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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嘭”的一声在蚩魅面前关上，差点砸到她的鼻子。

蚩魅揉了揉鼻子，想到自己差点毁容，在房间外面抓狂地嚷叫道:“沈亦婈，你过分！要是你的破门砸坏我的鼻子，毁了我的脸，我就拆了它。我不仅要拆了它，我还要打你。”

……

没人搭理她，蚩魅那股娇蛮的劲儿又上来了，抬起一只手用力拍门，“沈亦婈，你给我开门，你们说什么话，我也要听。”

“沈亦婈，开门！”

“开门！开门！开门！沈亦婈，开门！”

房门被拍得“嘭嘭”作响，摇摇晃晃。

凌云翼看着摇晃的房门，有些担心:“堂主，她……”

“不用理她。”沈亦婈淡定摆手，“你坐下，我们谈谈。”

凌云翼在沈亦婈对面坐下，神色歉疚，“堂主，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连累了逢春堂。”

“不要胡思乱想，这点小事还连累不到我。凰蔷是我的朋友；你在我手下为我做事，既是我的属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两个人的事，我能帮的当然得帮。当然，如果是我无能为力的事，你就是求我，我也没办法帮，所以，不要再因为这点小事胡思乱想。我自有分寸。”

凌云翼很感动，他知道沈亦婈只是有时候看起来有些高冷，一旦是她认定的事、认定的人，她必定会尽己所能去尽心对待，但求问心无愧。

从被沈亦婈救下的那一天起，他欠她太多。

沈亦婈看凌云翼的表情，多少能猜到一些，在凌云翼有可能说出肉麻的话之前，轻松地戏笑道:

“嗐，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白瞎了多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让爱慕你的女子看到，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凌云翼摇摇头，笑了，笑过之后，愁上眉头。

沈亦婈正色道:“好了，说正事。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凰玫知道了你从前的身份，她对你的敌意很深，以凰玫和凰老夫人的立场，他们不会允许你继续待在凤栖城。这里，你留不得了。”

当初，就是因为凌云翼想要待在离凰蔷最近的地方，沈亦婈才会选择让他做凤栖城分堂的北香主。

“堂主，你不问我为什么骗你？”

“你如果说的是你的名字，改名换姓，那是你的自由，没什么好问。如果你说的是你和凰蔷的故事，就你那藏一半说一半的说辞，我还能看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别忘了，你和凰蔷都是我救回来的，而且凰蔷还是我亲自送到凰府门口，我对你们的故事，知道的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堂主冰雪聪明，属下佩服。”凌云翼松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热。

沈亦婈知道他对她有所隐瞒，却选择全然信任他，有主子如此，何其幸哉。

沈亦婈口吻轻松道:“好了，夸我也没用，在我离开凤栖城之前，你必须收拾好包袱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如今全无修为，凰玫要是暗中派高手追杀你，以风不眠的修为，她一个人很难护你周全。”

像凰氏宗门这样的大宗门，宗门里怎么都会有一两个修为在玄力尊级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别说她的影卫，就是她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

“属下知道。我只是……”凌云翼苦涩一笑，没有说下去。

“你是看凰蔷刚才的样子，还在担心她吧？放心吧，我会派人去打探凰府发生什么事，她要是遇到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就拿上次的事来说，凰蔷虽然失忆，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心，与某一个大宗门联姻。最后，还是我出面请人帮忙，两家才把这桩联姻取消。”

沈亦婈故意把这件事告诉凌云翼，她想试探凌云翼的心意。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凌云翼的心脏紧紧拧了一下，慌涩难忍，下一刻，流露出认命的无奈神情，苦涩地说道:

“她怎么这么傻，如果对方家世和为人都好，她岂不是错过了一桩好姻缘？我想请求堂主劝一下她，不要因为那些错误的过去耽搁了她自己。”

“这是你的真心话？凰蔷都能看清自己的心，你怎么比一个女人还要软弱，我对你很失望。”

凌云翼低下头，“对不起。”

“算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事，我是个外人，没有资格评判什么。你要记住，选择只有一次，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不想她再受伤。”凌云翼目光暗淡了些。

那次，凰蔷坠崖重伤，险些丢了性命。

他每每想起来，都后怕不已。因此，他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愿凰蔷一世安康无忧。

房间外面，蚩魅很无聊，抬脚踢了踢房门，“沈亦婈，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蚩魅只隐隐约约听到一部分谈话的内容，其实她不关心沈亦婈他们说什么，她只是想完成冥厝交给她的任务，寸步不离地盯紧沈亦婈。

沈亦婈懒得搭理蚩魅，问凌云翼:“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些人突然大量买入用来炼制生肌丹的灵花灵草？”

沈亦婈想过了，那个古籍上的生肌丹丹方，知道的人没几个，用来炼制丹药的灵花灵草也难得；其他炼丹师知道的都是那几个寻常的生肌丹丹方，材料易得，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躲在暗处的人抢了炼丹师，必定不会浪费，想当然他们会强迫那些炼丹师为他们炼制常见的生肌丹，因此，从源头上追查，说不定能查出魔族人的老巢在哪里。

凌云翼回答道:“这几日城中确实来了好些买灵花灵草的人，有的店铺贩卖的灵花灵草，几乎全部被买走。其中，有好些是炼制生肌丹的材料，也有一些是用来炼制盛灵丹等丹药的材料。”

“应该是那些人没错。你有没有查出他们的去向？”

“对不起，我还没有查到。我们的人在城外被他们甩开了。”

“没关系，他们抢了那么多炼丹师，这点灵花灵草，他们用不了多久。等他们下次再来，我会派人继续追查。”想到蚩魅还在门外，沈亦婈有意压低了声音。

凌云翼犹豫了片刻，请缨道:“堂主，我可以留下来继续追查这件事。”

“不，你不可以。我知道你是为了凰蔷想要留下来，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不应该留下来。你先离开一段时间，等情况有所好转的时候，我会让你回来。”

“我走了，逢春堂谁打理？”

“这里的分堂，我打算暂时关门一段时间，等到日后把潜藏的敌人消灭了，再重新开门做生意。”

凌云翼误以为沈亦婈说的是凰玫和凰老夫人，吓一跳，“堂主你说的是凰……”

“你想什么，不是凰家的人，潜藏的敌人另有其人。总之，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跟踪。我还有事要问凰蔷，我会找时间亲自去见她一面，确认她的情况，你不用太担心她，你的情况我也跟她说一声，叫她别担心你。”

凌云翼还欲说什么，想了想，化为一句感激:“多谢堂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