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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桌子响，“陆军师，说得好！”倪金为陆通道出正中其下怀的话，高兴一拍桌道。

一扭头问:“申县尉，明白啦！”

申涣几点头，颇认可地高兴回话:“陆虞侯这一讲，我申涣如得醍醐灌顶，焉有不醒之理？说着抱拳道:“陆兄，本官佩服、佩服呀！”

“哎呀！”陆通望眼倪金，巴结道:“在倪大人身边，跟学了点皮毛，不敢领受‘佩服’二字。我等倪大人，才是大智大慧的将材，国之难得的栋梁啦！”

倪金虽觉得这“高帽子”有点过头，但还是受用的，便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道:“没啥、没啥，呵呵，喝酒、喝酒……”

倪金把酒喝了，想了一下，道，“先前我说那……哦，你叫他们那个罗家线香铺多打听些冠府消息，不管啥子鸡毛蒜皮、渣渣末末的事，都报给你、我，这叫知己知彼，棋先一着！”

“大人，这等偷窃之事，你看下官如何行止？”

“平日里，你跟金水县白垛主之间咋联络的？”

“靠其三垛主辜七三天两头地来回互递消息？……”

“那就叫他报白垛主，遣高手去冠府快去窃了那地契！期限三日！”

“下官遵办就是！”

……

仨用完午饷，倪金、陆通齐将申涣送出倪府，看着其解下门檐下系桩之马骑上，互相拱礼后，才即转身入门里。

申涣坐下马儿踢踏，一炷香余时候，遂到县衙门口，自有门吏上前，接鞭勒马，让其下地。他刚上衙阶，正要吩咐早已静候鸣冤鼓前的鼓吏，挥槌击鼓升堂，忽见门里走来裙裾飘飘，身材婀娜多姿的小妾海棠。

“大人，”海棠驻下了脚，颔首粉颈，樱口一张，莞尔一笑道，“辛苦！”随抛眼一溜左右门吏，“海棠有话言。”

申涣知趣，与海棠入了衙门。走得几步，海棠道:“大人，不忙些升堂。你一坐上衙堂，不知啥时候才能下得堂来。”

“莫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我的爱妾！”

“是呀，那个丁拐帮的辜七在轩间都等候你多时了。他道，有火烧眉毛的啥紧急事要讨你给个主张哩！”

这时际，海棠粉脸上显出不愉快之色，嘟囔着道:“大人，待会儿，你见那辜七，我就不陪你进轩间去！”

“怎的？”申涣停了步，看着海棠不高兴的样子，疑惑道，“难道这贼子，对爱妾，干了狗胆包天的事不成！”

“这倒没有那事。是这样的，本我海棠见他那鬼模鬼样子，心头就不舒服……可一想到是大人的线人，又不好得罪他，就硬起头脸，上了他茶水，陪坐那儿等你。哪知，这廝，端色眉色眼，盯着奴家……看得我毛焦火辣得，如坐针毡，这也罢了。瞧奴家不待见他，又口出秽言脏语，流里流气，听来恶心死了。”

“好，你就不去轩间了！我见着他，定给他个好教训，竟敢把社会上那套嫖娼逛窑子的乌七八糟东西，耍到我衙门头来上，欺负到我申县尉的爱妾上了，不骂个狗血淋头，何能出了这口鸟气……不，你去书房把我壁挂的宝剑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