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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王伐纣 第三章 第二次东夷之乱（2）

?到达诸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就不欢而散。?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率军抵达诸城的第二天，纣王招集诸城所有的王军和诸侯军将领开会。本来这个会是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再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见到纣王，我先将那七个俘虏献上，虽然少了点，不过紧接其后的大量耳朵和战利品还是让纣王高兴了一下。当听到我以四千部队击溃东夷七千，斩杀五千的时候，纣王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大商有燕侯默这等猛将，东夷何愁不破？赐酒！?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满满一爵燕酒，第一次感受到造化的弄人。真是讽刺啊，作为大商的君王，纣王竟然用燕国出产的美酒赏赐燕侯，我除了苦笑之后喝下甘洌的琼汁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纣王对我的赞赏惹恼了旁边一人。此人正是微子启。微子启是纣王的同母庶兄，早先很受纣王器重。只是自从周文王攻打黎国兵败被俘后，在如何处理周文王的问题上和纣王发生了矛盾，后来纣王逐渐重用飞廉、恶来和我这样出身低微的人，使得微子启在朝廷中的地位逐渐下降。这些导致微子启开始厌恶纣王和飞廉等人。不过纣王毕竟是他的亲兄弟，又是他的君王，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轻易表现出来，于是我和飞廉他们就成了出气筒。?

微子启看到纣王夸奖了我几句，心里又有些不平衡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好个微子启，不慌不忙地向纣王行了一个礼，侃侃而谈：“恭喜大王再得一良将（潜台词就是说我以前不行喽？），也恭喜大王可以早日平定东夷。”看到纣王开心地捋了捋胡子，微子启继续说到：“只是燕侯来的有些晚啊。如果燕侯可以早些到达，大王岂不是早就平定东夷了？不知道燕侯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有意拖延呢？?几句话连敲带打，轻轻松松就把我的功劳全抹消了，顺带还给我按了一个故意拖延的罪名。虽然我在路上的确是故意拖延，不过你个微子启不会连这个都清楚的。那么，就是故意栽赃喽？我心下暗暗冷笑，也不反驳，只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伏倒在地向纣王请罪：“大王在上，罪臣一路来迟，还请大王责罚。”哼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手以退为进我看你如何化解。?

纣王一看我都趴在地上请罪了，急忙命令左右：“快快将燕侯扶起来。”等到我在纣王侍臣的搀扶下半推半就地坐回席上后，纣王才真诚地向我说到：“爱卿这是何意？爱卿从燕地千里迢迢而来，路途遥远，道路难行，能在此时赶到已经是出乎孤的意料了，何罪之有？更何况爱卿还于路上遭遇东夷，能以四千弱旅击败七千强敌，更是大功一件。孤奖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降罪于爱卿你呢？微子启也是忧心国事，爱卿不要太过计较。”纣王也是明眼人，知道微子启和我们这些人看不对眼，但是一边是自己的亲大哥，一边是自己最器重的大将，为了大商的江山，纣王也只有两头安抚了。微子启见纣王话都说到这了，也只好对着我不屑地撇撇嘴，假意恭维几句。?

我是无所谓了。只要回到燕国，就是天高皇帝远——嗯，是君王远，皇帝这个称号是秦始皇发明的，现在估计他老妈的祖先还没出世呢。这个，总而言之，只要回到燕国，就是我一手遮天了，你微子启在安阳地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还不得乖乖地被我捏弄？到时候让你圆你就不能是个方的。我坐在席子上，露出一抹冷笑，举爵向微子启敬酒。?

只是我虽然不在乎微子启的挑衅，可是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原来是飞廉。飞廉用我的话来说呢，就是满脸横肉，一看就是那种**型人物。这种人大多勇武过人，但是脑子稍稍有些慢半拍。不过我们的飞廉将军绝对不在此列。飞廉虽以勇力事纣王，但脑子也很好使，对敌时从不依仗蛮力乱来，总是瞄准敌人最脆弱的要害一击致命。?

