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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陶氏的心思，都在周氏的身上，因此，宋挽歌随着孙晴进来的时候，陶氏都没太在意，眼下，才注意到宋挽歌。

这丫头什么时候过来的？

陶氏眼睛转着，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娘，你怎不说话了？”周氏瞥了陶氏一眼。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容焱道，而后补充一句：“周大郎打死了人。”

周氏的眼皮猛地一跳，瞪大了眼睛。

她就觉她娘有所隐瞒，却没想到——

大哥竟然打死了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娘竟然还对她欺瞒，先前她差点就心软答应了下来。

魏氏一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氏等人也疑惑地看着容焱。

容焱道，“我前些时候去衙门，无意中得知的此事。”

他话说的含糊，旁人眼下也没心思追问。

宋挽歌看了他一眼，又瞧了一眼站在围墙上的鸟儿，就明白了大概。

被人戳穿，陶氏也不觉羞愧，而是理直气壮地道：“若是你肯救你大哥，我至于瞒着你吗？”

可她没想到，就算她瞒着，她也不帮！

周氏瞅着陶氏，几乎不能相信，眼下，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说大哥只是伤了人，我或许还能帮上一帮。只是眼下——我帮不了！”

魏氏瞪眼：“三妹，这话你怎说的出来，你难道要看你大哥眼睁睁去送死吗？”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周三妹，你说什么呢？”陶氏气得脸都红了，“那是你大哥！”

“我说错了吗？娘，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大哥会有今日，都是你惯出来的。大哥小时候与人打架，但凡你能劝住一分，大哥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他既然打死了人，他就该付出代价！”

陶氏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身体晃了晃。

魏氏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她一把推开魏氏，就朝着周氏扑了过去：“你这个不孝女，你诅咒你大哥是吧？今日里，我就让你先下地府陪着你大哥！”

陶氏还没碰到周氏，就被李氏一把推开。

陶氏踉跄几步，方才站稳，抬眸，就看到了双手掐腰挡在周氏面前的李氏。

“我教训女儿，有你什么事？”

“她是你女儿不假，可也是我宋家的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按理说，她如今也不算是你周家的闺女，你若打我宋家的人，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笑话！

宋家也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撒野的地方？

孙晴哼了一声，觉得她娘说的对，当下走到李氏身侧，和李氏一起护着周氏。

周氏望着挡在身前的两人，眼睛就是一热。

当年她如何觉得娘家好，可如今，对着她刀剑相向的，反而是娘家人，真正护着她的，却是她的婆婆和妯娌。

“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陶家姥姥说我们仗势欺人，那就仗势欺人吧！”宋挽歌低喃，走到了她娘的跟前。

容焱随在了她的身侧。

陶氏看着挡在面前的几人，只觉横亘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山，怎么也逾越不了，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魏氏眼疾手快地扶住陶氏，陶氏稳住身形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都来看，都来瞧啊，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孝之人，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