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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赶山此刻颇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村里是治家有方的，儿子们孝顺懂事，闺女虽然不是亲生，偶尔也是任性，但最近却是懂事多了。

村里搞起了养殖业，未来的发展定然是不会差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韩赶山都觉得自己不用多久都可以光荣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都因为张兰兰毁了！

“白眼狼！”

听了韩赶山说的话，张兰兰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是直接一句“白眼狼”冒了出来。

“我们养她这么大，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我当初怎么也不会同意交换的！”

“白眼狼，早晚得遭报应！”

张兰兰听闻姜伊走了，这埋怨责备的话就从她的嘴里不断往外冒。

韩赶山听着张兰兰这些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跟张兰兰说一句话。

他不知道张兰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但他知道，他是没有办法扭转张兰兰的想法。在张兰兰的心里，那个小儿子已经胜过了一切。

张兰兰叭叭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韩赶山的一句回应，这才住了嘴，望向闭着眼睛的韩赶山。

“你咋不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兰兰不知道韩赶山是怎么了，但韩赶山的沉默不言，让她心里有些慌慌。

韩赶山睁开眼，望向张兰兰，道：“你想我说什么？”

“跟你一起骂人吗？”

“秀儿是咱们养大的不错，你儿子难道不是秀儿她妈养大的？”

“秀儿在咱家过的什么日子？”

“你儿子在人家郑家过的什么日子？”

“你有什么脸面说人家是白眼狼？”

“当初用儿子换了秀儿回来，这事儿不是你同意的吗？”

韩赶山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张兰兰留。

尽管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并不可能让张兰兰醒悟，但他还是不吐不快。

韩赶山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个没在他们跟前长大的小儿子，到底给老妻灌了什么迷魂汤，愣是让她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不讲了！

张兰兰被韩赶山一连串的质问，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口反驳，道：“她要是没有在咱们家长大，那郑家重男轻女，她跟她妈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就凭这个，她跟她妈都欠了咱们的！”

“欠你的？”

韩赶山冷笑一声，“当初你带了秀儿回来，玉珠给了你不少钱吧！”

那些年，家里的日子是真的难熬，可是从秀儿出生后，家里的日子虽然也难过，但已经好了许多。

为什么好了许多？

最初的时候，韩赶山想不明白。

只觉得是张兰兰会持家，是贤内助。

但是等闺女慢慢长大，韩赶山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闺女越长越像韩玉珠小的时候。然后，韩赶山就特别留心了下，就发现了张兰兰对待闺女和儿子的不同。

这种不同，跟重男轻女的思想无关。

然后，韩赶山就猜到了真相。

只是为了给张兰兰留面子，韩赶山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