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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赫的官途 15

  • 作者:牡丹江老程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7-02 18:53:54
  • 完书字数:38426

显赫的官途

皇冠夜总会,是林永市最好的夜总会。{免费小说}

据说这里与民族大浴场是同一批人开的,但是很少有人真正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是谁。

在夜总会的后面,有一栋四层的小楼。

这里从来不对外开放,只有少许人能进入其中,一饱眼福。

小楼的主人,是一个美女,美艳的程度,有狐仙的妖媚,有天使般美丽,还有着磨鬼般的身材。但是这些,对林永一般的大众来说,一切只是个传说,一个神话。

小楼里倒是真的有很多美女出没,她们也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但是这些美女,仅限于进出小楼的二层。三楼和四楼,不经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夜总会拥有这么多美女,其实很正常,说白了,她们就是夜总会的小姐。但是这里的小姐,很荣幸在能分得一个床位,供她们临时休息。

今天小楼的气氛有点紧何,跟平时大不一样。

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乌逸龙正麻闷地抽着烟,那个聘聘袅袅,恰似一屡清风明月般怡人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的身边。“逸龙,怎么啦?”

女孩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丝古典的美韵,再看她细若杨柳的腰肢,不**令人心驰神往。乌逸龙眉头紧锁,连抽了几口烟,这才道:“你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

女孩点点头,很温顺的样子,似乎她从来不会拂了乌逸龙的意。

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外面的小厅,小耿就坐在那里,不时地看着手表。小耿见到这女孩出来,便立刻起来,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敬意。

“老板等不及了吧!我再打电话催催。”

“嗯?要快点。”女孩的美目扫过小耿的脸上,转身便走,留下一道无限幻想的背影。小耿也是男人,但他从来不敢对这个女孩子有一丝丝幻想。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老板发觉有这么一丝苗头,自己的前程就完了。

而且眼前这女孩子,并不是谁都可以幻想的。想了也是白想,她永远只属于强者。

放眼林永市,真正的强者,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的老板乌逸龙。

看到女孩美丽的倩影,消逝在眼前,小耿马上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快点,老板等不及了。”

“老板已经到了?好的,我们来了。已经到了门口。”回话的是钱程,他正和裴万里走在一起,两个人正讨论着今天会议上的事情。

印相还在省里,来不及赶回来。钱程道:“不知道这事情,老板会怎么安排,我们赶快想想办法。”

“先上去再说吧,老板等不及了。”裴万里匆匆前行,两个人进了电梯。

两人也参加了今天的会议,对于何书记提出的,设立一个扶贫基金。其实也是一个廉政基金,要这些人廉洁奉公,把贪污的公款拿出来。

当时有人就在心里冷笑,谁会这么傻?把钱偷偷汇到帐户上去,做好事不留名?但是有人立刻想到,何书记可能要借李省长前来视察这股风,对林永县进行整理。

只要你汇了款,留下凭证,万一查到自己,也有一个退路。如果有人对此不闻不问,等纪委查到的时候,估量就会没有了说话的余地。

这是何书记高明之处!

乌逸龙把两人找来,进了里面的小房间。他身边的女孩子已经退了出去,这里就剩下他们四个大男人。乌逸龙看着三人道:“今天会议上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钱程,由你带头,组织几名干部,至于人选怎么落实,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基金帐户上,三天之内必须有二百万到帐。落实了这件事,其他的你们就不要管了。”

钱程心里暗暗一惊,二百万,得几个名额?乌市长这是向何书记妥协了?

乌逸龙又看着裴万里,“你那里也是一样,三天之内,不少于一百二十万到帐。印相那边,你们通知一下,不少于八十万。至少名额怎么分,你们自己去衡量。”

两人心里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要人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谁情愿啊!

他就试探着问,“乌市长,能不能宽松一些?”

乌逸龙冷着脸回答,“不行!你们三个大头,低于四百万,说不过去。”

这是给李省长面子,不是给他何子键面子,乌逸龙表面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没底了。万一何子键这疯子,发起疯来的时候,自己收拾不了这残局。

谢书记在话里说得明白,要查查林永这套班子。但是党的方针政策,毕竟还是以教育为本,只要自己下面这批人,有一个认识的态度,自己就能说得上话了,因此这个态度很重要。

钱程和裴万里就要心里琢磨,该落实几个名额。这个名额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钱也不能太多,要恰到好处,至少让人说得过去。

他想这四百万,应该可以应付何子键了。要是这四百万到帐,何子键还抓住不放的话,乌逸龙想自己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真到那个时候,他只有弃权保命,象左青林一样,逃之夭夭。

细节的问题,乌逸龙是不会去管的,他把任务交给了小耿,“等他们落实下来,把名单交给我。没有别的事,你们就散了吧!”

整个碰头会,不到半小时,乌逸龙很简洁的吩咐了几句,便把任务分发下去。四百万买平安,也借此试一下何子键的底线。

等三人走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才出来,乌逸龙道:“晴晴,你去准备一百万,分两次打入这个帐户。”

晴儿接过乌逸龙手里的帐号,点了点头,“我明天亲自去办。”

扶贫帐号的事情早就落实,只是今天才公布。这些钱,将是何子键决定解决贫困地区,兴建校园,紧抓教育的经费。

整理乌逸龙落实了这些事情,他便对晴晴道:“你的护照,早点去办下来。凡事不要临阵磨枪。”

晴晴温顺地应道:“再过一封就差不多了。我会的。”

钱程和裴万里出了小楼,裴万里就道:“看来省里要动真格的了。”

“嗯,否则乌市长也不至于这么紧何,看来这次何书记把风声闹得很大。”钱程和裴万里上了车,钱程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去民族大浴场吧!”裴万里建议道。

