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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差点没直接被颜玉气死。

“我说颜玉，颜大小姐，能不能好好聊天？你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吗？”

他十分无奈，禁不住吐槽。

“向我道歉。”颜玉眼睛一翻，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刘志成的嘴角抽了抽，真想转身就走，但是想想秦臻，再想想自己的目的，只能强忍了下来。

“好，颜大小姐，我向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你该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

颜玉点点头，小嘴翘了起来，这第一回合，她胜利了。

进了饭店，颜玉突然觉得刘志成的道歉有点问题，但想了半天，却没找出问题在哪儿。

两个人点了四个菜，都是西原县这边比较有特色的菜肴，李迎春特意亲自上的菜，还送了两个小凉菜，弄得刘志成还挺不好意思。

“你这狗官，看来吃拿卡要的手法玩儿的很纯熟呀，吃个饭，人家还得多送你两个菜。你坦白，平时是不是老揩人家油水？”

刘志成皱起眉头，很严肃的说道:“颜玉，我觉得，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认真谈一下。”

颜玉眉头一挑，颇有一种谁怕谁，有种放马过来的味道。

“我们无冤无仇吧？或许你认识秦臻，跟秦臻不错，但是，你不能总这样把矛头对准我吧？我并不是说谁对谁错，而是想说，这里面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吗？”

“你们姊妹情深，好，我承认，但是，这不代表我刘志成就必须在你面前低人一等。”

“从认识那天开始，你就一副高高在上、审判众生的模样。”

“颜玉，我们都是平等的人，至少在生命形态上，是一样的，你凭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负心汉，你到底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你了解我遭遇到什么嘛？了解是我还是秦臻，是受害的那一方吗？”

“你不要只看表面，不要仗着自己有那份侠肝义胆，就直接宣判别人。”

“我刘志成希望跟你维持朋友关系，但，很不喜欢你这种很不喜欢你这种咄咄逼人和颐指气使。”

终于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倒出来，刘志成向后一靠，感觉舒畅了许多。

“说完了吗？”

颜玉脸上古井无波，似乎并没被刘志成这些话惹恼，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恼怒，刘志成是谁？算是什么东西，有让她生气的资格吗？

没有！

“我说完了。”

“好，刘志成，你既然说完了，我也告诉你，我愿意！我看不惯秦臻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你算什么东西呀？不就是个研究生吗？不就是长得帅气一点吗？不就师从孙老，是孙老的得意弟子吗？你还有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你牛在哪儿。”

还好这是包厢，如果在外面，刘志成一定会摔筷子走人，但即使没有别人围观，他也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挨了一记耳光。

他笑了，咬着牙憋出了一丝笑容。

“很精彩，颜玉，你继续说。”

“没有了，我就是为秦臻打抱不平，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让她伤心，怎么了？我就是想要让你身败名裂自动自发地从秦臻身边滚开，怎么了？”

“好吧，那你继续，我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从秦臻身边滚开的。”

刘志成的眼睛突然一红，一种愤懑的心情油然而生。

秦臻的姑姑，在他面前说的，也是类似的话，比颜玉说得更加伤人，更加羞辱，也更加的高高在上。

刘志成突然开始反思，自己跟秦臻相恋，是对还是错，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还是说自己作为一个穷小子，真的没资格去爱那种公主一般存在的女子？

“怎么，受打击了？受伤害了？受耻辱了？”

颜玉冷笑着，“你藏在山沟沟里，似乎是满足了你救世主一般的狭隘心思，可是秦臻在满世界找你，她都要疯了，你知道吗？”

“臻姐最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她为了你，为了跟你一起面对困难，她只能强忍着不适，跟那些商人打交道，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她随身带着刀子，你知道吗？”

“知道她的企业为什么叫志臻吗？”

“志，是你刘志成的志，臻是秦臻的臻。”

“臻姐没遇到你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之骄女一般的存在，可谓是呼风唤雨、翻江倒海，无所不能。”

“遇到你以后，她放下神一般的尊严，低声下气的追求你，为了不让你产生自卑感，从来不敢在你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不跟你出去吃饭、购物，更别提要什么礼物了。”

“她为了你，几乎跟家族断绝一切关系，自己拎着一箱子行李，口袋里几乎没有一分钱，从帝都来到河东，从零开始创业，你以为容易吗？”

“我为什么管你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要管你是不是为了实现什么理想，为什么要管你有什么感觉？”

“我只可怜我的臻姐，这答案，你满意吗？”

自始至终，颜玉都十分平静。

而刘志成，也从一开始的激动甚至耻辱，变得平静。

没错，从言语的角度来说，他遭遇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有什么感觉，重要吗？

“好，明白了。来，快吃菜吧，这都是西原县或者说我们青山乡，当地比较知名的菜肴，虽然不是你要吃的小吃，但也算是很有地方特色。”

“哟呵，看不出来呀，刚才还气愤的想要杀人，现在就这么平静了。”

“是呀，没错，甚至更严重，但那又如何，你说得对，你有你的角度，我有我的角度，我们不能说谁对谁错，各自的关注点不一样，如此而已。”

“再说了，你是为秦臻好，我干嘛要继续生气呢。”

“还有，其实你不用努力什么，我跟秦臻永远不可能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离不离、分不分的问题。”

这下，倒是轮到颜玉生气上火了，她瞪了刘志成一眼，似乎把眼前的菜肴当成了这个可恶的臭男人，开始狠狠的吃起来。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心如刀绞的刘志成，表面上古井不波，但那只是假象罢了。

颜玉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捅在他的心里。

秦臻容易吗？

真的很不容易。

他刘志成容易吗？

或许也不那么轻松。

两个人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几乎没有可能了。

秦臻的姑姑，用秦家的家世背景，竖起了一道堪称齐天高的藩篱，让他真的喘不过气来。

“你或许很有聪明才干，但是，跟我们秦家眼中的那些青年才俊相比，你连灰尘都算不上。”

“秦臻从来都是公主一般的生活着，她的一瓶化妆品，都来自于伊里布的特殊定制，只适合她的肤质，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制衣大师的纯手工作品，我们的世界，跟你们那个世界不一样。所以，醒醒吧，土鸡永远是土鸡，没有成为凤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