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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艰难抉择

异兽到底有没有智慧？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见过一只异兽母亲哭泣，她的哭声震撼到了我，响彻森林，让我永远铭记在心。

————魔君叶清

叶清在伤口好的差不多以后又可以活奔乱跳了，艾尔也对这厮的恢复能力表示惊讶————难道自己的药草真的有神奇的功效？

徒弟喜滋滋的称赞自己的老师：“师傅啊，你这药真的很好用，我身上的伤基本都愈合了，能不能告诉我药方，我好回去泡着享受享受？”

艾尔摇了摇头。

叶清顿时不乐意了，“对自己的徒弟还这么保密？”

“不是保密。”艾尔有点为难的说道，“主要是吧，根本就没有药方……”

什么？！叶清瞪大了眼睛，“那你放在药桶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咳……”艾尔有点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我就是把有记载的所有用于恢复的药草全部放了个遍，这么一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就不怕有副作用吗？！”

“又不是内服让你喝下去，怕什么。”艾尔摸着下巴大量叶清，“傻徒弟，除了伤口好了还有什么感觉吗？”

恩……叶清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像变强了，应该是错觉吧？”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不是错觉，我还放了一点肌肉强化剂下去，怕效果太强你受不了所以稀释了一下，看起来还可以。”一边说着艾尔就掏出了一瓶药剂在叶清面前晃了晃。

叶清傻眼了，“师傅你怎么那么多药剂？”

“我在一个药师那里学过两年，各种杂七杂八的药方都记了不少，这些都是我自己配出来的，出门在外，多一份技能就多一份保险啊。”艾尔深深的感慨道。

叶清把话憋在嘴里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傅你老实说，游侠＋生物学家＋药师，你除了不会泡妞以外还有什么不会的？”

“少废话，我精得和猴儿似的。”艾尔换上装备，“换上你的铠甲，我们出门抓坐骑去。”

叶清精神一振，迅速穿好铠甲，背上弩，抓着黑炎和艾尔一起走出了小木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黑石森林较为内部的地方，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新鲜和奇异————高大茂密的百年树木，层层叠加的绿叶彻底遮住了阳光的直射，只有一部分顽强的穿过叶缝撒到地上，尽管位于冰天雪地的汉雪战区和热带的风暴军区中间，但这里的树木向来都是一年四季如春般绿。

两人不远处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从水天一线流出来，贯穿整个森林，长达6400米，为整个森林提供了庞大的水源补给。

在屋内还没有感觉，出门了叶清才发现森林里是有多热闹，天空不时就会略过一两只身形巨大的飞行异兽，耳边永远充斥着各种各样异兽的叫声，360度环绕无死角，不甚热闹。

“师傅，你有没有去过黑石森林最中心？”

艾尔摇头，“没有，越到里面异兽越强大，到后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进，越到里面异兽的领地意识就越强，任何人入侵都会遭受到无差别攻击。”

“那熊猫一般生活在哪里？”

“这个很好找。”艾尔笑着说，“找到竹林就能找到熊猫了。”

“因为熊猫很喜欢吃竹子？”

“不，单纯只是因为这种生物很懒……”

两人一边天马行空的扯着一边披荆斩棘的前进，倒是也遇到过一些异兽，不过都不是很强大，轻而易举的被解决了。偶尔碰到看起来很强大的异兽，非常了解异兽特点的艾尔带着自己徒弟东躲西藏，倒也是安然无事的来到了一小片竹林前。

“嗷呜！”忽然竹林里传出了一声狼吼，接着是不绝于耳的撕咬声，艾尔和叶清对视一眼，默契的向竹林潜去。

那里正有一只成年熊猫，体型与雪熊相差无几，令叶清惊讶的是，熊猫竟然可以立起来像人类一样双脚站立，它站立起来甚至超过叶清骑在马上的高度！

此时这只熊猫似乎十分的愤怒，前爪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旁边还有一只死去的狼型异兽，熊猫的周围还围着5只同样的异兽，嗜血的盯着被包围的熊猫。

艾尔悄悄的在叶清旁边普及知识，这种异兽叫做野豺，是一种群居异兽，出动狩猎时都是一大群出动的，非常狡猾。熊猫都是成双成对出没的，明显这群野豺看准了一只出去的时机来围攻。

艾尔眼尖，立刻注意到了一只熊猫幼崽，他冲叶清打了个眼色，叶清顺势看去，一只浑身粉嫩，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的幼崽趴在竹叶堆里，野豺明显已经注意到了这只雏仔，一只动不动就会把头转向幼崽，大概是准备在干掉成年熊猫后顺便叼走熊猫幼崽。