最近这会,钱程倒是很少去民族大浴场,因为何书记来了,他也得避避风头,否则象彭永年那里死得不明不白,太不划算了。

今天有裴万里作陪,两人来到民族大浴场。老规矩,进了四楼的特级贵宾区,他也没有去找金兰珠。倒是两个人泡在水池里聊了起来。

钱程道:“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安排的,我这可是大头,裴局,你可得支援支援我。”

裴万里道:“谁说不是,到手里的钱,谁还情愿拿出来。我这一百二十万,恐怕得分十几个名额。但是十几个又太多了。这可怎么办?头痛。”

“你还愁个屁,我这二百万怎么解决?你也知道,我们财政局只负责放钱,自己手上又真正没几个钱的。”钱程想着那二百万的事,琢磨着如何交差。

他看着裴万里,“你少跟我哭穷,谁不知道交通局是个肥差。林永虽然经济落后,这几年不也在搞建设吗?这么多地方修路,我听说省里有一条高速,将经过林永直达桂封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点钱还真用得着你自己去掏?随便找几个工程队,估量还不指这个钱。”

钱程对交通局的内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裴万里就嘿嘿地笑了,“行,你就不要哭穷了,我给你支援二十万。”

钱程笑了,“兄弟可是小看我了,二十万钱某还是挤得出来的。”

裴万里看着钱程,痛快地道:“五十万。够意思了吧!”

钱程就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说话。

两人谈完了正事,准备去按摩,裴万里道:“咦,好久没有看到金兰珠了,今天怎么不叫她来陪陪?”

钱程道:“还是算了吧!老吃剩饭,也没什么意思。”

裴万里就眼放光茫,一脸期待,“怎么?你换口味了?”

看他的样子,有点意思。钱程哪里不明白?他就道:“别打她的心思,现在你惹不起。”

裴万里两眼瞪得老大,林永市还有自己惹不起的主?想不明白。

才过了二天,杨凌云兴冲冲地跑到何书记办公室汇报情况,面有喜色。

何子键抬头看着他,“杨秘书长,有什么喜讯?”

杨凌云道:“天大的喜讯,何书记英明决策,林永百姓有福了。”

何子键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有事快说。”

杨凌云喜滋滋地拿出一个帐单,“才二天的功夫,扶贫基金帐户里,就已经有近三百万的帐目了。这是汇进来的清单,你看看。”

何子键接过清单,都是这几天汇进来的钱。杨凌云解释道:“这第一笔和第二笔,分别是我的封斌的汇款,其他的人,都是这几天,从本市一些银行汇进来的。最大的一笔二十六万九。最小的一笔四万三。总计三百五十七万五。”

何子键仔细看过每一笔帐目,这些钱都是从不同的银行,不同的时间汇入这个帐户之中,不过通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至少他们这些人动了。

杨凌云道:“何书记,你在会议上那番讲话,的确很精彩。不过这也是事实,林永这地方穷,干部不捞一点,光靠这点死工资养不活这个家的。这个事实,是圈子里的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这个点子,不令化解了林永存在的这股紧何气氛,势必也会让一些人收敛一些。但要做到真正杜绝,只怕是件难事。我也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带罪之身,这就实话实说了。”

何子键点点头,“杨秘书长还有什么好建议?”

杨凌云刚才的话,的确也有为自己求情的味道。除此之外,也有些拍马屁之嫌,但他这马屁,不得不拍。

杨凌云道:“这个办法虽好,但不是长久之计。林永市毕竟只有这么大,资金有限。如果说没有外来资金进入,这个基金终究不能长久。”

何子键道:“这个我知道,但是只要大家尽力而为去做了,总比没做强。真靠这点钱去扶贫,无疑是杯水车薪。这事我会好好考虑,你先去吧。再过两天李省长就要到了,做好接待准备工作。”

杨凌云退下去,心道何书记此举,恐怕在于敲山震虎,震慑一下这帮人。不过,林永这风气实在太坏,不杀一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其实,杨凌云还不明白何子键的心思,他这是在清道。为白闻天这些人投资,扫清楚前面的障碍。这就是白紧那时所说的,林永这里的官风太差,只知道要钱,常常扒得人家骨头都不剩。林永这地方,要想致富,就得先整治这些人,这里的风气,改变他们的思想观念。

否则永林永远是一个贫劳落后的地方,而越是这种地方的人就越贪,这就应证了杨凌云说的那些话。他们不贪的话,连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谁还有心思为百姓办事?

何子键深知这个道理,但是,另一个摆在面前的事实,令他不得不做出如此选择。整顿思想,最为重要。干部的观念,往往决定一个地区的进展。何子键心想自己只有把这事情做足了,才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

但体制内有一种怪异现象,那就是权,权力与能力挂勾。没有权力,你再能力非凡,也只能望洋兴叹,因为你会发现,什么事都做不了,做不好。

因此,很多工作的开展,决定着权力的所有权,也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官场斗争就这样开始了。

李天柱省长来林永了,何子键率四大班子到路口迎接。

自从方景文住院之后,李天柱暂代了省长之职,肖宏国这个副书记,反而没有得到这个机会。或许,方家在这方面另有打算。

李天柱与李虹,有着千丝万屡的关系,但是李虹经常都不卖他的帐。这次李天柱来林永,带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心里战战兢兢,谁都没有想到,白闻天会跟李省长一同到来。白闻天与肖宏国是旧交,但是肖宏国不管这一摊子事,可能这才是他将白闻天推举给李天柱的原因。

李天柱做为一个刚刚上任的代省长,对政绩自然尤为看重。

白闻天这是不请自来,送货上门,李天柱哪能不亲自相陪?一则体现了他对投资商的重视,二则借机看看何子键把林永治理得怎么样了。

他从李虹的嘴里,经常听到何子键的一些话题。李虹这丫头,平时很少有夸人的,对何子键赞美有加,李天柱做为一个省长,自然也要考察一番。

白闻天还是那大大咧咧,很豪放的样子,见到何子键,便声如洪钟般喊道:“子键老弟,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旁边的人一听,哇草――这个东北药贩子,竟然跟何书记这么熟?一些人暗暗在心里有些担扰。而且这次是李省长亲自相陪,省里还真给他面子。

