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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渊的变脸速度太快，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看明白他的脸色之后，几人就知道孔渊是要跟他们算账了。

祁天华和皮斌彦跟费雅彤倒还好，他们的恩怨跟孔渊无关，最多就是在林氏的场地上闹事，如果孔渊要追究这件事，他们好好赔罪就是了。

但钟绮思跟车邦就不一样了，这两位之前打的是破坏晚宴的念头。无论最终目的是什么，这种行动都是实打实真切有损林氏利益的。

于是孔渊说完之后依然无人出声，就等着孔渊给他们下指令。

“刚才为了给几位留点面子，我没把话说完全。

事实上林氏不止掌握了你们行动的证据，同样也知道了你们的详细计划。费家、祁家和皮家你们要做的事我管不了，但你们万万不该在今晚动手。

你们借林氏的晚宴满足自己的私怨，置林氏于何地？置我于何地？你们在谋划的时候是打算让林氏给你们背锅吗？”

孔渊说开门见山，果然就是开门见山，字字句句都在质问三人，就算几人有心狡辩，也被孔渊教训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孔渊说的都是他们心中所想。

晚宴名人齐聚，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必定会引起恐慌，而林氏在上云树大招风，会不会有人借这些事情攻讦林氏也未可知。到时候只要他们在其中浑水摸鱼，彻底把话题引导成林氏跟上云其他家族的冲突，那他们动手的事情很可能就会被大众忽略乃至遗忘。

这就是三家人打算趁晚宴动手的最大原因，林氏的风头比他们强多了，他们这类中游水平的家族就算不能抱上林氏大腿获取商业上的好处，也能利用林氏给自己行动做掩饰。

这些打算原本并不算太过离谱，不过被孔渊这样一条一条列举下来，就当真让人觉得这三家的谋算十分罪大恶极，就是仗着自己名声不显要陷林氏于不义。

费、祁、皮三家就算已经做过比这更可恨的事情，现在听孔渊这样罗列，也感到羞愧不已。

欧克丝知道自己做错事，不敢跟孔渊说话，但敢跟何雨偷偷眼神交流，听到孔渊三言两语就把对方说得良心不安，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何雨也在孔渊眼皮子底下默默给欧克丝的评价点了个赞。

两人的互动瞒不过孔渊，孔渊原本心中还有气，却被两个人的互动差点逗笑了，郁气消散了不少。

“至于钟家和车家你们两位，冒昧问一句，我本人，或者林氏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二位吗？

我自问从无行差踏错，也并未作奸犯科，何来招致你们两位那么大的怨气，要拉着现场那么宾客一起给林氏陪葬？”

孔渊的目光转向钟绮思跟车邦二人，这两家在中层富豪中的名气比前面三位更加低调。

他们一个正是昨晚悄悄潜入宴会厅中，安装特殊装置被千龙卫扫清的其中宜家。

另一个在晚宴过程中联系了燃油运输车打算跟林氏总部来个亲密接触，全都是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

但孔渊猜想，这两位跟那个女记者一样，都是被推出来当炮灰的。

否则不说以他们的地位哪里找到渠道安排这些事情，就说东窗事发之后，他们要承担的后果以及孔渊的怒火，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祁天华跟皮斌彦对众人的观察没有那么仔细，一直以为这两人跟他们一样都是打算在宴会上解决仇家，所以才被请到偏厅来。

但现在听孔渊这么一提，明显就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回事。孔渊的说法更像是这两人相对林氏本身不利。

祁天华跟皮斌彦恍然大悟，对望了一眼，心道难怪他们刚才交流的时候这两人一直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也没有受害人过来纠缠，原来是因为真正的受害人孔渊刚才还没空脱身。

车邦正面接受孔渊的阴阳怪气，承受力不足，当场就脚软了。

“孔先生，我可以解释。”

车邦颤抖着说道。

他确实是个拿资源办事的，车家跟林氏没有利益冲突，只不过车家近期内部遇到一些重大危机，急需资金支持。

他曾经也想申请林氏的注资，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落选了，就在车家走投无路的时刻，有人给了车家一笔非常大的投资，条件就是要完成今晚的任务。

他接到任务的时候也犹豫了很久，这种事一旦暴露，他们车家同样是死路一条，好不容易渡过难过也还是像个笑话。

但最终对方一个承诺让结下了这个任务。

“你们车家在上云可能是会混不下去，但如果去海外呢？海外时长那么大，竞争也比上云小多了，现在正是个机会，你打算试一下吗？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安排车家出海。”

这一番话击中了车邦的弱点，于是才有了今晚这一出。

孔渊对今晚钟绮思和车邦的谋划心里都已经有数，并且安排千龙卫去调查了。钟家在会场内安装的东西尚且还能说是常规手段，车家安排的那个运输车就实在是危险等级极高的行动。

不过根据应龙刚刚调查出来的结果显示，运输车上装载的并不是车家司机一开始透露的燃料，而是污水。

也就是说车家的人如果没有撒谎的话，他们也别骗了。

“你解释吧，我在听。”

孔渊冷淡回应道。

车邦以为那么机密的事情孔渊另外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听他说，没想到孔渊是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丧心病狂，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嗤，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想想他们为什么会跟你呆在一起？他们有哪个比你更高尚吗？”

孔渊看出了车邦心底纠结的点，嗤笑一身嘲讽道。

他留在偏厅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六扇门预备役，正如孔渊所说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都到了这个场合，谁还不知道谁的真面目？确实是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问题。

车邦被唬得一愣一愣，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把心一横，就把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