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下班时间到了，池塘边的大树下，十多个人正在四处观望。询问，过路的行人。

“那位吹曲儿的老伯，怎么不来了。”

“谁知道，那个人应该不是老伯，年纪也不大吧。前天我看他手臂和脚都很白嫩啊！说不定真是个年轻人。”

“自从听了那天的笛音之后，我这几天老是睡不着，总回想起那些悲伤的乐曲，回味无穷。”说完后还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你们看，又有一个老伯走过来了。戴着斗笠，身上有补丁。”一个人，指着小路上，过来的人。

“我们在这里拦截过三个人了，都是这副打扮。但都不是吹曲儿的人。这个人，可能也不是。”

“这个老伯手上拿着笛子，真的是他，我敢肯定是他。”有个人激动的说着，还跑过去。

罗初夏今天只拿了一样乐器，盖那笛。刚要走到池塘，就看见有人向他奔跑过来。

他有些警惕，准备转身就走。那人快速奔跑过来，拉住了他。

“老伯，你是不是前天中午，在池塘边的树下，吹曲的那个人。”

老伯？罗初夏才想起自己斗笠遮脸，别人看不到真面目。被人误会了。这个人拉着自己，原来是想听曲儿的。不再说话，走向池塘。

罗初夏没回应。旁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不过他有7，8成把握，就是他们要等的那个人。他向着大树下的人群高兴喊着

“那位吹曲的老伯来了，真的来了！”

大树下原本等待的人，一窝蜂上来围着罗初夏。叽叽喳喳，各种嘈杂的声音，有不同的问题。

罗初夏沉默不语，走到以前的位置。地上的树叶已经稀稀拉拉。就在大树下捡着树叶。

等待的人见他在捡树叶，也纷纷上前帮忙，不一会儿工夫，池塘边就堆了一大堆树叶。

将树叶摊平，跪坐在上面。

有人却说：“老伯，不用跪，站着吹就好。”

“是啊！不用跪，一会儿，你吹完了，我们会给钱。”

“为什么要跪？就凭你这手艺，还怕没饭吃！”

“别跪了，老伯起来。”有人还试图将罗初夏拉起来。

罗初夏将人推开。跪坐在树叶上。把小竹篓放在身前，拿起盖那笛放在嘴边。磅礴，悠远，悲伤的声音传了出来。

见那位吹曲儿老伯，开始演奏，也不再纠缠他，跪还是不跪。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有些人，向着远方跑去。不久之后，四面八方都有人向池塘边，奔跑过来。把池塘边的马路，围得水泄不通。

罗初夏用盖那笛吹奏了《最后的莫西干人》，《梦回印加》。《老鹰之歌》，《大鱼》，《神话》。《风中奇缘》。《扶桑树》。悠远，磅礴的自然之风扑面而来。惊呆了路人。

围观的听众，全部沉浸其中，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笛音停止了。池塘边人虽多，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回荡。

罗初夏把盖那笛放在脚边，手扶着双腿。闭目养神。

围观的人群又恢复了热闹。

“怎么不吹了！”

“收钱了。”

“今天，听曲儿的时间怕是结束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老伯，你再吹一遍，我给你100块，你就吹一遍。不过瘾啦！我不听你的曲儿，跟猫抓饶似的，浑身难受，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放在小竹篓里面。

“是啊，听一遍，哪能够。我一天坐在这里听，都没问题，我也给钱。”

“我下午请假，不上班儿，就坐在这里听。”

“这才吹奏半个小时，时间也太短了，我记得上次你吹了一个多小时呢！”

“今天的音乐，和前天的完全不同啊！太震撼了。手上拿的乐器也和以前的不同。”

……

这次打赏的人很多，片刻功夫，小竹篓就堆满了钱。

围观的人群，想继续听曲儿的，很多。纷纷劝阻罗初夏，在吹奏一遍。

罗初夏不为所动，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却没人再扔钱到小竹篓。他拿出一块布，将钱全部倒在上面。把布包起来。

站起身来，把包裹放在背上，挤出人群走了。

围观的听众炸窝。

“诶，怎么走啦！”

“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们也好，在这里等呐！”

“就是啊！”

……

一些人追上罗初夏，劝阻他留下来，再吹一会儿，可以给钱。有的问他什么时候再来。也有的问他是哪里人。还有人希望他摘下斗笠让他们看一看，是年轻人还是老伯。

罗初夏一句话也没回，越走越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的视线中。

大树下还留着众多的听众，互相讨论着。有遗憾，有回味，有高兴。也有懊恼，以前没听到这些音乐的时候，还可以正常过日子。

现在一天不听老伯吹奏的曲儿，日子就感觉没法过了。

不管再怎么遗憾，等待。老伯都已经走了，今天可能不会再出现。人群就慢慢的散了。

小池塘和伟业街附近，再次流传出，吹曲儿老伯出现。

用了新的乐器，吹奏了不同的音乐。有一种磅礴，悲凉，悠远，的气势。像是站在山巅，俯瞰着大好河山。

头戴斗笠，全身补丁的老伯再次成为了传说，流传开来。

更多慕名而来的人，中午时分在大树下等待。可是之后几天都是失望而回。

大树下多了几张椅子，有人专门在等待。

自嗨乐队来过，当他们刚刚弹奏音乐的时候，不到片刻，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拢。乐队弹奏几分钟之后，人群就散了。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小孩玩童，围着乐队打转玩耍。

乐队不在乎围观的人群，继续自嗨。

罗初夏回到家中把布袋打开，仔细数过之后，居然有532块钱。收获满满，他脸都笑开花了。

陈阿娣也在附近的街道，买了一些肉。晚上两人吃了一顿大餐。

罗初夏把532块钱给了陈阿娣。让他再买些肉食，天天都要吃肉。

陈阿娣也没问他，钱是怎么来的。只是每天都跑一趟街上，带一些肉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