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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历史，就像是一条河流。河流的水，永远只有一个方向。”那死神低声说道，“你知道是什么方向吗？”

嚎叫并不想回答死神，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这个焦虑的神情一露出来，那死神又笑了一下。

“我们活在慢时间的节奏里，”死神说道，“你忘记了，我们能控制时间。”

“怎么控制的？”嚎叫说道。

“这很复杂。”那死神说道，“但是我们做到了。”

“没有人能控制时间。”没头脑突然插了一句，他在定居点之中，学过的知识很多，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现在看起来已经被打破了，但是控制时间这个说法，太过于神奇。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我们是神灵。”那死神说道，“虽然我们不是半兽人的神灵，但我们是宇宙的神灵。”

嚎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是段云飞记录下来的故事。

在那个年轻的星球上，整个星球上生活着巨大的昆虫，这些昆虫在努力的保持着一种生态上下的平衡，那是什么星球来着，圣日耳曼德佩双星系中的一颗行星。

在那颗行星的地面之下，人类曾经在那里生存过，但是人类最终灭亡了。

康塞普西翁号曾经装满了人，来到了那颗行星上。

人类受到了袭击，那个袭击的控制者，是一个心脏型的生物。

它在那颗星球的身体里藏的时间并不久，因为那颗行星只有一百万年的年龄，不论是站在宇宙的角度，还是星球演化的时间来看，这个时间短的有点吓人。

那颗怪物，依靠进食那些昆虫为生。

段云飞干掉了那个怪物，那个怪物在死亡前，毁灭了那颗行星。

这个故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传成了神话。

善于写编年体的历史学者们，把这个故事，当做人类第一次与克苏鲁怪物的正面对决，而且人类胜利了。

那死神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要挑出那个故事来说。”

“哦？”嚎叫说道。

“那家伙只是一个罪犯，一个我们世界里的罪犯。”死神说道，“我们这个族群中，有科学家，也有罪犯。”

“你呢？”嚎叫突然问道。

那死神问得微微一呆，然后哈哈大笑。

“你是一个演员？”嚎叫故意说道。

“我是外交人员，”那死神说道，“在我们族群中，我是外交人员。”

嚎叫没有说话。

“其实最准确的表述是，我是一名祭司。”那死神说道，“我们世界里的祭司，拥有和人类世界祭司一样的权力。”

“比如？”

“玛雅的祭司可以决定种族的命运，可以决定何时开战，可以决定何时耕种，”那死神说道，“我研究过玛雅的历史，与我们的历史很相似。”

嚎叫没有说话，他对于玛雅的历史并不了解，对于人类的历史，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西班牙征服者。

当一个先进的文明对一个落后文明开战时，落后的文明将被毁灭。

就像现在克苏鲁对于人类开战一样。

“我们的祭司……”死神的话音还没有落，没头脑突然说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与玛雅人接触过？”没头脑说道。

死神的脑袋慢慢的转了过来，他认认真真的看了没头脑一便，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孔苍白，嗯，心跳的速度还很快，达到了一百一十次，很紧张，紧张之下，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那死神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八千年，对于人类来说，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时代吧？”那死神说道，“我们上一次去见玛雅人，就是在八千年前。”

嚎叫轻轻的哦了一声，没头脑却瞪大了双眼，他几乎要跳了起来。

果然，玛雅人见过了外星人，这一点是真的。

“我和他们的祭司见过一面，那些家伙们，一个个神神经经的，喜欢玉石，”死神说道，“玉石有什么好，他们很沉迷这些东西，他们喜欢使用奴隶，而我告诉他们，如果你们使用奴隶，你们会把你们的文明的一切都给毁灭了。”

“为什么？”嚎叫突然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奴隶会让一个社会的发展完全停滞下来。”那死神说道，“我们曾经去过那个墨西哥两次，那里的环境非常好，湿润炎热，能够发展出非常好的文明。”

另外两个人没有说话。

“你知道。”那死神说道，“我们的内部，有一个对于文明的评价，一个文明的发展，基本上都是在文明的初期积累下来，至少我们的发现是这样。”

“你们很早就去过地球？”没头脑打断了那死神的话，他看着那死神，其实还有些话想问，但他又闭上了嘴，先让眼前这家伙回答。

“我们去过地球的时间很早，我们一共去过五次。”那死神说道，“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没有恐龙。”

“哦？”嚎叫也来了兴奋，他在内心里算了一下，还没有恐龙，那是三亿年前，不，更早一点，三亿六千万年前。

“地球是一颗宝藏星球，珍贵到我们不忍心去破坏她的生态。”死神说道，“你可以想像一下，百分之三十的氧含量，那么多的生物，天哪……”

“还不少能被你们改造的生物。”没头脑插了一句。

死神脸一板，阴森森的看着没头脑，没头脑也看着他，一点都不怵着对方。

突然间，死神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来的很容易。没头脑看着眼前这个怪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连嚎叫也笑了起来。

“那是第一次，当地球上出现文明时，我们也过去了。”死神说道。

“你们一定给地球给出过分数，是不是？”没头脑问道。

“没错，我们曾经给地球过分数。”死神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但是现实证明，我们的评分，并不适合地球。”

“为什么？”嚎叫问道。

“因为我们人类。”没头脑突然插了一句，那死神对着没头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