻药粉，没有在琼酒里下过任何毒药，更加不会让人毒害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

国师摩挲着权杖，似笑非笑地说道:“大公主调教出来的奴婢，果然听话，话里话外都在为大公主开脱罪责。臣还真的不信，没有主子的指使，一个奴婢敢做出毒害陛下和二公主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陛下，这个奴婢满口谎言，陛下应当严惩她，将她鞭打一百，然后再审问一次，到时看她还敢不敢说谎话来蒙骗陛下。”

国师说完，似是不经意地扫了眼寒水。

寒水立即跪着爬上前两步，声泪俱下:“陛下，贝珊姐姐是大公主的心腹，她当然要帮大公主置身事外。实际上，这些事，根本就是大公主指使的。大公主早就对陛下心生不满，又憎恨二公主深得陛下的欢心，所以才要毒杀陛下和二公主。大公主担心奴婢去告发她，特意抓了奴婢的家人来威胁奴婢。奴婢自知死罪难逃，只求陛下开恩，放过奴婢的家人。”

“你胡说！我没有！”珂蓝脚一动，想冲过去打寒水。

国师身体一晃，拦住了珂蓝，“大公主莫不是心虚了，想要，杀人灭口？”

寒水吓得猛抱住头，哭着向珂蓝求饶:“大公主饶命啊，陛下问话，奴婢不能不说实话。求大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公主。”

“你胡说！我从来没有派人抓过你的家人，也没有叫你下毒，这些事，都是你编造出来要陷害我。我警告你，识相的你就立刻把真相说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珂蓝死死地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掌拍死寒水。

想她堂堂鲛人族的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冤屈？

这口气，她咽不下！

国师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当着陛下的面，大公主都敢公然要挟证人，要说那些事不是大公主指使的，谁信？”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珂蓝死死瞪着国师，怒红了双眼。

要不是打不过国师，她又岂会忍到现在？

“陛下在此，也不是大公主想怎样就怎样。”国师回以挑衅的眼神。

珂蓝生生咽下愤怒，不再看国师，扭头对女王说:“陛下，求您不要听国师挑拨离间，一百鞭下去，贝珊岂还会有命？国师分明是想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