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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什么玩笑？”卡洛大为诧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琳。

艾琳愣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略有失态，带着一丝掩饰笑道：“哈哈，我说着玩的……不过既然不是，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因为你的梦卜。”卡洛简洁地说道。

“哦？难道你想……”艾琳也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

“没错，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先派一个妓女去昆塔·图斯家探探路，等她出来后，再由你来给她做梦卜，从而在梦境中侦查有关昆塔·图斯的情报。”卡洛说出了自己的谋划，然后问道，“能行吗？”

“从技术上来说可行。”艾琳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过前提是不会涉及灵性等级高于我的存在。”

“放心，我都打听好了。”卡洛自信道，“昆塔·图斯确实在他的宅子里养了一群小弟，但包括他在内都是普通人，不会有危险。”

“我愿意配合你的计划。”艾琳想了想，最终表示支持。

卡洛终于松了口气，这个计划里，艾琳是最重要的角色，与她相比连自己都显得可有可无。

不过见艾琳答应地这么爽快，卡洛心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个臭不要脸的念头——她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你在发什么呆？”艾琳抿了一口红茶，奇怪地问道，“咱们是现在行动，还是吃完晚饭行动？”

“现在就去。”卡洛果断道，“昆塔·图斯是名副其实的色中饿鬼，尤其喜欢白日宣淫。”

“啧。”艾琳厌恶地缩了缩脖子，“我还是头一次将要在梦里见到这么恶心的人，算了，到时候你一个人看梦里的内容吧，我可不想瞎了眼睛。”

“都行，都行。”卡洛不无讨好地笑道。

“那咱们现在是去红磨坊找妓女？”艾琳问道，连她都知道，诺维格瑞城里最好的妓女都在红磨坊。

“其实我有个朋友很懂这个，他已经帮咱们找好了，那个妓女……”

卡洛话刚说一半，忽然看见艾琳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你那个朋友……”

“不是我自己！”卡洛大声反驳道。

那个朋友其实是约瑟少爷，他一听卡洛要找妓女，就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轻车熟路地安排了一个既漂亮活儿又好的。

“呜呜呜，你竟然宁可去找妓女也不愿意来找我，好伤我的心……”艾琳却不听解释，兀自在那里假哭。

却见嘉莉听到了哭声，从二楼伸出一个好奇的小脑袋，目光直往这边打量。

“你小点声，再这样下去，去世界都知道我要找妓女了！”

卡洛脸色一黑，赶紧拉着艾琳离开家门。

……

当卡洛和艾琳赶到旅馆时，约瑟少爷安排的妓女早就在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她年纪大概二十出头，身材曼妙，皮肤白皙，衣着暴露，姿色在中上等，有着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

“您就是约瑟少爷让我服侍的卡洛少爷吧？我叫萝丝。”妓女笑意盈盈地自我介绍道。

卡洛带着欣赏的目光，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萝丝的身体，直到艾琳在身后悄悄掐了他一把，才满意地点点头，“我就是卡洛。”

萝丝却看了眼卡洛身后冷眼旁观的艾琳，见她风韵姿色远胜自己，不禁眼前一亮，“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您带来的吗？我懂得，有些大人物就是喜欢这种特殊的……调调，您放心，我保证把您和这位小姐一起伺候舒服了。”

说着就要宽衣解带。

卡洛赶紧拦下她，告诉萝丝她要服侍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萝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懂了，原来您相比于自己亲自上阵，更喜欢看别人……好吧，我也见过类似的，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某些功能上有一定障碍。”

说着怜悯地瞥了眼卡洛的下半身。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琳一下没憋住，疯狂拍打床铺笑得花枝乱颤，卡洛脸都绿了，赶紧打发萝丝上门去找昆塔·图斯，自己则和艾琳躲在他家对面的一栋二层楼里观察。

眼看着萝丝敲开了昆塔·图斯家的门，开门的却是两个鼠头鼠脑的小混混，问萝丝干什么。

萝丝按照卡洛的吩咐，说昆塔·图斯先生的一个朋友怕他久病在床，闲极无聊，特此雇了一个妓女上门给他解馋。

两个小混混对视了一眼，一个跑回去报信，不一会儿就放了萝丝进去。

“成了！”卡洛和艾琳暗暗叫好，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等萝丝服务完出来，艾琳就能通过梦卜的形式了解昆塔·图斯家里的一切了。