作为和我有着相同低微出身的军中大将，飞廉一直遭到比干这些王亲贵戚的歧视。虽然纣王队他宠信有加，但是在很多时候纣王也不得不卖那些贵族一个面子，所以飞廉父子对微子启这些贵戚一直心怀不满。这次看到微子启又来找麻烦，加上自己和燕侯一直交好，飞廉忍不住跳出来为我叫屈了。飞廉向纣王深深一礼，开始攻击微子启：“大王，燕侯默翻山越岭而来，道路难行不说，一路之上还屡遭东夷偷袭。在这样的情况下，燕侯还可以仅仅晚大王三天抵达诸城，可以说是大功。可是有人偏偏造谣侮蔑燕侯故意拖延。那么不知道是谁以占卜不利为借口使得大军拖延了将近一月才出发呢？”说到这里，飞廉目光炯炯地盯着微子启一动不动。?

微子启一看飞廉把矛头亮出来了，也不客气。“飞廉将军，难道你胆敢怀疑天神的旨意吗？”商人敬畏天神，微子启把这个拿出来就是要让飞廉无话可说。?

飞廉愤愤的驳斥到：“假如以卜草为准，的确显示出兵不吉。但是王上要用龟壳占卜的时候，为什么微子启大人总是阻拦呢？难道是害怕龟壳将天神的真实旨意传达下来吗？?

他们两人在那吵得不亦乐乎，我可就没有那种心情听戏了。只比纣王大军晚三天？！那我的如意算盘岂不是全打空了？难道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都是你个微子启干的好事，害得我以后要出多少血？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咬牙切齿的想到。?

那边两人还在为该不该用龟壳占卜争吵，也不理会纣王紧皱的眉头。我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一声大喝打断两人的争吵：“王驾之前肆意吵闹，成何体统？！”飞廉愣了愣，看到我使给他的眼色，又看了看纣王的脸色，知趣地退了回来。微子启还想辩驳，一看对手没了，只得悻悻地坐回席上。?

我转头对纣王说到：“启禀大王，臣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王指教。?

纣王点头：“爱卿有何事不明，速速道来。?

纣王点头，我借着王威开始说谎：“臣在启程前也祭祀过天神，询问上天的旨意。占卜的结果显示这次出兵征讨东夷乃是上上大吉，臣这才领兵出征。果然来到东夷后不久，就一战歼灭东夷五千大军。这些都表明这次对东夷的征讨会相当顺利。只是听微子启大人所说的，似乎大王那里占卜表明这次出征东夷乃是不吉之象。臣想请教大王，天神难道会同时有两种旨意吗？”这一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中有假，假里有真：虽然我出兵前也祭祀过，不过祭的是天地，虽然这时候《天问》还没有炮制出来，但在我早有预谋之下，燕人已经开始敬畏天地了，而作为天地代言人的我，自然不必借助巫师神仆就可以沟通天地。我说出兵大吉，谁敢跳出来说不信？进入东夷地区之后的大捷是不假，不过在那之前我可是被人抄了一次老窝，损失了近千人。只是这些在我的严密封锁下，你微子启哪怕有十个脑袋恐怕也想不到吧。这下我看你怎么辩解。?

微子启料想不到我还有这手，以前谁听说过诸侯出兵还要祭祀占卜的？王上有命，执行就是了，还要占卜吉凶干什么？微子启正想以此为理由指责我，纣王倒是先开口了。到底是明白人啊，知道我这是在整微子启，早就看微子启有些不顺眼的纣王自然乐意帮点小忙了。就听纣王队长微子启问道：“燕侯所言极是。不知王兄何以教我？?

一听老大说话了，微子启只好先回答纣王的问题。大脑急速转了几下，微子启向纣王做了个揖，缓缓回到：“这个，天神的旨意肯定是一致的。只是燕侯卜问的是燕国出征是吉是凶，而王上卜问的是王师出征的吉凶，两者还是有所不同的。五日前王师遭到东夷偷袭，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噢？纣王也被人偷袭了啊。哈哈，这样我就不丢脸了。不过怎样反驳呢？得，还是假托天神旨意好了。我赶忙装出一副大惊失措的样子，扑通一下伏倒在纣王面前，用我能装出来的最痛心疾首的声音说到：“大王在上，罪臣该死啊！?

纣王和微子启都愣了。纣王心说我还没弄明白呢，你怎么就趴这了？微子启更惊讶了：我还没想到怎么给你泼脏水呢，你咋就自己招了？不过纣王迷糊归迷糊，话还是要问明白的。?

“爱卿，你有何罪？孤如何不知？?