白闻天别看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也不厚道,或许,他本来就是有意的,想借何子键和李天柱的威风,给这些曾经阴自己的林永人一点颜色看看。

乌逸龙倒是没什么表情,保持着平时的严肃。

一行人回到市区,自然在林永宾馆里先歇着,吃了中饭,再谈其他的细节。李省长交待了一件事,白总是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财神爷,他已经在黑川松海开了一有分厂,还想在林永投资第二家分厂,这事你们一定要想着法子办妥。如果白总的投资恰巧成功,这就意味着林永在投资引进这一方面,有了飞跃性的突破。也将打破林永地区,全年之内零纪录的历史。

分厂的地点,重点是考察道安县,因此,对道安班子的要求很高,李省长指示,不管他们怎么做,一定要将长白山制药,留在林永这块地盘上。

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白闻天和白紧以及他的考察团都不在。

何子键顺水推,这个本事情,还是由乌市长牵头吧,乌市长毕竟在林永地方呆了这么久,干脆就让他任组长,全权恰谈这件事。

李天柱心道:“这是白闻天主动送上门来的政绩,跟据白闻天在省里跟自己的谈话,这次投资十有**没问题。何子键为什么把这样的好事,揖手送人?刚才明明看到他和白闻天关系不错,这样谈判起来更没问题了。却不知道他抽什么鬼?

难道他是想成全乌逸龙?李天柱听李虹说了林永的情况,都知道乌逸龙是一个厉害角色,如此看来,乌逸龙与何子键的关系,似乎处得不错。

这小子倒是真有两下子,李天柱在心里想。

既然白闻天来了,当然要去道安县。

而且他的目标,也是道安县。他要借这个机会,借李市长的威名,把道安县药材基地拿下来。今时不同往日,白闻天以前名不经传,没有任何后台及关系。

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大摇大摆,腆着肚子在林永地区横着走,也没有人再敢向他索贿。而且有李省长亲自出马,何书记坐镇林永,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是白闻天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要报当年之仇,自己在两百万不能白白被人吞得连渣子都不剩。

在林永吃了饭,李省长道:“白先生,要不今天晚上在林永住下,明天一早赶往道安县如何?”

白闻天知道李天柱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因此也不急在一时,他笑呵呵地道:“就听李省长的,幸好我趁着这空档,去溜达一圈,也算是重温旧梦。”

李天柱道:“那也好,明天我们一起早点动身,当天去当天回。”

也为能让白闻天的第二分厂落户林永,李天柱可是费了一番苦心。如果能摆**林永的困境,他何曾又不是一大功劳?

白闻天父女一走,他立刻召开临时小会议。

你们林永年年扶贫年年贫,什么时候可以自立?他看着何子键道:“子键书记,招商引资一贯是你的长项,能不能想到其他的办法,解决林永目前的困境?”

何子键心道,李天柱这是在说风凉话,自己比他更急,你以为我喜欢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看到李天柱的表情,又不象是针对自己似的,他就道:“李省长,这个问题,我们也一直在考虑。但是林永这地方,底子薄,跟其他地方没得比。招商引资无疑是麻布袋上诱花,底子太差,终究没有成效。”

李天柱就不爱听了,这话分明就是推卸责任。他有些不悦地道:“底子薄那是一个方面,难道底子薄就可以不作为了吗?现在白先生不是来了,关于长白山制药厂第二分厂落实的事情,如果出了差子,你们两个提头来见!”

李天柱这时还不知道,白闻天根本就是冲着何子键来的,要不是何子键提出来,他哪里肯再次光临林永地区。而且李天柱也听李虹说过,何子键去了香港,为的只是把李氏集团拉进来,但是李家出了那档子事,人家也没这个心思了,因此,李虹和何子键的引资计划,再一次流产。

何子键来林永,其实做了很多的努力,李天柱也知道,但他不想让这个人年轻太骄傲,适当地敲打敲打,然后再给点甜头,他这招叫作恩威并施。

何子键也有很多话说,但今天不是诉苦的时候,他也不想跟李天柱诉苦,这样会贬低了自己。乌逸龙听到这些话,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敢接。

如果换了殷省长,乌逸龙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李天柱不同,他是总书记的直系,得罪不起。看到何子键都一声不吭的,他更老实了。

一直等到李天柱说完,他才壮起胆子,小心地汇报,“李省长,其实我们林永一直在努力,山蓝县将在近期打通到107国道这条路,工程已经进展到三分之一,为了这条路,我们日夜奋战,一口气也不敢停歇。”到时路一通,我们就可以直达广省,把外部经济引进来。

乌逸龙这话,多少有些讨好的成分,而且他根本没有提何子键贷款的事。这是间接地抹杀何子键的功劳。修路一直是市政府在抓,但是何子键把路铺好了,他们才有这个展示的机会,这也是乌逸龙唯一拿着出手的政绩。

修路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引资进来,李天柱点点头,“一个地方贫富的关键,交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你们在重视起来,现在林永地区的交通建设,还停留在江浙地区五六十年代,甚于不如。乌逸龙同志,你是林永的老干部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不作为,还是其他原因?”

