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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字里行间

  • 作者:独眼河马
  • 类型:惊悚悬疑
  • 更新时间:07-03 00:10:14
  • 完书字数:4998

吴立波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和刘大羽、安然、牛达明离开了医院。

在车上,吴立波将钥匙和铜匣子交给了刘大羽。

刘大羽打开铜匣子,笔记本是用丝绢包裹起来的。打开丝绢,里面是两本日记本。日记本的壳子包了皮,可见主人对她们是十分爱惜的。翻开日记本,打开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内容的最后一页,两本日记的时间跨度从一九八一年九月一日到一九年四月十五日。

“最后一篇日记是一九年四月十五日。”安然读出了声音。

“我们是一九年五一劳动节结的婚,结婚之前,美琴回了一趟谢家集。我们乘坐的就是五月十六日的飞机。笔记本就是这时候带回去的。”吴立波道。

刘大羽翻到最后一篇日记,时间是一九年四月十五日夜,内容如下:

经过反复再三的考虑,我还是决定嫁给姓吴的,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子早几年就结婚了,每次回家,爸爸和妈妈都会旁敲侧击地提到这件事情,亲戚们也会打听这件事情。我现在都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神,爸爸在谢家集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为了他,我也该结这个婚,走一步是一步吧!把命运交给仁慈的主,先让爸爸妈妈的心定下来。等他们的心思一了,我也就没有任何负担了。姓吴的并不让我十分厌恶,人也比较通情达理,关键是性格比较温和。也许这只是表面的东西,他看中的不也是我的外表吗,人都为表面的东西而活着的,既然他铁了心要娶我,那就怨不得我了。谁知道我这只受伤的小鸟还要遭遇什么样的摧残呢?什么都不去想了,结婚就是了。我最亲爱的朋友,我要将你雪藏了。

在这篇日记里面,透露出了这样几个方面的信息:一,翁美琴压根儿就不想结婚,结婚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二,她对这次的婚姻并不报什么期望,对幸福也没有明确的认识。三,她曾经受到过伤害,她对婚姻的态度好像和这次伤害有着直接的关系。她的性取向也可能和这次伤害有一点关系。四,“怨不得我”或许是指受伤害的事情,也可能是指性取向。五,“最亲爱的朋友”应该是指日记本,“雪藏”可能就是将笔记本带回故乡锁进铜匣子,交给父亲保管。难道,她不怕父亲看吗?她对自己的父亲太了解了,事实上,翁老师从来就没有动过她的日记本。

“曾经受到伤害,是指什么呢?”牛达明自言自语道。

刘大羽望了望吴立波,又望了望牛达明和安然。

从反光镜里面,刘大羽和安然看到了一张忧郁的、凝重的、还有点扭曲的脸。吴立波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并不是看看两边的倒车镜,路上的车子比较多。

刘大羽翻开第一本日记,从前向后,一张一张仔细搜索,关于“受伤害”的事情,翁美琴一定会写在日记本上。

刘大羽一边翻,一边浏览,车子里面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十几分钟以后,牛达明道:“刘队,好像是这篇日记。”

十月四日夜,天气,大雨

回到学校,我就钻进了被窝,眼泪打湿了枕头。班主任检查晚自习,听同学说我在宿舍躺着,好像是病了,就跑来看我,问我哪儿不舒服,我说可能着了一点凉,躺一会就好了。我跟班主任说什么呢?这种事情能说吗?爸爸妈妈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伤心欲绝,翁家有女,从小到大,凝聚了父母多少心血,几回回披星戴月,送我迎我,历历在目。都怪我没有听爸爸的话,他让我明天早上再走,我执意要今天晚上走,他和妈妈今天晚上要到队长家去喝喜酒,没法送我。半路上又下起了雨。从小到大,我都听爸爸的,就这一次没有听,结果——魔鬼,我诅咒你,我更诅咒我自己。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如此丑陋和肮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日记里面没有说,但字里行间,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去学校的路上——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她从地狱里面走了一回。

这是不是翁美琴厌恶男人、害怕结婚,最终改变性取向的直接原因呢?至少可以这么说,这个夜晚改变了很多东西——改变了翁美琴的命运。

“刘队,她是不是遭到了别人的强暴?”吴立波并不想知道答案,“在我们新婚第一夜,她像一只惊弓之鸟,惴惴不安,浑身像筛糠一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我当时以为她害羞,现在才知道她害怕想起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就知道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沉默片刻,吴立波接着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她,就应该包括她的一切。我不想在家庭生活中投下任何阴影,那样,她和我都会很痛苦。难道我的选择错了吗?在我看来,她除了这方面的问题,完全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

“现在想一想,她对男人有一种恐惧感,我能够想象,在那天夜里,她一定经历了一次人间炼狱。”

翁美琴的日记里面,有很多东西说得都很含糊,要想找到直接的答案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大羽翻了很长时间,才在第二个日记本上找了一段话,这段话涉及到了她的性取向。

时间是一九八八年七月十七日,天气阴晦。

我整天都生活在浑浑噩噩之中,这些日子尤其混沌,大脑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其实,我不想这样,我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静下来的时候,我也经常想这个问题,我也希望像其他女人一样,按照上帝的旨意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上帝在我的身体里面装进了一些邪恶的东西,我有羞耻心,但只在我清醒的时候,遗憾的是清醒的时间非常短暂,我的精神和是分开的,从来没有调和过,有一个声音经常在我的脑子里面大声呼喊,你不要这样!可在我的身体里面又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呼喊,你不这样不行。我想摆脱她,可我大部分时候又非常依赖她。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我的爸爸妈妈。这是我感到内疚和不安的唯一原因。

这篇日记里面的“她”应该就是李炫烨,所谓“邪恶的东西”应该就是性取向。

刘大羽想找到翁美琴和李炫烨初恋的内容,奇怪的是,翻遍了两本日记,都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离开北京饭店,回到宾馆以后,刘大羽,安然和牛达明接着翻——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细心的刘大羽在第一本日记的前半部分发现了几张纸茬,这几张纸茬好像是纸撕掉以后留下来的。很可能是翁美琴将日记带回谢家集的时候觉得不妥,故意撕掉的。毋庸置疑,这几张纸一定有不少不可示人的东西——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写在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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