我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地描述自己的罪状了：“臣罪大矣。出兵前，罪臣占卜的时候虽然显示这次出征是大吉，但是卜象上还说这次出征会有一些小小的挫折，尤其是要防备有人暗中捣乱。当时罪臣以为指的是自己手下有人捣乱，只是一路之上都还平安，罪臣也就把这事忘了。没想到卜象上说的是大王这里会出事，罪臣一时不查，竟然使大王遭到卑鄙的东夷人偷袭。罪臣这不是死罪是什么？?

这种只有天知地知还有我知的事情谁可以辨别真伪？纣王不行，微子启也不行。虽然我明着里说的是东夷人，但是在座的谁不知道我话里话外说的是微子启呢？先是说以为是手下人暗中捣乱，再说应在纣王这里，说的不是微子启还是谁？加上人们笃信卜言，微子启真是有口难辩了。微子启气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纣王也很生气：搞到最后，原来是你微子启在背后捣乱啊！枉我这么信任你，就因为你说出兵不吉，我拖了一个月才发兵；到了东夷地界后又是你说分兵就食，结果被东夷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白损失了一千多人马。纣王这几天本来就为军情烦恼，本来想借着我率军到达的机会放松一下，谁知道微子启一上来就挑起事端，这会又被我的谎话所欺，一腔怒气全怪到微子启头上了。大怒之下，纣王也不在乎什么风度了。大袖一挥，喝问到：“微子启，你还有什么话说？?

微子启扑通一声扑到在地，声泪俱下地大喊：“大王，臣冤枉啊！臣也是为了大商着想啊！这都是燕侯诬蔑臣的谎话啊！还请大王为小臣做主啊！”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微子启这副凄惨的模样，恐怕都会以为微子启是被冤枉的了，虽然他的确是被我栽赃陷害的。?如果微子启脑子还清醒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认罪，等到纣王气消了再去求情，肯定没事。现在的微子启已经不知所措了，反而又来诬陷我（在旁人比如纣王、飞廉眼里就是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我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微子启，心中竟有些许不忍。?

果然，纣王恶狠狠地把酒爵往地上一摔，拂袖而去，只留下还在那叫屈的微子启和一干不知如何是好的大臣。我偷偷回头向飞廉做了一个手势，飞廉会意，急忙对还呆着的大臣将领们说到：“今天就到这吧，各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兵呢。回吧回吧！”不一会，人就走光了。?

我爬起来走到还趴在地上哭喊的微子启身旁劝慰到：“微子启大人，王上已经回去了，大人还是起来吧。天晚了，地上还是比较凉的。?

天地可鉴，我这番话绝对没有一点讽刺的意味在里面！可惜啊可惜！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的一番好意到了微子启耳朵里就完全变了样，怎么听都是在嘲讽他。微子启也不哭了，站起身来怨毒地扫了我一眼，蹒跚着朝屋外走去。?

飞廉走到我的身旁，比了个“厉害”的手势，一脸的佩服。只是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对味，虽然这次在纣王面前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微子启，但是也导致了以微子启为首的贵戚集团对我的仇视。以后的事，会变成怎样呢？我走出屋外，抬头看了看天际的一轮明月，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一丝担忧。?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现在是十月初，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早几天，比较热，再过几天，就要开始降温了。一大早纣王就招集个将领开会。大堂上没有看见微子启，不知道他昨晚后来怎样了。想到和微子启解下的怨，虽然我不住的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但心底深处还是有些隐隐不安。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到燕国，我还用怕谁不成？如果真的有人胆敢对我不利，我绝对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会议的气氛有些沉闷，几个贵族将领闷声不语，还有几个诸侯看到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无可奈何下，只有飞廉来做开场白了。?

飞廉努力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只是他的肌肉实在太多了，以致人们很容易忽视其它，比如大脑。所以尽管飞廉极力使自己看起来有一些高深，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努力失败了。尽管如此，飞廉还是开始阐述自己的意见：?

“启禀王上，臣以为现在周围敌情不明，应当固守诸城，再探明敌情，而后派兵徐徐进剿。?