这次,李天柱是直指乌逸龙,让乌逸龙有点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个李省长如此凌利,话峰一转,就杀到自己头上,早知道刚才就不接这个话题了。

乌逸龙是主管市政府,交通建设没有抓好,他做为市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到底,何子键是新来不久,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底,改变林永的现状。因此,乌逸龙感觉到压力很大。

李天柱看着两人,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话的兴趣,他看了林永地区新的报表,这才淡淡地道:“我看你们的报表,最近还是有些进展,可见你们也在努力,至于你们建议的几个项目,我也会争取为你们早点批下来。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全力以赴,拿下长白山制药第二分厂,这个对你们林永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以前没有人来投资,以后就有了。我希望在你们这套班子上,摘掉贫困落后的帽子。”

李天柱到现在还坚持认为,白闻天是肖宏国请来的,他也不知道白闻天以前在林永地区有旧怨,还道是肖宏国的功劳。既然肖宏国把他引荐给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机会,在下面的人面前立威。

他看着何子键,“子键书记,当初省委决定把你从双江调过来,就是这个意思。乌逸龙同志也是老同志了,相信你们的组合,一定可以让省委看到希望

乌逸龙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很不是味道。说一千道一万,李省长的心里还是偏重于何子键的,光听他刚才叫两个的名字,小小的区别便能让感受到许多。而且更有一层意思,省委的目的很明确,调你过来就是为了整顿林永。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表达省委的意图。你乌逸龙还是要听丛党的领导的安排,不要妄自尊大。

刚才批判了这么多,一句话全给收回去了,乌逸龙心里很不是味道。

也许a~po,自己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与何子键合作,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否则必定两败俱伤,甚至自己的势力,很有可能被击溃得支离破碎。

谈完了经济建设,李省长的话就转到干部作风上面,李天柱做为一省之长,也曾经一再强调干部作风,这与何子键初来之际,提到的干部作风和民生这两点,出发点是一样的。

李天柱谈这个话题,自然是因为左青林引起的,今天再强调一次,象左青林这种现象,国内并不是没有先例,正因为有了先例,他才要提出批判。象这样事情,你们事先竟然没有察觉,两人都有失察之责。

李天柱说到这里,便望了望其他人,“甘书记来了没有?”

今天不只是甘书记,林永市的四大班大都在,但他们没有资格与李省长谈话,只能靠边站在那里,听候召唤。刚才一席话,大家都听到了,一个个胆颤心惊的。

如果说何子键在常委会议上说这些话,他们还可以当做是耳边风,但今天从李省长口中说出来,意义完全不一样。

纪委甘书记听到点自己的名字了,吓得两腿一阵哆嗦,终于要上刑场上。不用说,一顿狠批少不了。

甘书记战战兢兢走过来,“李……李省长好。”

甘书记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头发不多,肚子不小,其实,按他的身材,也不算太胖,只是微有发福而已,但是李天柱很不喜欢他那形象。

尤其是左青林的事情暴露之后,更让他对这个纪委书记感到不怎么中意。李天柱看了他一眼,“甘书记,你身肩人民和国家的重托,左青林事件查得怎么样了?”

前不久,何书记在会议上,已经很明显地批判了纪委的工作,说他们不主动,不积极。其实甘书记心里很郁闷,他自己做不了主,要双规一个人之前,首先要得到乌逸龙的首肯,否则他的工作就执行不下去。

慢慢地,他就养成了先请示乌逸龙,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因此,纪委在林永市如同虚设。左青林的事情,他也一直在调查,但是哪些事情可以暴光,哪些不可以暴光,他同样得请示某些人。

李省长也是那句话,你们纪委的工作太被动了!

仅仅是这句话,甘书记已经是汗流浃背,却又不得不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李省长批判得对。我们正在努力改善!”

等这轮谈话结束,李省长只留下了乌逸龙和何子键两人,其他的人通通退下。两人知道,真正的机密谈话时刻要来了。

李天柱拿了支烟出来,慢慢的点上。何子键和乌逸龙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去为他点烟。何子键不想,乌逸龙不敢,因此,他只好自己点上。

吸了一口,他才道:“林永地区的**很严峻,已经投诉到省里了,你们两个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这是要两人表态,乌逸龙暗暗瞅了眼何子键,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你不是设立了一个扶贫帐户,我已经叫他们把自己贪污的钱,汇过去了。至于多少也是他们一个态度,你竟然还把这事捅出来,就太不厚道了。

如此落井下石,乌逸龙便在心里深恶痛之,刚才都决定与何子键配合,把林永好好经营下去,此刻他的心里又发生了变化。何子键这人,不可共事,太专行独断了。

早知道这样,自己何必费这番心思,大家鱼死网破就是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何子键道:“李省长,我想纪委的问题,可不可以缓解一下。”

李天柱道:“你怎么说?”

何子键早有心里准备,“关于刚才李省长说到的问题,我已经做了相应的调查。但是我相信,林永四大班子里,大部分同志都是好的,我希望也恳求上面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党的政策一惯是治病救人,教育为方,而且我相信在乌市长的全力配合之下,市委有信心改善这些问题。更重要的是,这项工作,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李天柱看着他,心道你小子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成就和方式是什么?

乌逸龙听到这番话,心里猛地一惊,起了不小的波澜,一时捉摸不透何子键的用意。,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好象有维护林永班子里稳定的意图。

难道我刚才又错怪他了?

对的,何子键正有此意,正所谓佛海无边,回头是岸,人生在世岂能无过?关键的问题,就是你们这些人得有个态度,有悔过的心思。通过杨凌云这几天的努力,终于把何子键交待的事情落实下来了。

短短不到一封的时间,扶贫基金的帐户上,已经有近六百万的资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大都是在乌逸龙授意下,将钱汇进帐户。剩下的近一百万,是另一些真正迷途知返的人,象杨凌云,封斌之流,私下里把钱汇进来。

正因为如此,何子键才决定网开一面,给大家一条活路。

六百万不算多,也许某位高官家里的受贿款也不止这个数,但是这种态度难能可贵。当然,何子键绝对想不到,这是在乌逸龙授意下完成的。但是他认为,自己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如果再有人不识相,那是他们自取灭亡。

