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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飞的身体跳了出来。

傻瓜，你记得，上次拿着枪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我记不得了。

段云飞的身体在坠落的地板上向上爬着，爬到了屋内。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量子电束枪，一拧开枪托的保险，电源就开始自充，枪的屏幕仪上，电池刚刚充满，接着就咚的一声，枪托炸了。

炸开的枪膛和枪管，象块橡皮糖。

没错，量子电束枪爆了。

柯尔特蟒蛇，背包里还有五个m1911的弹夹，两盒蟒蛇的弹夹，我省着点用吧，在这种强度的电磁辐射下，大部分武器都用不上。

只有这两把枪可以用，还有那反人类的手雷还能用。

段云飞掏出了那把柯尔特左轮，漆黑的枪管上闪着油光，他冲出房门，就是一楼市政厅的走道。

一个杀手，高举着自己的双臂，对着段云飞就出了过来。

乒！

子弹打了过去。

子弹穿透了那个杀手机器人桶状的身体，从胸口穿过，从后背弹射出来。

那中弹的机器人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接着，他的胸口，啪的一下开裂了。

裂口不是子弹的*伤口，是机器人的头顶，五颗摄像头在身体开裂的瞬间，直接爆了出来。

接着，外壳裂开，里面一堆的闪着灯的零件，象是在深海里突然失去保护的身体一样，随着爆炸的外壳，那些零件也炸开了。

“救我。”那杀手叫道，“那个怪物复活了，复活了！”

它的话只讲到这里，就消失了。

段云飞快速的冲到了市政厅的一楼，

一楼的地板上满是水渍，墙壁上，地板上，都是水渍，水渍还喷到了大厅一楼的那座伯里克利的雕像上。古希腊人看着冲入大厅的段云飞，三个杀手机器人，从段云飞身后冒了出来。

段云飞转过头来，还没有开枪，一个杀手已经轰然倒地，另外一个杀手，则叫道，“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

段云飞摇了摇脑袋，直觉告诉他，电磁辐射正在减弱，这种感觉，让他的身体哧的一下，坐倒在地下。

不是眩晕感，而是极度的疲倦向段云飞袭来，他的身体正在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那名杀手并没有上来夹击，只是叫道。

“他醒了，他醒了。”

这不象就人工智能的态度，就算是面临着毁灭，人工智能也不应该如此惊慌。

除非，暴裂的电辐射已经毁灭了它的系统，让机械人的出现情绪紊乱。

在这种紊乱这下，段云飞看到了这机械人最真实的情绪。

恐惧！

“谁？”

段云飞的身体，躺在地下，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强烈的疲倦感袭来，段云飞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堆面条。

“谁醒了？”段云飞问道。

“守望者。”机械人回答。

“醒了？他一直在睡？”

“他一直在吃，一直在睡。”

段云飞猛然睁开了眼睛。“为什么？”

机械人没有回答。

“我的朋友呢？”段云飞又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机械人的身体已经倒在墙壁上，外壳裂开，内脏爆出。

段云飞换了个姿势，他跪在地上，让血液一点点流回大脑，这个姿势，终于让他的大脑，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守望者醒了？

难道他一直在沉睡。不可能啊，如果他沉睡了，那么赫歇尔城就该瘫痪了。

不对，不对。

陶军在进入赫歇尔城之后，就进入了系统，整个赫歇尔城的系统，已经有了上下阶级之分，那个区域的电灯，就由一个“路灯班长”所控制。

也就是说，如果人工智能形成阶级，不需要一个总控制，只需要每一个阶层的控制者保持运行，就能保持着整个城市的运转。

在人类历史上，我们无数次读到这样的历史，没有想到，人工智能也开始重复我们的历史。

一个睡王，一个昏王，只要在他不干扰已形成的秩序的情况下，整个行政体系就会完整的运行，国家也是。

“还有呢？”段云飞冲到了最后一个杀手面前，“还有呢？”

“他醒过来了。”那个杀手说道。

“为什么醒过来？”段云飞说道，“现在他要干什么？”

对面的杀手机械人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颤抖着。

“说话！”

“他要吃掉一切。”那个杀手说道，“一醒来，他就要吃掉一切。”

“我朋友呢？”

“不知道。”

“迪尔勒呢？”

那个杀手拼命的晃动着身体，也许在说不，也许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了。

我要冷静，段云飞心道，守望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完整的、独立于整个系统的人工智能，他又能随意的切入系统，控制一切。

这说明什么？

段云飞走出了市政厅，眼前的城市，正在发生变化。

城市微微的向左侧倾斜，重力系统原本维持着城市的平衡，如果倾斜出现，说明重力系统已经损坏了。

我要找到人，不论是谁都行，迪尔勒、黄小仙，或者是陶军。

那股奇异的力量，正在改变着赫歇尔城，而力量，来自于苏醒的守望者。

段云飞向前走了数步，来到市政小径上，这是一条宽两米的石板路，路的中央，也是城市的中轴线。

段云飞的身体，不断的向左侧倾斜，五度，十度，十五度。段云飞没有停留，他冲到了小径尽头的市政大道上，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有两车道宽。

冲到此处，段云飞的耳中，听到了卡卡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压力之下，出现了变形，不论他怎么转身，这个卡卡的声音，都如影随形，不断传来。

守望者，很沉重吗？

一个沉重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无非是三个东西组成的，能源、记忆，思维。

泰坦级主机的重量，达到了十二吨，但最重要的，不是主机本身的重量，而是水冷系统的重量。

水冷系统达到五吨，直径只有一厘米宽的冷水管，布满了主机的所有位置，就象人类的血管一样。

无法形容冷水管属于什么，也许用人身体上的静脉比更合适，但静脉不是用来冷却身体的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