昨晚回到军营前我和飞廉仔细研究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这次东夷的叛乱和上次有很大不同，不像上次那样和王师硬碰硬的对干，而是采取了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策略。所以我和纣王的大军都遭到了东夷人的偷袭。两边唯一不同的是，我后来又遭遇了东夷的大队人马，而纣王这里却只是遭到一次偷袭。算了算两边被偷袭的时间，我们初步判断东夷最初的企图是首先吃掉我的四千人马，然后再回师和纣王决战。只是我以四千“弱旅”一举击灭东夷五千多人，使得东夷和纣王决战的计划被迫取消，只是用偷袭减缓了一下王师的行进速度而没有约战，毕竟王师的上万人不是吃素的。王师到达诸城的时候，东夷人已经退了出去，没有留下任何食物和人口。这有点像坚壁清野，但是田里的庄稼为什么还留着呢？我和飞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悻悻地回营睡觉去了。?

现在飞廉所阐述的意见，就是我和他昨晚讨论的结果。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没有太大的坏事。虽然固守诸城可能会导致延误战机，但现在我们连东夷部队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战机在哪呢？东夷人撤退的时候似乎有些匆忙，地里的庄稼熟了都没有收割，这就便宜了我们。有了这些粮食，还怕饿肚子吗？恐怕现在担心饿肚子的是东夷人吧。?

这次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一方面是由于众人的确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东夷这次的战略众人以前完全没见过。想以前，两边都是约定时间地点，然后按时抵达战场，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上一架，输了的不服只要跑得快下次还可以继续挑战。哪像这次，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众人只能面面相觑，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当然，这也和微子启这个我和飞廉的老对台不在有关。假如这位还在，就算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也会和我们死抗到底的。纣王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安排了一下出击的人手，就早早的宣布散会。?

今天是飞廉率队出发搜索南方五十里的范围。没有什么事做，我只好拿手下的小兵出气了。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鞭笞士卒的恶习，所谓出气，不过是操练士兵罢了。首先是站军姿。嘿嘿，当年我在大学里体验过的痛苦，现在终于可以由我亲手传递给别人了。虽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还是努力摆出一副扑克脸。首先叫瞳给所有人做了一个示范，当然我也做了一些补充，然后从老兵里挑出一些军姿不错的作为教官（还记得我最初的三百士卒吗？），后面就是长达半个时辰的静默时间。我把自己当年体验过的各种手段完美的在这些士兵身上重现了一遍，直到虐人的快感填满了我的胸腔我才满意的下令休息。这一天，我的士兵们充分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军人应有的勃勃英姿，虽然代价是他们晚上都累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提我在这边拿小兵出气，我们来看看东夷的动静。其实东夷这次采取这种诱敌深入的战略也是迫不得已。本来人方是拉上虎方一起叛乱的，可是虎方过了一段时间又后悔了，撤出了自己的部队。人方的方国君侯——不妨称其为人侯，暗自盘算了一下，以人方的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同时应付来自西、北两方面的打击的，只好采用这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的战略来抵抗商、燕大军。其实以我的眼光来看，人侯的这种战略是再正常不过了，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没事干谁喜欢硬碰硬啊！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纯洁的，颇有一些骑士风度，打仗绝对不使诈，就凭实力正面硬干。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太消耗人的脑细胞，只需要好好操练小兵就可以了。?

人侯最初的计划是先利用偷袭打掉我的一半部队，再集中主力和我硬干一架，先解决我这一路，之后回头再和纣王的王师硬对硬打上一次，一决胜负。只可惜人侯错误的估计了我的实力，虽然偷袭比较成功，可也导致我提高了警惕。其实人侯不知道的是这次偷袭最大的后果是我改革了兵制，提高了战斗力。后来人侯集中了七千多人近百辆兵车试图一举击败我，可惜啊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我打得差点全军覆没。假如人侯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我对阵，虽然失败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但是未必会败得如此之惨。仓惶逃回诸城的人侯调集了剩下的全部兵马，勉强凑起七十辆兵车，转而偷袭了纣王的部队，虽然消灭了一千多，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纣王亲卫部队的打击下，人侯也美吃到什么好果子。再次跑回诸城的人侯这才发现自己的部队经过几次打击，加上路上开小差的，已经凑不足六十辆兵车了。人侯胆子再大，也不敢用这点人马去撞纣王这块大石头。看了看城中不多的粮食，人侯咬咬牙，放弃诸城，率军南下投靠虎方去了。?

只是他这一跑不要紧，可是害了我们这些领军大将，每个人都要四出搜索。就这样在诸城呆了快有二十天，虎方终于派人来下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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