何子键初来林永,手出重拳,拿下了彭永年和全权之流,给林永市的一些人震憾一击。现在他又网开一面,手下留情,给人一条退路,令乌逸龙也在心里暗暗震惊。这手腕真不是一般的人能玩得转的。他就在心里暗自衡量,何子键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李天柱看着何子键,何子键立刻叫门外守候的腾飞,把杨凌云手里的资料清单拿进来。李天柱显然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何子键就解释道:“林永的班子里,的确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但我们相在党的领导下,在人民的监督中,大部分同志都是好样的。为了警示某些心术不正的同志,我和乌市长商量过了,一起设了个扶贫基金的帐户,并在会议上强调,如果在经济方面有问题的同志,可以将款子私下汇到这个帐户上。没想到林永的同志,觉悟都还是挺不错的,李省长请过目,这一笔一笔的款子,正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的态度值得令人欣慰,所以我恳求组织给同志们一次机会。”

李天柱看着这一笔笔的金额,数目都不是很大,正如何子键所说,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身在这个圈子里的李天柱又怎么不知道,收进去的钱容易,吐出来的钱难。何子键能让林永市这些人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他点点头,带着一丝观赏的神色,“你们的工作做得不错,开了历史的先河,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符合党的方针和治病救人,教育为本的宗指,值得借鉴!”

这是一种高度赞扬,乌逸龙也不**一愣,何子键还是没有落井下石,他不**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第二天的道安县之行,李天柱他只要求市委市政府两大一把手相陪,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李天柱道:“排场要小,事要做好,我不太喜欢务虚。今天陪白先生过来,不是来你们政绩的,林永这地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我需要看到最真实的林永现状,你们吩咐下去,不许做假。”

何子键道:“我马上去安排。”

白闻天听了哈哈大笑,“李省长果然与众不同,如果每个当官的都象你,那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可以享福了。”

李天柱也露了一丝微笑,“天下好干部还是有的,其实官场中,并不是真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总有几只白的。否则白先生也不会选择在黑川投资了是不?可见白先生对黑川大部分干部还是充分信任的嘛!”

“那是,那是。尤其是李省长到任之后,我感觉到黑川的气氛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至少他们没那么高傲,对人爱理不理。”

李天柱知道白闻天在给自己涨脸,便微笑着道,“白先生远在长白山,当初为什么选择黑川?听说你还在松海搞了个第一分厂,目前进展形势不错。”

提到这件事,白闻天看着李天柱道:“其实我一直在寻找理想的药材基地,要不是看到李省天在黑川如此雷厉风行,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刚好碰到子键老弟在双江任职,是他介绍了松海封子市长,机缘啊!”

白闻天又拍了一通马屁,李天柱却知道这前半句不是真心话,后面那句才是正题。不过不管怎么说,白闻天还是顾及了他的面子。

李天柱在心里暗道:原来白闻天与何子键是旧交,他八成是冲着何子键来的。看来我倒是错怪这小子了。

本来李天柱就觉得有些奇怪,林永这地区很贫困的,白闻天怎么就想到去那里投资建分厂?现在倒是找到真正原因了。

何子键这小子到哪里都能找到突破口,也难怪李虹这丫头对他另眼相看。

何子键安排下去之后,只留下几辆警车,由欧阳幕亲自带队,柳海负责警卫。然后就是一帮记者跟随,虽然精简了,还是有十几辆车子。

不过记者的车子就点了四五辆,都是省报,市报,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们。省长出行,这是必定的全程跟踪。何子键没想到朱盼盼也在其中,她朝何子键微微一笑,却没有上前搭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出发。

道安县的路很烂,何子键深有体会,那天他跟刘晓轩两个人在这条路上,简直是历尽千辛万苦。现在是车队,走走停停,李省长坐在车里感到一阵烦闷,道安县这路怎么是这样子?太烂了,要不是亲自来到,还真有些不相信。

高速多好,又快又平坦,他举目四望,看到这片苍凉,不**有些感触。

前面不知怎么回事,车队停下来了。白闻天趁机下了车,看着这片山地,这地方真穷!哪自己前几年来的时候一个样子,没有一丁点改变。

李天柱也下车了,“白先生,让你见笑了。”

白闻天一脸沉重,“我哪里笑得出来,李省长,看到这种情景,我从心里感到难过。这里的百姓日子不好过啊!”

李天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们省里也是缺少关怀。”

白闻天道:“李省长,我有一个小小要求,不知道李省长能不能在省常委会议上提提。”

李天柱沉声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力而来,这本来就是我们份内之事。”

白闻天道:“我可以在道安县投资建分厂,这点无容置疑,同时也希望省里能考虑一下,把这路修通了。这对我们分厂对外运输,对当地百姓都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这算什么要求,的确一点都不过份,而且都是他们这些为政者的份内之事。李天柱立时许下承诺,“白先生请放心,我李天柱以自己的名义保证,一定把这事谨记在心上。修路之事,包在我身上了。”

白闻天点点头,“那就谢谢李省长了。”

上车的时候,白闻天朝站在旁边的何子键望了一眼,何子键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这白闻天还真会挑时候,李天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能不答应?

再说长白山制药厂,也是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没有上市。白闻天就是借这机会,想把公司拉上市。

最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乌逸龙,今天没有挨批判,反而李省长答应给林永市拨款修路,这是自己办不来的。他看了何子键一眼,心里总有些异样。

他的确可以给林永这地方带来不少好处,光凭这一点,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乌逸龙就在心里琢磨,自己与何子键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省里投资修路,这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两人的心境各不相同。

道安县的四大班子,也在边界上迎接李省长一行的到来。为首的就是当年的市长黄子祺,现在他是堂堂的一把手,县委书记。

当他看到从车里钻出来的白闻天时,脸色大变,这事怎么就没有人通知自己呢?白闻天又来道安县了。黄子祺头冒大汗,连背上都汗透了。

他在脑海里飞快地旋转,这事该怎么处理,白闻天会不会旧事重提?

