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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长腿顿住，回头问:“谁是胆小鬼？”

程烈倚在沙发里，嬉皮笑脸的喝了半杯酒:“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你还不敢面对现实，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薄薄的镜片下，眼底起了一层寒霜。

程烈并不在意他变冷的脸色，继续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管盛欢和傅云澈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既改变不了你和盛欢之间错过的遗憾，也改变不了她喜欢傅云澈的心，不是么？”

“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你只能不断的退让，不断的妥协，甚至……来用酒精麻痹自己，劝自己别放弃，对不对？”

他用最寻常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

宋凛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头:“程烈，不要以为你很懂我。”

程烈端着酒杯起身朝他靠近两步，微甜的酒气扑在他的鼻尖，那对眼睛蕴着闪亮的笑意:“宋医生……你不如换个人喜欢，嗯？”

这样一腔的热爱，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应该很幸福吧。

男人的下颌线紧紧绷起，一把提起程烈领口的红色领带:“换你么？”

浓烈的酒气直面打在宋凛脸上，他瞬间就清醒了，眼底的笑意些微迟钝，看着宋凛愠怒的眼睛，一时语塞，半晌没接上话。

倒是一旁经过两个老朋友，冲程烈吹了声口哨，意味深长的瞥一眼宋凛，调笑的和他打招呼:“程烈，最近口味变了啊！”

程烈脸色刷的红了一层。

宋凛薄唇仍旧抿成冷峭的直线，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误会，真的是误会！”程烈举起双手，很无辜的解释:“我朋友开玩笑呢！我这个人私生活挺好的！”

宋凛不以为然，垂下去的眼角里流出一丝嫌弃，很快松开了他的领带:“夜色漫漫，程医生继续玩，我不打扰了。”

程烈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追了上去:“宋医生，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平常不怎么来酒吧！”

宋凛旁若无人，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真的！我那朋友就喜欢乱开玩笑！”程烈跟着他脚步，认真的解释。

宋凛眉头厌恶的蹙起。

“宋医生，我人品还是有保证的，私生活也绝对……”

“你用得着跟我解释？”宋凛忽然回头，挡住了他的路。

程烈走的急，鼻尖与他的相撞了一下，脚下才急急的停住，氛围瞬间就变了。

两个身形修长，长相英俊的男人面对面的站在酒吧门口，昏暗又闪烁的霓虹照在他们的侧脸上，跟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有路过的女孩看到他们，忍不住小声惊呼，“哇——他们好般配啊！”

与女孩同行的朋友跟着感叹:“果然好看的男孩子都跟好看的男孩子在一起了！”

——“那个带眼镜的看着好高冷啊！”

——“但他对面那个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眼睛好漂亮！”

她们根本没在意，这些对话被当事人原原本本的收录进了耳朵里。

“咳咳……”程烈尴尬的咳嗽两声，立即后退半步，拉开两人距离。

宋凛却看着他的反应，忽然眼底有了细微的嘲笑:“你胆子很大？”

程烈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听到这话，抬头惊诧的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