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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洛差点没有吐出来，这家伙竟然还能在自己面前说出天选之子四个字。

“你觉得想呕吐。”那声音冷冷的说道，“这就对了。克苏鲁本身就是让人呕吐的种族，你可以说他肮脏，悲劣，还互相殉杀。但是只有这样的种族，能够在宇宙这样的环境之中生存下来，并且发展成帝国。”

罗洛听到了自己的内心无声的笑了下，但是他转念一想，就承认这家伙说的对。

“宇宙本来就是一个泥潭和沼泽，如果一个人想改变泥潭和沼泽的面貌，他几乎没有成功的机会，他要不成为泥潭和沼泽的一部分，要不他就会死亡。”那声音说道，“这一点，是一条真理。”

罗洛这次倒是嗯了一声，他承认这句话是对的。

“克苏鲁最大的成功，并不在于他们的侵略性，而在他们的忍耐度。”那声音说道，“在文明初期，我们在宇宙中的每一个地方流浪者。大部分克苏鲁都担任着一种奇怪的角色，你知道是什么吗？”

罗洛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哪里知道。

“除污剂。”那声音低声说道，带着一点点的悲凉，“我们最初只是除污剂，一种能够在每一种文明之中生存下来的生物，就一定要有着有众不同的特点。首先，他必须能够先服务于一切的生物，接着，他能够从服务中获得东西。”

“酬金？”罗洛问道，“还是给了你们应该有的星球。”

“不。”

“不？”

“是科技。”那声音低声说道，“以宇宙的年龄来看，在此前二十亿年间，宇宙是个开放的。我们的宇宙之中，经常有其他宇宙的生命来访，他们的生命构造很奇特，但是他们在这个宇宙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痕迹？”罗洛想了一下，“你的说痕迹，其实是他们留下了的生命？”

宇宙的进化一直在开始，只不过，有时候某一处的进化，突然出现了跳跃式的发展。

这其中，可能也包括了克苏鲁，这一点罗洛并没有说。

让罗洛惊奇的是，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声音突然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那声音才说道，“天，你说的东西，我是没有想过。”

不论有没有想过，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不过，我们克苏鲁不是任何一种其他生命创造出来的，我们是自己演化出来的。”那声音说道，“但是从各种各样的生命之中，学到了各种各样的科技。”

罗洛啊的一声，他承认，这个答案即合理，又不合理。

没错，只有学到了科技，才能活下来。科技是进化的最重要的一步。

“我们拥有神灵的力量，是因为我们得到了诸多神灵的帮助。”那声音笑着说道，他像是与罗洛开着玩笑，“其他宇宙的生物，我觉得他们的身份不详，他们看起来更像是神灵。”

“他们把他们的技术和创造物留在这个宇宙里，我们又学了下来。”那声音说道，“最后，我们又把这些东西一定用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罗洛听到了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

“包括双头鹰战机吗？”罗洛问道。

“死神是种族里一个奇怪的人，事实上，在每一个种族里，都会有他这样的人。”那声音低声说道，“他们知道真相，并且想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罗洛哦了一声。

“但是没有用的。我们的种族发展了太长的时间，他们永远不可能团结。”那声音说道，“元老院决定了克苏鲁的一切，能保持一切的平衡。”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这样一条预言。”那声音说道，“这条预言，决定了你们的命运。”

“我们的命运？”

“预言如下，在混沌的中后期，有生命出现在海洋的行星里，他们的思考是他们活下来最大的优势。他们可以在星际间旅行，他们将找到超空间之壁，他们无法与我们相比，但他们将最终战胜我们。”

这也算是预言吗？

这根本不算是什么预言，即没有说这种生命出现的具体位置，也没有说明这种生物的形状，这样的预言，甚至都不能算是预言。

超空间之壁，一定有很多种生物都找到过吧？

海洋行星并没有指某一颗行星，几乎每个星系里，都有拥有液氮的海洋寒冷行星，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是预言。

“你忘了其中的一句话。”那声音低声说道，“他们的思考是他们活下来的最大优势。”

“每一种生物，都会思考。”罗洛说道，“思考是智慧生命的唯一方式。”

“是吗？”那声音冷冷的说道，“并不是这样的，大部分生活，他们思考的方式都是生存。只有两种生物脱离了思考的生存，一种是克苏鲁，另外一种就是人类。”

罗洛微微有些吃惊，他能看到蛋壳之外，蛋壳之外，似乎有一个奇特的东西正在闪烁着，那玩艺不断的弹射出各种各样的辐射光，像是一颗正在转动着的中子星。罗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咚的一下，狠狠的砸到了蛋壳之上。

“他们一直在追求一种仪式感。”那声音在罗洛的心里喃喃自语道，“他们会发现我，他们会知道我藏在你的身体里，不行，我得睡去。你不能来找我，你到了你这趟行程的终点站，这是你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话音说到最后，那声音开始变弱了，仿佛一个人，突然受到催眠术的影响，双眼一点点的闭上。

“你说什么？”罗洛叫道。

“这里也许就是你的终点，也许只是一个中转站。终点的话，你将化为我们中的一员，中转站的话，你将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罗洛只觉得呼的一下，他的身体仿佛已经突然从高空中开始往下坠: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我们输了。”那竟然是死神的声音，他还活着，迷宫号也在附近。

“不，我们来到了最可怕的地方。”死神说道，“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只是一个传说，却永远没有想到，这宇宙之中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星球。”

“什么？”罗洛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响，这哪是什么分子转换仪，这就是高空跳伞才有的感觉。

“幽深之井。”死神*道，“这个宇宙是，这个星球竟然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