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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情歌

  • 作者:抚琴生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7-03 02:12:57
  • 完书字数:4852

但我不要听了。不要听她和李浪的那些事。那些事一字一句都只会像凛冽的刀峰刻划着我的心。

我一直都在努力,为找到她和李浪的证据而努力,可没想到她真要亲口告诉我了,我却如此畏惧。

我掰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匆匆的逃出卧室。

她没有追出来。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头埋在双手里,心情复杂而痛苦。

她在床上继续自说自话,含糊不清,不甚至了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我去浴室里端了盆热水,准备给她洗洗脸,走进卧室,却发现她早已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凌眉醒来全然忘了昨夜的事,只记得她醉了,都不只道她是怎么回家的,问我,是不是李浪送她回来的。搞得我更加不爽,很在心里恨自己昨晚马虎,她下车时,我都忘了注意她是不是衣衫不整,乌云乱偏。还有,李浪的脸上有没有口红印?

凌眉出门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我推辞了所有聚会,谁他妈都不给面子,反正估计我在公司也呆不了多久了,那些业务伙伴得罪了也没多大关系。

昨夜又下过雪,山上白茫茫一片。

我望着远山,出了会神,终于拨打了梅艳的电话。

凭什么不给梅艳打电话呢?凌眉和李浪天天都在疯狂,我和梅艳为什么要忍。

那晚扑在凌眉怀里哭后,好不容易找回的对凌眉的愧疚和好感,再一次荡然无存。

我是个矛盾的人。其实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曾矛盾过?

去和梅艳见面之前,经过一家乐器店,我走了进去。

我虽从没见过梅艳吹笛按箫,但刘月那天说过,从前,那个女孩是个横吹笛子的好手。

我拿起一只湘妃笛,勉强试了试音,觉得还行,便买了下来。

我那技术也只好勉强试试音。尽管上学时,常于黄昏,坐在晚风习习的山头,对着西天的晚霞和落日,自我陶醉的反复推敲修炼,数年寒暑下来,还是仅得一首《康定情歌》。在那时很是让叶秀痴迷,以为悠扬多情。但我自己清楚,在行家听来其实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走出乐器店,我便把湘妃笛藏在衣袖里。一来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故作雅人,招摇过市。二来,想到时给梅艳一个惊喜。

这段时间这个城市的夜晚,梅艳最孤独。到处灯红酒绿,她也曾和公司的同事聚会过,可酒阑歌散后,还是她一个人在大庆村那间简陋的出租房里,辗转反侧,清冷孤寂到天明。

她见到我的时候,无比喜悦,竟激动得滚出几颗泪来。

我怜惜的捧着她更加憔悴的脸,吻了吻,道,咱们爬山去。

她很诧异,但还是跟了我来。

是的,只有那白茫茫的空山,才是我和梅艳的世界,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

也只有白茫茫的空山,才能让梅艳不去担心被凌眉撞见,才能全身心的投入,跟我一起纵情的享受这难得一聚的美好时光。

积雪在我们的脚下吱吱有声,我拉着梅艳的手,我们一边奔跑一边对着山的更深处放声呼喊,释放着这段时间郁积于心的所有压抑。

树上的的积雪在我们的欢呼声中簌簌抖落,偶尔有枯枝折断。几只寒鸟受惊而起,扑楞楞的展翅离去,却并不离去多远,划过空茫的天空,又在前方的枯枝上停下。

我们跑累了喊累了,禁不住同时停下。相对无言,唯有脉脉含情的眼睛在无声诉说。

没有,只有真诚温暖的爱,绵绵不断,铺天盖地,如圣洁的白雪。

奇怪,这还是第一次,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没亲热过了。

山,更空了。

歇息了会。我从衣袖里掏出湘妃笛来。梅艳很是讶异,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她问,你也会这个?

我点点头,很郑重其事的吹起那声《康定情歌》来。

好多年没吹了,手指早没了以前和叶秀在一起时熟稔,更加之比和叶秀在一起时激动,我那曲子吹得难听极了,好几处都跑了调。

但梅艳没有撇嘴,更没有掩住耳朵,她听着。只是和叶秀从前不同,叶秀是用了很痴迷的眼神,而她眼睛里却是觉得很有趣的那种。

一曲听罢,她对我嫣然一笑,伸出玉手,道:“我给你吹几曲吧。”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内心激动无比,脸上却只是表现出如平时那样的喜欢。

我把笛子递给她。她接过手去,横放在嘴边,轻轻试了试音。然后,站在临崖的地方,对着远天和深谷,吐气若兰,手指灵动,美妙的曲子便从笛子的七个孔里流淌而出。

明媚的阳光照耀我,我感觉到了春天花坞鸟唱的婉转和山间清泉跳跃的轻快。

朦胧的月光轻抚我,我也看到了大观园落红的不舍和林黛玉花锄的忧伤。

……

风乍起,漫天都是缠绵纷扰的白絮。

在临谷的崖上,梅艳亭亭玉立,粉红衣带飘飘,漆黑秀发飞扬。

如仙子一般的美,却又如孤魂一样忧伤。

我确定了,确定了她就是刘月电脑里合影上的那个眼神清澈的女孩。如果她不是她,怎么可能同是横吹笛子的高手?如果她不是她,怎么可能都有着依稀相似的容颜?

但直到下山,我也没再向她提起那件事,无论是什么,把她改变成今天这总是无法彻底摆脱忧伤的样子,那都已成为过去,我尊重她的秘密。

那一定是痛苦的秘密,正如她曾在日记里写的一样,如蜿蜒的毒蛇,时时吞噬着她的灵魂。

而且,虽然她没说,刘月也没有说,但我猜测得出,一定与刘月他们那次的旅游有关。

不然,刘月晕倒在卧室里那天,梅艳不会是那种表情,望着墙壁上的婚纱照脸色苍白,神情慌乱,甚至忘了过来帮我扶起刘月送医院。在医院里她更不会奇怪的不辞而别。

是那张婚纱照,让她忽然看到了曾经聚过又散了的人,让她回到了从前的岁月,记起了那些相关的痛苦和伤害。

只是给她痛苦和伤害的,是刘月,还是那个胖子男人,抑或是跟刘月和那个胖子男人一起随团旅游的别的人?

罢罢罢,抛开一切世俗纷扰,且让我和梅艳心无杂念纵情享受这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天地!

兴尽下山,在城市灯火阑珊的夜色里,最后一次回眸,然后分手。

我招下一辆出租车,却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在如梦如幻的灯光中并肩行走。

虽然只是背影,但我还是分辩得出,他们是湘菲和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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