“现在怎么办？”叶清很没头绪的问自己旁边的老江湖。

“干掉那只看守的野豺，偷走。”艾尔简洁明了的说道。

叶清皱了皱眉头。

艾尔感受到叶清的情绪变化，“怎么了？原来不就是这么计划的吗？”

“但是……总觉得这么做有点……趁熊之危。”叶清沉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这只熊没有收到攻击，你会不会去偷？”艾尔缓缓问道。

“人总是这样，为自己制定了许许多多的规定，但到了真正要实行的时候，又总是以自己的行为准则来衡量是否遵循这些规定。有些事情谁都会做但并不需要说出来，有的事明明不能做又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的上前，而他们在台面上却冠冕堂皇发着誓言。傻徒弟你要知道，真正的言行一致是多么的强大！”

他顿了顿，“我不强迫你，你自己选择是否去。”

叶清眼神复杂的注视还在被围攻的熊猫，这种异兽的战斗力的确很强，即使被五只野豺包围着也没有落下风，但是由于野豺十分狡猾，前面的扑上去的同时位于后方的也会协同跟上，熊猫时不时会被抓伤，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原本白色的皮毛也被粘稠的血液粘在一起，显得干瘪无神。

“……”叶清不禁想起了莫泰很多次躲在角落里自暴自弃的场面，虽然高山族人看起来憨厚没有烦恼，但对于从小向往着能成为一名雪熊骑士的莫泰来说，拥有一个坐骑是多么光荣的事，他恐怕也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获得族人的认可吧。

“按计划行事吧。”叶清说着这话的时候憋红了脸，几乎是咬着牙从缝里蹦出那么几个字。

“你去抓小熊猫，我会给看守的家伙上箭，千万不要引起成年熊猫的注意。”

叶清点头，伏着身子悄然接近不远处的幼崽，艾尔也静静的搭上了弓。

当和幼崽只有半米远时，叶清停住了，他在观察成年熊猫的视线。

熊猫此时已是伤痕累累，但是也拍死了两只野豺，最后两只一前一后忽然扑了上去，“吼！”熊猫怒吼着一巴掌甩向一只，另一只野豺借机咬住了熊猫的肩膀，熊猫剧痛之下转过身双掌把野豺扯了下来，肩膀上也被光秃秃的咬出了一块肉。

就是现在！

叶清闪电般的扑向幼崽，艾尔毫不犹豫的射出了一箭正中一只野豺的大脑。叶清则是顺势滚入了草丛，和艾尔眼神一对，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迅速离开此地。

刚跑出去不到500米，大概是发现了自己的子嗣不见了，两人都听到了身后竹林空前的怒吼，“吼呜！”这吼声甚至惊动了远处的鸟群，一大群小鸟从树丛里飞起，“叽叽喳喳”的飞向天空。就连艾尔这样见多了市面的游侠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

又跑了几百米，身后的声音忽然变沉，似乎是在梗塞，紧接着是低低的“呜……”的回音。

叶清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怀里的幼崽，还没有长大的熊猫幼崽只会“呜……呜……”的鼻音，四肢不安的晃动了一下————那只熊猫，难道是在哭泣吗？

即使跑出了这么多距离，叶清似乎依然可以清楚地听到熊猫母亲的哭泣声，就像魔音贯耳般直击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随着心脏一起颤抖，久久荡漾不愿离去。

熊猫出乎意料的没有追过来，艾尔猜想也许独立对战这些野豺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了吧，知道即使追上来也无济于事，这和智慧无关，只能算是异兽一种避开危险的本能。

叶清把小熊猫放在一个小篮子里，里面用布垫着，非常柔软，又出去给它找了些碎肉，搅碎的竹叶片，出神地盯着小熊猫本能的小口咀嚼撒在篮子里的食物，想起母熊猫凄惨的叫声，心又沉了下去：“师傅，我……现在心里很愧疚。”

“愧疚偷走了一位母亲的孩子？”

“恩。”

“哼！”艾尔冷笑道，“等你什么时候能一边吃着猪肉一边产生愧疚之心的时候，再来和我谈愧疚吧。”说完，走出了木屋。

叶清被这句话惊住了————他从来没有在吃猪肉时想过这些问题，当然，吃羊肉时也没有，潜意识里他认为这都是天经地义的，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会愧疚呢？

他又想起自己的师傅，艾尔向来都是素食主义者，从不碰肉类食品，相比自己，恐怕自己的这位师傅才更有资格来说“愧疚”吧？

叶清想着这些事，头情不自禁的低了下去，很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垂下，遮住了脸，远远看去，灯光下的叶清仿佛置身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