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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以绣坊入手，之后面膜和凝露的制作可以教给其中一些女学生，再渐渐加入一些适合女性的工作项目，女学生的收入不会比壮年男子做劳力来得低。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或许这一点在这男权至上的大封国并不适用，但有些潜移默化的力量不容小觑！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要改变女性在大封国的地位，也得慢慢来。

于是，这女学院建校之事——哦不，“绣坊”的建设便速度提上了日程。

为了明年开春便可收学徒，原本准备一次建好的学院便分多期建成，第一期便是建一幢两层的小楼，主要用大封国楼宇最常见的土木结构，房顶用青瓦，一层暂且当宿舍，二层当教室。

工期一个半月，所需木材都买现成的，所需的床铺桌几绣架小凳子，在这十里八乡，找了好些木匠从现在便开始制作——借了十万大山学院暂时空置的房间和院坝。

依旧是小何和柳煦确定女学院总体建筑规划图，但这第一期的施工图基本不需要柳煦操心。

小何教他手里这二十个学生木工和建筑，正好以绣坊带着他手里二十个学生完整地参与一次从无到有的小楼建设过程，这二十来个半大的学生也兴奋不已。

十万大山学院建筑时请的工人们请了部分回来，小何已经和他们合作过，再次合作沟通无障碍，且默契程度高，没几天，这地基就建得有了初步的模样，柳煦心情十分舒畅。

而王月香心情显然不太舒畅，本来就不胖的人，现在更是看着瘦得惊人，黑眼圈也吓人，许是精神不济，看起来目光有些呆滞，有时狗蛋儿叫她半天，她都没反应。

狗蛋儿便哭哭啼啼来找柳煦。

柳煦拿了药箱，牵了狗蛋儿去了隔壁，没见到王秋氏，应该是串门子去了。

柳煦看到王月香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几天虽然荣王爷在学院呆的时间多，只有一日三餐准时到她家报到，但是长风来了，还有绣坊她也天天要去看看进度，又加上最近天气寒冷，最近生病的人不少，十里八乡的都请她去看诊，不说忙得跟陀螺似的，也是没有分出精力给隔壁的王月香。

“二婶儿，你怎么这么憔悴？”柳煦放下医药箱便给王月香把脉，王月香下意识手往后一缩，一看是柳煦，意外之下又松了口气，将手腕伸出来，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王月香没回柳煦的话，柳煦把完脉，眉头皱得紧紧的:“二婶儿，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得替猪妞想想，她还要喝你奶呢！”

“絮儿……”王月香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絮儿，我撑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了？”柳煦放柔了声音。

王月香只是流泪，摇头，不说话，一开始还是小声呜咽，后来竟嚎啕大哭。

惊得猪妞也跟着哭起来。

柳煦抱了猪妞轻声哄着，王月香收敛了点哭声，看着猪妞和旁边呆呆的狗蛋儿，又“嗷呜”一声没忍住大哭起来。

柳煦只得抱了猪妞到门外去哄，而狗蛋儿看王月香哭得伤心，也吓得哭起来。

王月香一把搂住手足无措的狗蛋儿继续嚎啕大哭，这被他娘抱着哭，哭着哭着，平时看不出多机灵的狗蛋儿，自己先停了哭声，胖乎乎的手指在王月香脸上抹去眼泪，还说:“娘不哭，狗蛋儿听话。”

王月香鼻子一酸，眼泪流得跟下雨似的，但在狗蛋儿脏乎乎的小胖手不断给她抹眼泪后，她渐渐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收了哭声，吸了吸鼻子:“你去找眉儿姐姐玩会儿。娘和你絮儿姐姐说会儿话。”

狗蛋儿虽开智晚一些，但他娘哭得这样厉害，他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很不安，久久不愿离开。

王月香耐着性子哄他:“你去找眉儿姐姐，明天娘给你做好吃的。”

狗蛋儿磨磨蹭蹭出去了，柳煦也抱着已经睡熟的猪妞走进来，轻轻放到床上。

别看猪妞还小，加上包裹着她的小被子，也有十几斤，柳煦抱着哄了一会儿只觉得两只胳膊都酸胀不已，她一边轻轻捏着自己胳膊，一边小声问:“二婶儿？”

王月香怕又吵到猪妞，便示意柳煦到门外去。

把房门小心关上，王月香又去将院门关了，才走回来，很是局促不安地让柳煦坐下，眼珠子有些慌乱地左瞟右瞟，明明打定主意向柳煦全盘托出，眼神和柳煦对上，又心慌不已。

她担心说出来后柳煦再也不理她，那她带着两个孩子，守着两亩薄地在这石子村，日子不知道有多艰难。

柳煦也不急，只是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紧张，且最近如此反常，被王秋氏踩在头上，也逆来顺受。

这让柳煦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黄春花，但黄春花受柳石氏长辈及户口的压制，王秋氏对王月香却并没有这些压制，而且王月香的性子和黄春花不同，是个就算明面上不能反抗，暗地里肯定也要想办法改变她被动局面的人。

王月香最终还是决定向柳煦和盘托出。

当柳煦听到李玉娘被公婆发现和张二狗私通的事是王月香请了她娘家两个哥哥帮忙，整的，她也是震惊又无语。

王月香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柳煦母女分家后，她大着个肚子还要在这家里把柳石氏母女侍候得周周到到的，而男人却被李玉娘勾去，在她生孩子的时候都不在身边，不关心她的死活，还跑去和李玉娘鬼混，她当时绝望沮丧的心理一一给柳煦诉说。

“怪我心眼儿太小，要是我事先知道玉娘她只是想摆脱那个家，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我真的愿意让她进门。可我心眼儿太小，只怕夜长梦多，也想在我坐月子的时候行事，好摆脱我陷害她的嫌疑……”

当初她正是让王秋氏带话给她两个哥哥，就连张二狗这个人选也是她选的。

她当时的心态是——蓝寡妇你这个骚婆娘不是想要男人吗？老娘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