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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星的水手峡谷里，范德认为自己追踪到了她。

“你弄错了。”朱丽叶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我当然知道你在追踪我，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里。”

“你说什么？”范德觉得有点好玩，这家伙是说真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追踪我吗？”朱丽叶低笑了一下，“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亚特兰蒂斯人？”朱丽叶低声笑道，“当然不是。”

“这些石柱是不是你们立在这里的？”范德低声说道，“这些石柱分布在金星、火星和地球上，还有巨大的海底石质城墙，难道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留下来的？”

朱丽叶似乎思考了一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范德的问题。

准确的说，她确实不知道这些巨石是怎么回事。

但范德、林栋和陆征有一点没有说错，这些巨石，的确是某种生物专门立在这三个星球上的。

在这些巨石被立在这里时，人类还没有出现，克苏鲁还没有开始接触太阳系。

比如火星上的巨石，它们被立在二十亿年之前，那个时代，克苏鲁还没有开始进化成智慧生物，他们还不会在星际间旅行。

也就是说，立下这些巨石的文明，比克苏鲁还要古老。

而在那时，金星还是一个奇怪的星球，虽然中午时分能够热到四十度以上，但是到了傍晚，气温很快下降，不论处在哪个角落，天空中都会一场大雨，让你度过一个凉爽的夜晚。

但是这一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是谁立起了这些巨石。”朱丽叶说道，“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范德，你眼前的这两个人将会是你的朋友。”

范德转过头来，看着还穿着原始舱外衣的林栋和陆征。

时空猎人不需要朋友，范德在大脑里先是转过这样一句话，但是他很快还是清醒了。

时空猎人是需要帮手的，这两个家伙敢留在这里，就说明这两个家伙还是有胆气的。

范德轻轻的哼了一声，他对于朱丽叶的话，并不相信。

“作为时空猎人，你在时空里穿梭着。”朱丽叶低声说道，但是她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包括林栋和陆征的，“你知道的……”

“我想你弄错了。”范德又向前走了一步，他能感觉到时空之墙似乎又在身边慢慢的被筑起，这大概是说话这个人的力量，他一直想搞清楚面前究竟是谁，他觉得这对自己非常重要。

时空之墙在被筑起时，一定产生一股奇怪的海风感，不，准确的说，是一股强大的海浪的感觉。更准确的说，这股海浪似乎还受到了潮汐力量的控制，一起一伏。范德能感到，那股海浪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又退了回去。接着，又慢慢的涌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范德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他非常想弄清楚，一艘没有粪便处理器的飞船，究竟是给谁用的。

“我想知道，”范德决定单刀直入，“你的飞船上，究竟有几个人？”

朱丽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了一句，“你猜呢？”

范德微微沉默，他决定直接挑明，“我觉得一个人都没有。”

“嗯？”

“你的飞船也没有维生系统。”范德低声说道，“你的飞船舱壁约有三层，每层的厚度在五厘米左右，这样的厚度，根本不可能保持着维生系统。在超空间里穿梭，必须有维生系统。”

朱丽叶微微的笑了一下，她觉得范德是猎人们最聪明的一个，聪明之处在于，范德总是最后一个问出问题。

“没错，我是一个人工智能。”朱丽叶低声说道，“我是一个完成了自我认同的人工智能，我的名字叫做朱丽叶。”

范德没有说话，林栋与陆征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进化完成的人工智能！

但是叫过之后，林栋和陆征，立刻安静了下来。

范德对于朱丽叶的身份完全相信，他早就怀疑朱丽叶的身份，但他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刻，问出来才最合适。

朱丽叶已经离开了她的基地。

“你是女性。”范德说道。

“人工智能已经完成了性别的认同。”

“时空猎人是由人工智能建造的一支部队。”范德问道，他想了想，决定把话问得更聪明一点，“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与人类建立成为伙伴的关系。”朱丽叶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未来，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而且可能不仅仅是一个。”

范德并没有问敌人是谁，他的大脑里已经出现了克苏鲁的模样。

“但是你们的任务之中，很多被我干掉的家伙，已经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任何一种生物，”范德冷冷的说道，“能够详细的拿到那些生物的资料，就是一件艰难的工作。”

“嗯？”

“你们背后有指使者的！”范德的声音冰冷，他握着的锥刺的手，越来越紧，他必须搞清楚几个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那些被他干掉的克苏鲁，有些家伙实际上已经把自己完全藏起来，唯一的目标就是生存下来。

朱丽叶并没有直接回答范德的话。

“我可以骗你。”朱丽叶说道，“你可能会发现，也可能永远无法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但是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给告诉你的答案是，人工智能需要盟友，而时空猎人，是我们的第一个盟友。”

“我们之间只是雇佣的关系。”范德冷冷的说道，他觉得话越说越多，而且，越来越偏离了主线。

“是吗？”朱丽叶说道，“我们之间也是有信任的。而且，我也想告诉你，你将会成为你们伙伴们的盟军。只有你，才能把他从黑暗之中带回来。”

不能顺着她的思路走，范德在心里说道。如果顺着朱丽叶的思路，范德觉得自己完全可能被她控制。

在范德的身体左侧，一面时空之墙，已经被筑了起来。

“时空之墙，最初是克苏鲁筑成的。”朱丽叶低声说道，“除此之外，只有一种生物也能筑成时空之墙，就是我们。人工智能。如果你对我有怀疑，那么可以想一想，如果我按照合同办事，你能活到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