市委市政府的两大一把手,李省长,还有白闻天都下了车,黄子祺和刘县长恭尊敬敬站在四大班子的前面。

李天柱嗯了一声,脸色颇有不悦。因为道安县这段路,太难走了,自己在车上都快巅波得反胃,有点受不了。也不知道道安县这些干部是干什么吃的。

刘县长目光悄悄地瞄了眼何书记,见何书记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就规规矩矩地站着。白闻天走过去,来到黄子祺跟前,“a黄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把黄子祺的血都吓出来了,白闻天这话里,透着一股子杀气,复仇的杀气。当着书记和省长的面,黄子祺依旧是老老实实,暗自咬着牙齿让自己平静。

但是白闻天刚才那句话,就象一把尖刀,捅在他的心里,疼痛难受。他伸手过去,想与白闻天握手,没想到白闻天转过身子离开了。

黄子祺的手空在那里,尴尬了老半天,最后只得顺手摸了摸头发。

李天柱是何等的精明,他看出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过节。心道白闻天不可能一来,就得罪当地的书记,看来这次道安县之行,他肯定还有什么用意。

再次上车的时候,他就把何子键叫到自己车上。“白先生这次前来林永投资,是不是你的意思?”

何子键如实回答,“当初白先生在松海投资之前,最先看好的药材基地就是林永市的道安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谈崩了。当初我还在乌封子,与白先生也不认识。”

李天柱看着他,觉得何子键并没有说假话,便问道:“你和白先生又是怎么认识的?既然他们第一次合作谈崩了,为什么第二次还会来林永?”

何子键只得回答,“他女儿跟我是朋友,而且白紧又跟我一个老部下谈了恋爱,当初白先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是我在从中**,因此认识了白先生。”

李天柱道:“关于长白山制药厂第二次来道安县投资的事,我看没这么简单,既然人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次来投资,你就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我想这个白闻天也不是等闲之辈,敢第二次进入林永,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看到政府整治的信心和力量。”

何子键言欲又止,李天柱也不说话了,车里一阵沉默,过了好久一会,李天柱才道:“你最近在林永的表现不错,省委会议上,也多次表扬了你。你要想一切办法,把长白山制药厂留下来。有了这个开始,我想后面的投资引进就会起到蝴蝶效应,这样林永的进展便指日可待。”

“还有,你提出以矿换进展的问题,我会好好考虑。如果林永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你就是下一届副省长的人选。”李天柱竟然不惜许下重诺,何子键心里猛然一惊,副省长!看来自己快有出头之日了。

何子键道:“我一定尽力而为,但愿不辱使命!”

第二天的道安县之行,李天柱他只要求市委市政府两大一把手相陪,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李天柱道:“排场要小,事要做好,我不太喜欢务虚。今天陪白先生过来,不是来你们政绩的,永林这地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我需要看到最真实的永林现状,你们吩咐下去,不许做假。”

何子健道:“我马上去安排。”

白闻天听了哈哈大笑,“李省长果然与众不同,如果每个当官的都象你,那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可以享福了。”

李天柱也露了一丝微笑,“天下好干部还是有的,其实官场中,并不是真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总有几只白的。否则白先生也不会选择在湘省投资了是不?可见白先生对湘省大部分干部还是充分信任的嘛!”

“那是,那是。尤其是李省长到任之后,我感觉到湘省的气氛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至少他们没那么高傲,对人爱理不理。”

李天柱知道白闻天在给自己涨脸,便微笑着道,“白先生远在长白山,当初为什么选择湘省?听说你还在松海搞了个第一分厂,目前发展形势不错。”

提到这件事,白闻天看着李天柱道:“其实我一直在寻找理想的药材基地,要不是看到李省天在湘省如此雷厉风行,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刚好碰到一凡老弟在双江任职,是他介绍了松海林市长,机缘啊!”

白闻天又拍了一通马屁,李天柱却知道这前半句不是真心话,后面那句才是正题。不过不管怎么说,白闻天还是顾及了他的面子。

李天柱在心里暗道:原来白闻天与何子健是旧交,他八成是冲着何子健来的。看来我倒是错怪这小子了。

本来李天柱就觉得有些奇怪,永林这地区很贫困的,白闻天怎么就想到去那里投资建分厂?现在倒是找到真正原因了。

何子健这小子到哪里都能找到突破口,也难怪李虹这丫头对他另眼相看。

何子健安排下去之后,只留下几辆警车,由欧阳幕亲自带队,柳海负责警卫。然后就是一帮记者跟随,虽然精简了,还是有十几辆车子。

不过记者的车子就点了四五辆,都是省报,市报,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们。省长出行,这是必然的全程跟踪。何子健没想到杨咪也在其中,她朝何子健微微一笑,却没有上前搭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出发。

道安县的路很烂,何子健深有体会,那天他跟刘晓轩两个人在这条路上,简直是历尽千辛万苦。现在是车队,走走停停,李省长坐在车里感到一阵烦闷,道安县这路怎么是这样子?太烂了,要不是亲自来到,还真有些不相信。

高速多好,又快又平坦,他举目四望,看到这片苍凉,不禁有些感触。

前面不知怎么回事,车队停下来了。白闻天趁机下了车,看着这片山地,这地方真穷!哪自己前几年来的时候一个样子,没有一丁点改变。

李天柱也下车了,“白先生,让你见笑了。”

白闻天一脸沉重,“我哪里笑得出来,李省长,看到这种情景,我从心里感到难过。这里的百姓日子不好过啊!”

