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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不到呢，那有这么快出师的，江婆婆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跟你的水平比起来，差的远呢。”云可被江月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只能说明你天赋高。”江月笑着说道。

当然她也不是胡乱夸奖云可，云可笑着的手艺比起她的来说，确实还差了许多，不过自己也是大半的余生从锻炼出来的，而云可才学了短短一个月，菜味上便已经有了江月厨艺的影子，只要稍加时间的沉淀，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像小云一样，跟她学了几年养花的技巧，现在养花的技术决定不再她之下。

“江婆婆喜欢的话那就多吃点。”云可给江月夹了一片鱼肉。

院子里的欢笑声从未间断，这是江月在这里住了两三年从未有过的热闹，就和曾经遇上小云一模一样。

可以说遇上这两人，或许是她这后半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真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样的想法江月还有过两次，真以为有这两次，所以江月跟能明白时间是留不住的，人也是一样，与其感伤日后的分离，不如更加珍惜现在的相遇。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院子里剩下的也不多了，不知是不是以为云可带给江月福气的原因，遇上云可后，每天卖出去的话变多了不少，原本至少需要半年之久才能全部卖出去的话，现在或许不到三个月就能卖掉了。

天气也随之愈发的变得寒冷起来，江月看着云可的衣物，虽然几件厚衣服，但也根本不防冻。

而且云可之后还得往京城的方向走去，那便是越走越冷的地方。

所以江月翻箱倒柜的拿出了几件自己年轻时候穿过的厚可防血的绒衣，这也是江月那时最喜欢的衣服，不过现在自己已经老去了，切不管还穿不穿得了，年纪也不允许她再穿这么艳的衣服了。

云可接过衣服后，在屋子里高兴的转圈，尤其是那件米白色的披风，简直爱不释手，衣领上柔软的雪绒，披风里一片柔软，外面则是光滑无比，估计雪落在上面也会滑落下去。

还有那几间厚实的衣服，做工精细，面料上等，虽然是已经许多年了，但款式依旧不落后，看上去还是那么新亮。

“要不你换上给我瞧瞧，随便看看那里有不合身的地方，拿去改一改。”看着云可高兴的样子，江月内心有所动容，自己也许久没碰过这些衣物的，这些年的搬家也都是压箱底的存在，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年轻的时候穿上是什么模样了。

可着云可，到有自己年轻的时候几分俏样，说不一定穿上之后，真能看见自己年轻的样子。

“好呀。”云可自然愉快的答应了。

很快，云可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还特地系上披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哀怨的坐在满是落雪的院子中央，看着墙角的梅树开花，等待着那迟迟不归的良人。

云可缓缓走到江月目前，想表现出一丝忧愁，不过失败了，毕竟云可自身就是一颗开心果，笑着在江月目前转了一圈。

披风随风而旋转，非常的炫目。

“江婆婆，还行吧。”

“很合身。”江月帮着云可稍微整理了一下，看着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回忆又被勾起，浮现在了眼前。

云可蹦蹦跳跳的跑到铜镜目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又是开心的转了一圈，然后翩翩起舞，可惜云可没有学过跳舞，所有动作显得很笨拙，但也有几分呆萌可爱。

云可自顾自的欣赏了半天，有些意犹未尽的回过身，瞧见眼神专注看着自己的江婆婆，眼睛早已经红润，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江婆婆，你怎么了？”云可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风大迷了眼，这眼睛确实不如年轻的时候管用，随便一点风，也能吹落几滴老泪。”江月笑着解释道。

云可望了一眼屋外的院子，院中的花很安静的竖立着，云可并未多问什么，只是说道。

“所以江婆婆，你更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是，是，是。”江月不停的点了点头，别过身擦掉脸上的泪花，轻轻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出房间。

云可很少听见江婆婆叹气，她人虽已老，却十分开朗，就像初见时，云可瞧见江婆婆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慈祥的笑一样，她脸上永远挂着那笑容，那种笑容仿佛可以理解所有的事情。

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被她那个笑容给击打的粉碎。

但是云可知道，没有一个人真的做到永远的快乐，笑容的背后，更像是一直无畏的面对。

不能说江月究竟有多快乐，但是她已经在这些年里，做到了最好的自己，她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变成深闺中那积怨成疾的千金小姐，她只是选择了一种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虽然这会被许多人不理解。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自己究竟是自己，别人的议论早晚都是过往云烟，不会让那些烟雾迷住自己的眼睛就好。

云可觉得自己穿这身衣服勾起了江婆婆的伤心回忆，便急忙回屋换掉后来到院子，已经准备好下午要卖的花的江月身旁。

江月看了看云可又换回原先的打扮，说道“怎么又换回来了，刚才穿那挺好看的，就那样穿着呗。”

“将婆婆的衣服实在保暖，现在穿着都有些发汗，等天跟冷些再穿吧。”云可笑着说道，不过已经不敢在江婆婆的面前穿第二次。

云可留下来本身就是想陪江婆婆让她开心，怕穿着那衣服成天睹物思人，那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虽然那衣服很好看很暖和，为了江婆婆的心情，云可也会忍住不穿的。

云可笑着上前拉住将婆婆的手，然后一起出去卖花，看拉住江婆婆手的那一刻，一股冰凉刺穿云可的内心。

江月的手实在冰凉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