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爹，你这是何意？这姓罗的小子功夫是不错，但再怎么说也是来历不明。所学的功夫也是五花八门。收留他会不会惹上麻烦？”

高承武对罗初夏还梗梗于怀。

“麻烦，能有什么麻烦？你同字堆红棍还怕麻烦！你看看你呀！自从当上红棍这几年。你手上的功夫还剩几层那？被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逼得用以伤换伤。才挽回一点尊严。再过段时间，你恐怕，把功夫都全部还给我了。”

高承武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帮会里的事情太多。我们同字堆和其他社团比起来，弱太多了。就我们石桥分舵这块地盘，老是有其他的社团踩过地界。每过一个段时间不是讲数，就是打架。还要看场子。哪有时间，静下心来练功啊？”

“不练好功夫，你在江湖上能混出什么名堂？别说坐馆了，双花红棍，你都混不上。”

“双花红棍我是不想了，分舵的堂主。还是有很大机会做的。但石桥分舵，就十几个场子。小弟还不到50个。红棍就我一个。这有什么混头！这段时间估摸着想换码头。怕是大佬不放人。”

“哎，帮会也不好混啦！石桥这地方偏僻，地盘小，无油水。现在哪门生意都不好做，你二师弟开馆收徒都快一年了，如今才收了二十来个徒弟。日子也快混不下去了。前段时间还说回来帮我。可你看看我这振兴武馆。又比他强到哪里去了？”高士杰指着大门口挂的门匾上面四个字。“振兴武馆”。

“我也觉得开武馆没啥前途，还不如混社团。二师弟既然不想开武馆，还不如来帮我。”

高士杰愤怒的拍在高承武头上。“什么话？大圣劈挂，传承众多。我们这一支，虽然没有得到正宗的传承。但你祖父也有几招绝学，传承下来。到你们这一代，没有几个有天赋的。练功还不勤奋。如何将本门绝学传承下去？都快成了我一块儿心病了。我想把武馆交给你，我也好安享晚年。可是你呢？一门心思混社团。你还有脸在这里说开武馆没前途！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高承武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摸着头“难怪你要收留那个姓罗的小子。难道你想收他为门徒？我看他年纪虽小，所学很杂呀。而且他走的还是灵巧路子。出拳软弱无力呀！反应还有点慢。搁以前，我没进社团的时候，收拾他，分分钟的事。社团的事情太多，这一忙，功夫就落下了。抽时间是得好好练一练了。”

“先看看吧。摸清楚来路再说。看看品性怎么样？年纪轻，基本功扎实。能和你对上十几招，还未落败。在这个年纪，也算难得。在香江各大武馆中都算得上是精英弟子了。”

“这年头，有武学天赋，还能静下心来学武的人，越来越少。泰拳和散打是越来越繁荣。这两种功夫学几个月就能出师。学传统武术几年，还当不了学泰拳几个月。爹啊！你说开这个传统武术的武馆，能有前途吗？”

高士杰一脸的落寞。“唉！有了枪炮，武术就没用了。如今功夫再高，也只有在老百姓面前逞威风。哪像以前国家大事，总有咱们武者的身影。你祖父还做过唐督军的贴身侍卫。到了如今，你看看我们爷俩，混到什么地步了？”

高承武没有他爹的忧国忧民。看了看天色。“爹啊，时候不早了。晚上还要和新合社讲数，我回来是来拉人的。先不说了，我叫二虎他们。我还带回一只烧鹅。一瓶白干，你晚上好好喝一喝。”

“我就知道你小子回来，没什么好事。没事，是不会见到你的人影。和其他帮派讲数，小心一点，照顾好你的师弟们！听到没有？”高士杰看着向院子里奔跑的高承武，吩咐着。

不一会儿从院子里跑出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辆货车上，走了。剩下的人也向着高士杰打声招呼。离开了振兴武馆。

半小时后，院子里就剩下高士杰，罗初夏，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还有一个二十来岁，正在后院做饭的年轻人。

罗初夏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看见高士杰，连忙迎上去。“高师傅，你这些徒弟急急忙忙的一下子跑出去了，做什么？你的这些徒弟难道不住武馆吗？”

高士杰笑了笑。“承武的社团缺人。晚上和别的社团讲数。人数不够，所以回来拉武馆的人去充数。讲数懂不懂？就是和别的社团起了冲突，商量着怎么解决。”

“讲数？讲数我懂。就是打嘴仗嘛！但也有可能打起来吧。我看你武馆的弟子，武艺稀松平常嘛！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怕是不太好吧！”罗初夏一听。觉得这位高师傅心也太大了。大部分的武馆弟子，去和帮派火拼。打架哪有不受伤的，何况和黑帮份子。纯粹不把弟子当人看啊！

高士杰看了他一眼。“你对香江的情况恐怕不太了解。香江有多少武馆？少说也有几百家。都在收弟子，有成千上万人。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都到武馆学艺？就是因为到武馆学艺，也是一种出路。也是有前途的。”

罗初夏笑起来。“我只知道，到武馆学艺是要交钱的。钱花了，学多少武艺就不得而知。如今这社会，武艺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枪撂倒。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功夫学得好，前途未必就好。”

高士杰也沉默。“时代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想改变，也没有这个能力。现在的年轻人不想进工厂做工。嫌工作时间长，薪水又少。又崇拜混社团威风。吃香喝辣还有靓女陪伴！但是混社团，做四九仔，矮骡子，马仔就没前途，总是受人欺负。收入还少。想做红棍，坐馆。不仅要有胆，还要够打。没有功夫在身。怎么混出头？香江这么多武馆，收徒是不缺人的。许多人到武馆学艺，就是为了今后混社团能快速上位。”

“照你这么说。武馆不就是社团份子的培训学校。”

高士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大部分香江社团的成员都会学两手武功。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学武功也是学点皮毛。就觉得自己在江湖上，能闯出名号了！最后还不是成矮骡子，替人看场。能混出头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