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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哦，”罗光起身边走，边说，“我去看下铺子，让椿九进来说，他像晓得些情形。”

椿九进了厅，一揖过白燕，道:“禀三垛主，你问我今冠庄主到哪去了，是这事么？”

“是，你快快道来！”

“今日晨一亮，我刚打开铺门――”椿九一挣嗓子，即言，“就见从这青柳街打南头，脚步匆匆，走过来家住镇上、给冠府在成都府城开设的几家绸缎、布店做管账的姜元先生。我问他，你侵早时节，到哪去？他言，今冠庄主出行，要我陪他早些进城去看看生意如何，盘查些账目情况。可能这么早出发，还要整一天，才能回转哦，……我不能让主家等我伙计噻，那还成何体统？这不，我就早到冠府去候着……说着嘻嘻一笑，就风快地走了。”

他一道完，竟不走，还望一眼白垛主，搓着手，似不好意思般，欲说还休地小声说，“白垛主，这情报有价值没有？……”

白燕一瞧其情形，什么都明白，招呼道:“过来、过来，要讨犒赏哩！”从袖中，掏得二三个散碎银子，“嘿”笑一声，递到已到身边的椿九手中，还叮嘱，“椿九，好好干哟，本垛主不会亏待你的！去吧，把罗掌柜换回来。”

“得嘞！”椿九揖道:“多谢垛主赏赐！”贼欢喜地几步就到厅外，叫得罗光进了屋来。

白燕取得袖中折扇，打开一扇，将定好的主意，自得地便道:“罗掌柜、昝珠儿，你二人听好，我的妙计。”

“垛主，你吩咐就是，小的接着。”罗光谄媚一笑，应声道。

柳蓉将脸别在一边，根本不作答理。

“罗掌柜，我入府城去，多有不便不说，还则只听你言过其冠泽豪模样，也未亲见过……此趟路，单由你与我身边这俩喽啰，一押着昝珠儿的车轿，进城去，寻觅得冠泽豪落脚店铺，蹲候到晚边时节最好，如此这般、这般——”

“还有你哩，”白燕一指柳蓉:“别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就要进冠府作享福的丫鬟，也得换身好鲜洁衣裳。”

“罗掌柜，你给昝珠儿到你房里找一身衣服，叫她换了。”

罗光应声，不一会儿出屋，道:“昝珠儿姑娘，请你进房去，所换妆衣已备下。”

柳蓉“哼”一声，进了房。

待她出来，白燕搭眼一看，说:“哟，姿容天仙，貌美压群芳，不愧为富家的千金小姐模样！下我白垛主可要提醒你昝珠儿，入了城，得按罗掌柜的吩咐，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如把此事弄拐了，哼，你要晓得，你的娘老子还在丁拐帮手心里，你见着冠泽豪该怎么行止，我不说，你是个聪明的妮子，临了说啥子话、做什么动作，就由你自由发挥，只要进了冠府，事情就算成功一半……做事期间，你妮子有啥事，就到这铺子头，找罗掌柜……”

他把折扇一收，走出厅外，望望天色，回头对罗光道:“还得给她挎个小包袱，装像些……”

一会儿，果罗光整一包袱，就叫柳蓉背起了。

白燕观下已妥，便道:“离天黑也不远了，尔等现刻就动身，进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