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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并不会对她的过去造成任何影响，是吧？”汪雨归首先想要确认这一点。

俞陌闻言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跟看全息电影一样，当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俞陌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去拦住苏离歌，可是苏离歌的身影却还是从他伸出的手前穿过，径直往山里走去。

“跟上看看。”陆渺开口道。

“嗯。”汪雨归赶忙跟上了苏离歌的脚步。

苏离歌似乎受了什么伤，走路有些不稳当，瘦小的身子一直在不断晃荡，上个山路就跟踩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她这是要上山做什么啊？”俞陌看着这样的苏离歌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虽然我非常讨厌苏离歌这个女人，但是看着一个小孩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不太忍心。”

汪雨归望了一眼苏离歌脚上已经磨破，露出通红大脚趾的鞋，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

三个人默默地跟着苏离歌上了山，只见苏离歌把背篓一放，然后从背篓中拿出了一把砍刀，开始砍起柴禾，只是她这卖力一挥，树木根本没有被砍断，反而是她自己被反作用力一震才砍了一下身体骤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这样朝后摔了过去。

而偏偏她身后是一处斜坡，她这一摔直接就是一路翻滚，不过顷刻间便滚在了山崖下，等到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后脑勺却是“砰”的一声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

猩红的鲜血很快从她后脑勺处渗出，甚至将青翠的草地都染上了一片血红，而苏离歌……再也没能起来。

等到汪雨归他们快速赶过来的时候，苏离歌胸膛的起伏也已经完全消失，没有了半点生气。

“死，死了？”俞陌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一时间直接怔住了，“苏离歌要是死了，我们见到的人……是谁？”

汪雨归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突兀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而就在这时，四周的景象开始越来越朦胧，越老越模糊。

汪雨归只觉得又一个恍神，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和陆渺他们一道再次出现在了刚刚那个小山村外，依旧是那个要进山的路口，依旧是那个瘦小的、背着大背篓摇摇晃晃的小女孩。

刚刚的一切开始重演。

“怎么回事？”汪雨归是真的有点懵了，她下意识地偏头望向俞陌，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可靠的答案。

“我的妖术还在生效中，我们也依旧在苏离歌的识海里，按理说没有任何差错才对……”可惜俞陌也不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倒是陆渺看了苏离歌两眼后忽然说了一句:“好像，和刚刚相比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俞陌仔细看了一样没有发现。

倒是汪雨归忽然眯了眯眼睛:“表情……”

“表情？”俞陌闻言立马去注意了一下苏离歌的表情，这一看他也愣住了，“她好像很疑惑和迷茫？”

苏离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吗？因为当时没有注意看，俞陌记不太清了，但即使自己记不清了，俞陌也愿意相信陆渺的判断。

“总之先跟上去看看。”汪雨归这次比之前跟得更紧一些，不一会儿就跟着苏离歌一道去了山上，只是——

这一次苏离歌来到之前砍的那棵树前时却并没有放下背篓，她只是怔怔地望着那棵树，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发了好一会儿呆。

“咦？和刚刚不一样了。”汪雨归有些惊奇。

陆渺见状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苏离歌一眼。

苏离歌完全不知道别人的注视，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那棵树好久，还伸手摸了摸树干，好半天才蓦地调头走向了另一个平缓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发呆。

也不知道苏离歌这样发呆了多久，总之跟在旁边的汪雨归都开始有些无聊了，苏离歌这才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寻了一棵小树开始砍了起来。

“她不会……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吧？”俞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忽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看下去就知道了。”陆渺没有轻易下结论，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次的苏离歌没有再摔下山坡，而是顺利地砍到了不少的柴禾，她将柴禾全部捆好放进背篓里，又在附近树干下找了些蘑菇和野菜，这才背起背篓往山下走去。

因为背篓很沉的关系，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等到她回到村子里时已经快要到傍晚的时间。

“五妞砍柴回来啦？怎么今天比平日里回来的晚一些啊？”村口的妇人此时也扛着锄头在往村里走，见到苏离歌回来还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赵婶婶。”苏离歌见状腼腆地笑了笑，因为不好意思，她甚至下意识地往里缩了漏出去的大脚趾。

这样的笑意倒是有了日后苏离歌的一点样子。

可惜这笑容并没能维持太久的时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由远到近的响起，应着天边如血的残阳，一伙强盗席卷了这个安宁的小村庄。

夕阳甚至还没能完全落下，村庄里的人便尽数死于了强盗手中，整个村子被付之一炬，毁于一旦。

漫天的火焰将村民的尸体一具具吞噬着，等到火焰熄灭的时候，已是深夜。村庄里再没有亮起来的灯，再没有说话的人，有的只是一片寂静和黑暗。

苏离歌随着村庄一起静静地死去，连一点灰烬都没能留下。

“又死了？”好久好久，俞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再看汪雨归他们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汪雨归还记得苏离歌就死在她的脚边的，被一个强盗砍坏了半边脖子，临死前还在不断地抽搐，最后只能无力地望向天空，而她甚至去拉她一把都做不到。

“苏离歌这识海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事都发生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