然而两个人从下午足足等到日落，中间过去了四五个小时，直到夜色已深，路灯亮起，街道上行人寥寥了，他们还是不见萝丝出来。

“他们有没有可能……现在还没结束？”艾琳试探着问卡洛道。

“不可能，吃药也不可能。”卡洛果断摇头，“真有这么猛的男人，早就拉出去配种了。”

“那就是暴露了？”艾琳担忧道，“刚才你对萝丝说的可是真名。”

“无所谓，萝丝又不知道我的计划。”卡洛摇摇头，这方面他早有考量，“我跟昆塔·图斯是明争暗斗的关系，就算萝丝说出了我的存在，他也只会是认为我是在报复他，绝对想不到我的真正目的。”

卡洛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和艾琳回家吃饭，打算明天再去找萝丝。

“往好处想，万一她是从后门走的呢？”

当天晚上，怀着一丝狐疑和忧虑，卡洛给艾琳和嘉莉做了一顿打卤面，而梦卜师则以天太黑为理由借住了一宿，导致嘉莉看卡洛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清晨，艾琳和嘉莉还没睡醒，卡洛早早地出了门，打听到萝丝的住处，亲身上门查看情况，结果那个旅馆的老板兼鸡头说，萝丝昨晚就没回来过。

卡洛忧心忡忡地回到家，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艾琳和嘉莉正在吃早餐，等她们吃完后，卡洛找了个与艾琳独处的机会，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你觉得不对劲？”艾琳捏着下巴问卡洛道。

“很明显。”卡洛皱眉思索，“萝丝房间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财物首饰也保存地很好，鸡头没有骗我。”

“你的意思是，萝丝昨晚没有离开昆塔·图斯家？”艾琳看向卡洛。

“现在还不能确定……对了，你能不能通过萝丝的私人物品定位她现在的位置？”卡洛忽然问道。

“定位谈不上，只能做简单的占卜。”艾琳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说里看的。”卡洛掏出了一小瓶香水，这是他从萝丝的房间里带回来的。

艾琳接过那瓶香水，攥在手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呼吸平稳地陷入睡眠。

不一会儿，艾琳忽然张开嘴，小声嘀咕着什么，卡洛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她喃喃自语道：“三角窗户……红色房顶……钟声从西北方向传来……唔！”

艾琳忽然一声惊叫，翻身坐起，双手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卡洛赶紧扶住她，“怎么了？”

艾琳一把抱住卡洛，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卡洛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脏在狂跳。

半晌，艾琳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她才缓缓说道：“萝丝……死了。”

“什么？”卡洛简直难以置信。虽然心里已经有过准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萝丝竟然真的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梦境里，通过香水与萝丝产生了神性之间的联系，可没想到就在下一刻，萝丝的神性忽然消失，绝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意味着死亡。”艾琳逐渐恢复正常，轻声解释道，“我的神性与她的有部分重合，因此精神上也遭受了冲击。”

“她死在哪里？”卡洛艰难地问道。

“不清楚。”艾琳轻轻摇头，“现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临死前的部分感受：三角窗户……红色房顶……钟声从西北方向传来……”

“昆塔·图斯。”卡洛忽然说道，“那是昆塔·图斯的家。”

“你怎么知道？”艾琳不解。

“昆塔·图斯家住在富人区，神殿岛的钟楼就位于西北方向，而他家对面的一排房子都是红色的屋顶，只有阁楼的窗户是三角形的，我踩点的时候记得很清楚。”卡洛为艾琳解释道。

艾琳有些狐疑，“可昆塔·图斯为什么要杀她？完全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因为她暴露了身份？还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失策，是我派萝丝去接近昆塔·图斯的，她的死我负首要责任。”

卡洛攥紧了拳头，虽然还不知道萝丝的确切死因，但这种有人因自己而死感觉，还是让他心里倍感沉重。

艾琳安慰地拍了拍卡洛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卡洛目光凛然，“我想找个机会，亲自去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