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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见贺蓝音答应了自己的邀约，纪宁也就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既然如此，上午剩下的这点时间，你就好好收拾收拾你办公室的东西吧。等到中午，我们再出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贺蓝音笑笑，点头答应了。这几天，她一直没能回到办公室里。很多资料都忘了用处，还得再看看这些资料的具体内容，才能想起来自己该做的事情。

纪宁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纪宁走后，贺蓝音开始低头看资料。看着看着，她的思绪控制不住地飘远。

也不知道，徐姐那边怎么样了。她到底是会如苏晴雅所愿，一力承担所有的罪名。还是说，她会像苏晴雅卖了她那般，主动出卖了苏晴雅……

贺蓝音想得入神。许久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警局，审讯室里。

徐姐戴着手铐，脸色如丧考妣地坐在审讯椅上。她微微低着头，全身上下都在哆嗦。

负责审判徐姐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员。他一看徐姐的模样，就知道她平时不过是个平平常常坐办公室的实验员罢了。至于这些泄密的活儿，十有八九是从来都没干过。

警员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人。他咳嗽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徐云！”

徐云，就是徐姐的大名。听见警员的声音，徐姐瞬间抬头。看着警员的眼神无比惊恐，仿佛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说，你从一号研究所里偷的，是什么资料。”警员语气严厉，“你把这份资料，送给了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泄密！”

“我，我没有泄密。”徐姐哆嗦了下，惊恐无比地解释，“您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在一号研究所，已经工作了十多年。这十多年里，我从来都没跟外界接触过。我、我又怎么会把一号研究所的机密，偷给外头的什么人呢？”

警员冷笑:“那可不一定。你在研究所里工作的时间长，这不代表你就百分之百的无辜。”

“我……”徐姐欲哭无泪，“那，那你说。我到底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证明我没有泄密，只是偷了那份文件而已？”

偷了文件，还而已？警员不屑地撇了撇唇:“看来，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份文件的保密级别，是什么级别？”

这一点，徐姐还真不知道。她吞了吞唾沫，畏畏缩缩地摇了摇头。

“这资料，是绝密资料！”警员沉声，“换句话说，只要你偷了这份资料，你坐牢就是十年起。如果你是把这份资料出卖给了外国，那就罪加一等！”

“我、我没有啊！”徐姐一听，差点吓哭了。她抽抽噎噎地摇头，“警察同志，你，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警员循循善诱，“那你最好说清楚，从一开始，你抱着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偷窃资料，偷了资料之后，又要给谁？”

“我，我……”徐姐支支吾吾地不敢出声。

她唯恐自己说错话，招致更严厉的惩罚。所以她现在，是一个多余的字眼都不敢说！

“放心吧。”警员看出徐姐的精神接近崩溃，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你可以拿出证据，说明你在偷资料的事情之中，只是一个从犯……那么，你要面对的惩罚，就没那么严重了。甚至，你可以只是被训诫，但不会被起诉！”

警员将这件事的前景，描述得无比诱人。徐姐听得一愣一愣的，声音也忍不住地飘了起来:“真，真的吗。”她真的能免于被起诉吗？

“那当然是真的！”警员点头，信誓旦旦，“你放心吧。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好！我……”徐姐大喜，一开口就想招出苏晴雅的存在来。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蓦然打了一个激灵。先前苏晴雅那阴恻恻的话语，也瞬间在她脑海里重现。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到时候，小雪会变成什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

“小雪，小雪。”徐姐神经质地颤抖起来。她害怕得不行，满眼都是乖巧的女儿，“不，不行。我不能拖累了小雪！就是死，我也要保证小雪的安全！”

警员听见徐姐神经质的念念叨叨，却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他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徐姐嘴边:“喂，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说话声太小，我们可是听不清的哦？”

“我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徐姐一咬牙，蓦地大声吼了出来。

警员没想到，徐姐的声音会忽然变得这么大。他狠狠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起来，惊魂未定地盯着徐姐:“你干什么！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呵呵。”徐姐听见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流下泪来。是啊，她的确是有病。要不是因为她有病，又怎么会答应苏晴雅那个贱人的要求？

看着徐姐又哭又笑的脸，员警反而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只是怀疑地看着徐姐，似乎是在担心，她会不会是装出来的疯癫。

“警察同志。”徐姐深呼吸了下，神色几乎是要哭出来，“这件事，的确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所以，你抓到我就可以了……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徐姐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所以对于她的话，警员当然是不信的。

接下来，警员不死心地尝试着，变换花样地询问着徐姐的口供。

只是徐姐的嘴巴，就像蚌壳一样闭得死紧。警员费了半天的劲，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警员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泄气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出了审讯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