李天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们省里也是缺少关心。”

白闻天道:“李省长,我有一个小小要求,不知道李省长能不能在省常委会议”

李天柱沉声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力而来,这本来就是我们份内之事。”

白闻天道:“我可以在道安县投资建分厂,这点无容置疑,同时也希望省里能考虑一下,把这路修通了。这对我们分厂对外运输,对当地百姓都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这算什么要求,的确一点都不过份,而且都是他们这些为政者的份内之事。李天柱立时许下承诺,“白先生请放心,我李天柱以自己的名义保证,一定把这事谨记在心上。修路之事,包在我身上了。”

白闻天点点头,“那就谢谢李省长了。”

上车的时候,白闻天朝站在旁边的何子健望了一眼,何子健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这白闻天还真会挑时候,李天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能不答应?

再说长白山制药厂,也是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没有上市。白闻天就是借这机会,想把公司拉上市。

最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乌逸龙,今天没有挨批评,反而李省长答应给永林市拨款修路,这是自己办不来的。他看了何子健一眼,心里总有些异样。

他的确可以给永林这地方带来不少好处,光凭这一点,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乌逸龙就在心里琢磨,自己与何子健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省里投资修路,这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两人的心境各不相同。

道安县的四大班子,也在边界上迎接李省长一行的到来。为首的就是当年的市长黄子祺,现在他是堂堂的一把手,县委书记。

当他看到从车里钻出来的白闻天时,脸色大变,这事怎么就没有人通知自己呢?白闻天又来道安县了。黄子祺头冒大汗,连背上都汗透了。

他在脑海里飞快地旋转,这事该怎么处理,白闻天会不会旧事重提?

市委市政府的两大一把手,李省长,还有白闻天都下了车,黄子祺和刘县长恭恭敬敬站在四大班子的前面。

李天柱嗯了一声,脸色颇有不悦。因为道安县这段路,太难走了,自己在车上都快巅波得反胃,有点受不了。也不知道道安县这些干部是干什么吃的。

刘县长目光悄悄地瞄了眼张书记,见张书记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就规规矩矩地站着。白闻天走过去,来到黄子祺跟前,“黄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把黄子祺的血都吓出来了,白闻天这话里,透着一股子杀气,复仇的杀气。当着书记和省长的面,黄子祺依然是老老实实,暗自咬着牙齿让自己平静。

但是白闻天刚才那句话,就象一把尖刀,捅在他的心里,疼痛难受。他伸手过去,想与白闻天握手,没想到白闻天转过身子离开了。

黄子祺的手空在那里,尴尬了老半天,最后只得顺手摸了摸头发。

李天柱是何等的精明,他看出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过节。心道白闻天不可能一来,就得罪当地的书记,看来这次道安县之行,他肯定还有什么用意。

再次上车的时候,他就把何子健叫到自己车上。“白先生这次前来永林投资,是不是你的意思?”

何子健如实回答,“当初白先生在松海投资之前,最先看好的药材基地就是永林市的道安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谈崩了。当初我还在柳水镇,与白先生也不认识。”

李天柱看着他,觉得何子健并没有说假话,便问道:“你和白先生又是怎么认识的?既然他们第一次合作谈崩了,为什么第二次还会来永林?”

何子健只得回答,“他女儿跟我是朋友,而且白紧又跟我一个老部下谈了恋爱,当初白先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是我在从中周旋,因此认识了白先生。”

李天柱道:“关于长白山制药厂第二次来道安县投资的事,我看没这么简单,既然人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次来投资,你就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我想这个白闻天也不是等闲之辈,敢第二次进入永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看到政府整治的信心和力量。”

何子健言欲又止,李天柱也不说话了,车里一阵沉默,过了好久一会,李天柱才道:“你最近在永林的表现不错,省委会议上,也多次表扬了你。你要想一切办法,把长白山制药厂留下来。有了这个开始,我想后面的投资引进就会起到蝴蝶效应,这样永林的发展便指日可待。”

“还有,你提出以矿换发展的问题,我会好好考虑。如果永林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你就是下一届副省长的人选。”李天柱竟然不惜许下重诺,何子健心里猛然一惊,副省长!看来自己快有出头之日了。

何子健道:“我一定尽力而为,但愿不辱使命!

其实对白闻天来说,道安县看与不看,结果都一样。他只是借李天柱的威信,在道安县出出一口气。当然,旧怨不了,他是不可能真正把资金投下去的。

一行人到了道安县,黄子祺心怀忐忑,虽然白闻天倒也没怎么提以前的事,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在发生似的。

在道安县吃了中饭,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白闻天的考察团,装模作样的对药材基地进行考察。白闻天则和李天柱,何子键,乌逸龙四人在宾馆里玩三打哈。

道安县这分厂,将是白紧以后的嫁妆,因此白紧拉着柳海一起去了药材基地。

白紧和柳海走在路上,白紧道:“岳父说这个分厂如果落成,将是送给我结婚的礼物,所以这个分厂,也有你的一半。以后你要多费些心思,官场上的事情,由你去打理。”

柳海道:“今时不同往日,道安县的人再怎么嚣何,有何书记在,再加上李省长亲自引进,谁还敢给你小鞋穿?”

白紧道:“目前倒是一切没有问题,怕就怕何书记走了之后,他们这些人就乱来。你以为何书记他能在林永这地方呆多久?”

柳海心道这也是,不过他还是安慰道:“不是有我吗?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副局,这点面子会没有?”

“你?”白紧看着他笑了,“你就一个死脑筋,什么事情等你出面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两人又说又笑,招商局的局长跟上来,白紧就道:“厉局长,几年不见,你腿脚还这么利索,不简单啊!”

自从接到命令,要他陪长白山制药厂考察团去看基地的时候,厉局长就在心里叫完了,完了。但对今天想回避也来不及了,于是厚着脸皮爬上来。

白紧这句话,分明的点损他。讽刺他已经老了,还占在这个位置没有下去。厉局长也只能在心里憋着,不敢得罪这位财神。

他陪着笑道:“白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白紧冷笑道:“是啊,几年不见,我还以为厉局长这种人才,至少爬到了县长这位置,没想到你腿脚这么利索的人,依然还停留在原地看风景。”

厉局长瞟了一眼白紧身边的柳海,只是陪着笑道:“厉某愚顿,能多看几年风景也好,也好。”

白紧道:“那是,趁早着还能看的时候,多看几眼。有道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黄昏的风景,不多啦!”

