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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涣眼见此场景，沉吟起来:看来，把二人推出去，代己受过，确实不行，仨人同船，船漏了，大家都不好整，这头对方不是善茬，那边倪金也不见得放过自己……这真与丁拐帮生死绑在一起了喂……再说，倪金当知我勾连丁拐帮不但未喝止，而且他还叫我申涣，从中作伐，让这帮绿林做“生意”，意从中亦想捞取其“酬谢”……什么窃地契“三日期限”多半许是障眼法，起个官家的辞令作用……虽说是真军务，但天有不测风云，不见得啥事都是顺风顺水的，其这上官也应体谅才是……这我得给倪金讲辞一番……何况，他离了我这拐棍，想捞财进宝咋行？……

此时经他忖度，权衡利弊，最后便假苦笑道:“……二位好汉，谁叫本官与丁拐帮是盟友喃？本官今番拼却身家性命，也得在倪大人面前慷慨陈词你二好汉，凭入冠府胆魄盈天，而奋战光荣负伤的神勇可嘉精神，也得鼎力保荐尔等，让倪上官法外留情，饶恕罪过……不过这桩军务，还得由白垛主调遣，继续行止……否则，在倪大人面前，这桩未了案，没有得到良好结局，即是本官猜想，倪上官也不会善罢干休的，也是我申涣县尉也是无法交差的――”他遂吩咐辜七，“三垛主，这接下继续窃地契军务，你可要伤好后，速回金水县丁拐帮分垛，告知白燕垛主知道，不得有误！”

“虽如此，但得――”辜七道。

“本官晓得，你既使不言，我也会下一信函，由你转交白垛主的。”道罢，申涣将到一旁书案前一坐，一捋衣袖，拢过纸笔墨砚，一忽儿，遂草成一文，拿着回归原座位上，展纸就念:“白燕垛主台鉴，本官成都县尉申涣在前交待三垛主辜七，入冠府盗窃地契一张未果……今再接其某上峰一指令，你垛必须尽快完成此项军务。否则，尔等在成都地界的‘生意’，本官也就爱莫能助，给下宽松环境，得公事公办……望你三思而行，速办无误！云云！”一念完，即信入缄，然后对辜七说，“此本官一信，你拿去即可交白燕垛主！还有，你要晓得，本官与倪大人，还有上至朝廷咱也有人……但这等官家事，不要过于张扬……”

“嗯。谢过大人，如此信任本分垛！小的一回垛寨，自当禀明白垛主裁处！”辜七上前打一拱，回了言，上前接过信函入怀中。

“二位好汉，本官明日就将此事前后，清楚明白地去告禀倪金大人……可要赦二好汉之罪过？尔等也知，虽本大人与倪大人有过交谊，面子也有，但――”

这话已递到马六、辜七嘴边上，二人岂不明白申涣未吐出的后话，皆起身作罢深施礼道:“大人，我等自不会颟颟顸顸！还不晓得大人的幸苦么？”

“大人！”辜七马上拎得先时搁茶几上的银包裹，一拱身道:“这，小的有点小意思，上敬，万望笑纳！也算是替我辜七到倪大人处说情，费劳力苦累心的酒水钱！”说着，上前，将裹置于桌，打开言，“大人，仅银钱二百两，聊表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