白紧说完,柳海,我们走!

厉局长抹了一把汗,看着白紧的身影,心里便有一种恐惧。这死丫头,怨气很重啊!

黄子祺吩咐了,要他来和白紧言和,但是他看到白紧这气势,很凌利啊,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而且刚才那番话,听得心里难受。换了平时,厉局长这匪气一来,管你什么投资商,叫你直着来,抬着回去。

但是看到白紧身边的柳局,厉局长就知道,白家的后台硬了,不再是自己这些人能动得了的。

从山上下来,厉局长就马上找黄子祺商量对策,黄子祺也没有太多时间跟他细细商谈,马上吩咐厉局长,去县财政局,领二百万的支票,私下里解决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等李省长走了之后,再行计较。

并且叫他暗示白紧,只要不提旧事,政策上一切好说。

这一切,都是瞒着何子键等人,在暗中商量好的。白紧拿着这失而复得的二百万,心里不由觉得一阵好笑。吃下去的,让他们吐出来,肯定心里不好过吧!

但这是自己的钱,不要白不要。

当天晚上,大家就住在道安县。白紧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这事悄悄跟岳父说了。白闻天冷笑道:“算他们识相,吃下去给老子吐出来了。白紧,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先不要急着跟他们签合同,拖一拖再说。”

白紧有些犹豫,“爸,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何书记和李省长?毕竟他们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血。”

白闻天道:“他们的损失,到时我们再想办法补偿。但是这个分厂的事,坚决不投在道安县了,我们另找他处。如果子键老弟和李省长问起,你就把责任推到道安县那些人身上。说他们没有诚意,想挑毛病还不容易?我白某人就要他们尝尝当年的滋味。”

白紧不说话了,总觉得这件事情,对不起何子键和李天柱似的。当初自己就不赞成再在道安县投资,但是岳父一意孤行,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个打算。

白闻天了解女儿心思,安慰道:“我也不是想得罪李天柱,更不想害子键老弟,但道安县这些人,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我心里这口气哪里去出?再说了,我们拿回了损失的二百万,到其他地方投资,对李省长来说,没什么损失。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子键老弟的话,那就留下来,在林永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基地。道安县这边,能拖就拖,拖不下去就跟他们谈崩,无所谓的。”

“好吧!”白紧叹了口气,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岳父这是奸商本色,把李省长和何书记都耍了。

为了这二百万,值吗?

第二天众人回了林永,李省长在林永吃了中饭,当天下午就回了省城。白闻天和李省长一道,将白紧留在这里继续考察。

回林永的时候,柳海看到白紧闷闷不乐,问她怎么了,白紧没有说话。

这让柳海百思不得其解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忙碌了整整二天,何子键回到家里,意外地发现,董小飞坐在客厅里。

何子键问她你怎么来了?董小飞笑道,我来捉奸的。

何子键拍了她一把,将包扔在沙发上,“累死了!不过总算有点苗头。”

董小飞笑看着他,“你那个小保姆挺不错的嘛,人又漂亮,手腿麻利。不过见到我的时候,她傻了。一脸通红,好象很心虚哦?”

何子键才懒得理她,“别八卦,那是一个贫困生,人家勤工俭学,我这才接受了她。”

董小飞将他的头扳过来,“我也是贫困生,你怎么不收留我?”

何子键伸手插在她的腋下,“那我今天就好好收留一下你这个贫困生。”

“格格”董小飞发出一阵好听的笑声,两个人在沙发上吵闹了一阵。董小飞这才扯了扯乱了的衣服,正色道:“听说李天柱省长来林永了,为了什么事?”

“白闻天进军林永,想在道安县建立第二分厂,如果这次恰谈成功,我们将从此打开招商引资的大门。李省长很重视这次引资,因此亲自相陪,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哦!这倒是件好事。”董小飞道。“子键,我停薪留职,到林永来陪你怎么样?”

何子键看着娇妻,心道自己把她一个人放在省城,是不是也太残忍了点?于是他点点头,“随你吧!你来了我还好一些,至少有个人照应。”

董小飞捶了他一下,“那个小姑娘就没有陪过你?老实交待?”

“少发神经,人家真的是学生妹,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何子键埋怨道。

董小飞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你知道我那些单位的姐妹是怎么形容她们的生活的吗?人人都羡慕她们嫁了个好男人,可她们实际上的日子,却是上半夜守寡,下半夜守尸。一点意思都没有。男人有出息,有息出的坏处。没出息有没息出的好处。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在。”

何子键就爬起来,“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别破坏了你的形象。你可是人间仙女,无人能及。那些粗话,你就不要说了。”

董小飞道:“我就算是个仙女,也被你拉下凡间来,偷吃了**,当然也有七情六欲。”

“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有半点**?”何子键捏了她的脸一把,“有**的女人,哪象你这样,早就眉飞色舞,**男人去了。哈哈……”

董小飞白了他一眼,“你还能在林永呆几年?”

“你不是已经停薪留职了吗?呆着就是,我就怕你不习惯。这地方哪能跟省城比,唉,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何子键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李天柱的话,“如果林永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你就是下一届副省长的人选。”

在基层呆了这么久,何子键倒是真心想杀进省城了,如果能得到李天柱的帮助,下次换届的时候,副省长绝对是十拿九稳。

这选举的事,何子键哪能不知道规则,只要是内定的人选,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他估摸着林永的现状,好坏都得至少三四年,才可能恢复元气。

三四年之后,依然还是全省最年轻的副省长。何子键不由在心里暗暗下了狠心,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得拿下这个副省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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