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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囚禁

  • 作者:长弓七号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02 11:32:54
  • 完书字数:7518

我被人囚禁了,原因是我杀人。。。。。。

眼睛睁开,白光刺眼,我眯着眼用手遮住光。身体的疼痛机制也才刚打开,我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手指先是感受到了有些粗糙布匹的触感,我再稍微用点力,我的头像是要裂开。

“嘶……啊……”我用力喊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分担我一些痛苦。我感觉过了好几分钟我才稍微缓了口气,不知道是疼痛减少了还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样疼痛。之后我心里莫名产生了恐惧感,这是对死亡的恐惧,好冷,我浑身都在颤抖,我蜷缩在角落,冷静了一会我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我的后脑勺应该是受伤了,包着纱布,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并不觉得那白色的光刺眼,我反而处在一个较黑暗的房间,头顶零散着七个洞,硬币大小,穿透进来白色的光线,似乎是日光灯,这是唯一的光源,只有在细小的光柱下才能看见粘在我手指上的后脑勺血迹。我被囚禁了?我为什么被囚禁?我做了什么?我……是谁?

我失忆了?我记不起我的名字,我为什么在这。我努力想起我是谁,越想我的头越痛,仿佛有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我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音,脑海里告诉我似乎发出声音我就会立即死亡。疼痛感压制住了我对自己身份的好奇心。

几分钟之后,头痛感减弱,我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这应该是个房间吧,四面都有墙,正方形的房间,长宽大概有七米,高度有三四米。我扶着墙缓慢站了起来,所幸的是只有四肢的无力感,四肢没受伤。

我试着敲了敲墙,艰难抬起手臂,握紧拳头用中指关节敲击墙面“咚…咚…咚”。

声音低沉,墙面质地应该是水泥,借着微光眼光放远望去,角落有一个马桶,我脚下是凉席,凉席上有被子和枕头。我扶着墙走了一圈,触摸了一片冰凉,这是金属门,门缝之间没有空气流动,没有光线透进来,高宽与普通住宅门无区别。我用手向门把手探去,尝试打开这扇门,这是唯一的希望,我握紧把手,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门拉门,僵持了很久,饥饿感慢慢袭来,门还是打不开。

基于本能告诉我,此刻应该大声呼救。

“救命啊…咚…咚…咚…有人吗…救命啊…咚咚咚……救…命…啊….”我边拍打门边大声呼救,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嘴唇开始干裂,手指开始感受到了疼痛,呼喊声,拍打声越来越小。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踢在门上,“咚……”不甘的回响在耳边萦绕,门丝毫没动,却牵动了我本就受伤的伤口,

我捂着头蹲了下去,背靠在金属门,“呜呜呜…”我哭了一会,缺少水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恐惧、疼痛、寒冷、饥渴、黑暗、孤独、无力。负面情绪全部交汇在这一刻,我抱头贴着膝盖,现在连哭的力气几乎都快没有了,口渴驱使我爬向马桶,打开马桶水箱,所幸马桶水箱有水,什么羞耻,什么肮脏,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我双手捧着水喝了起来,我觉得这是这一辈子喝过最甘甜的水,虽然我不记得我是谁。口渴解决了,饥饿还在陪伴我,乏力使我抱着马桶睡了过去。

我做噩梦了,梦里眼前所见都是血红的,还有腥臭,有一个男人,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背影那么熟悉却又陌生,他的蓝色衬衫透着血迹,像有几个恶魔正在他衬衫上跳舞,男人正在挥刀砍人,那是一把不锈钢菜刀,反着白光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我向地下看去,看到了一大一小两双脚趴在地上。每一刀砍去,男人都会被溅上一道血……这个时候,他转头看向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的脸绝对是恶魔一般模样……

我惊醒时看到门口摆一坨饭菜,菜香四溢,我发了疯似的爬向门口,用手捧着饭菜啃了起来,单纯的米饭和大白菜,我开始囫囵吞枣,没有品尝出任何味道,身体也不允许我细品,只是本能的补充能量。吃饱后我才发现金属门下面有一个长公分宽公分的区域有缝隙,我试着推动缝隙,推不开,应该是用来给我投递食物用的,看来外面上了锁。

囚禁我的人会给我食物,给我包扎伤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囚禁我,但现在看来并不想让我死。可是再这样下去,跟死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我又颓废的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肚子已经填满,我看着天花板上如七个月亮同时挂在天上的孔,孔外面我只能看见一个日光灯,通过不同孔,不同角度观察日光灯,灯的大小应在篮球大小左右,日光灯旁边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我眼光向天花板角落望去,“嗯?”我立马挺直腰板。

摄像头!能清晰看到摄像头冒着红光,就像恶魔的眼睛正在盯着你,显然摄像头正在工作!摄像头里面的人知道我看到了摄像头,操纵着摄像头上下转动,似乎在跟我打招呼。看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拿东西砸了这个摄像头,我举起角落里的马桶水箱盖,正准备扔过去,摄像头说话了。

“这是你唯一能跟我联系的东西,你砸了就没法知道你在哪了”粗糙的中年男人声音掺杂着电子产品失真声音响起。他的话不掺杂任何情感,我却对此产生了很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说不清,总的是负面情绪居多。

“你…你是谁?”我抿了抿嘴唇,放下手中的马桶水箱盖,用手擦去额头的冷汗,挺直了腰以便掩饰我此刻的不安。

声音的主人疑惑的说“我是谁?”他努力想掩饰自己的情感,但还是忍不住产生疑问,然后停顿了三四个呼吸时间说道“你忘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你做过什么!”他怒了,声音明显越来越大。

“我做了什么?你先冷静,放我出去,警察来了我会替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但想到这破地方警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越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小,难免有点虚张声势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他笑了,笑的很大声,很肆无忌惮,声音很洪亮,笑到后面他哭了起来,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变得收敛,能清晰的听见他擤鼻涕的声音,之后摄像头喇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整理好了情绪。

“你觉得是你怕警察?嗯?还是我怕警察?”他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惩治犯人,惩治杀人犯!”他变得很激动,能听见他边说边拍打桌子。

“我?杀人犯?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你快把我放出去,有什么误会我都能解释清楚。”我不太相信自己能杀人。

“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杀了你,我要慢慢折磨你,你可是我的实验品,不会让你死的。祝你好运。”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心理上快要压垮我了。

“实验品?什么实验品,我杀谁了,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开始愤怒,这人说的不明不白,还要被当狗屁实验品,就算是我杀人也轮不到你来制裁。

“……”

“喂!”

“……”

“你说话!”

“……”

“说话啊!”

“……”

摄像头没音,看来是走了?憋屈,真憋屈,失忆受伤,被人关押,饥寒交迫,我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就这样做别人的小白鼠?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能睡觉发呆,连时间的流逝都不知道,我会疯的。

再次压下去住砸烂摄像头的想法,我拿马桶水洗了把脸,侧躺在凉席上,现在我只能慢慢回忆过去,也许记忆能为我的逃脱争取一丝机会。

头疼,一如既往的疼,想不起来任何事情,是头上伤口导致的吗?不知道,或许是吧,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躺了一会眼皮撑不住开始打架起来。

我又回到了梦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因为我正在挥刀砍人,我无法阻止自己,我每一刀落下血就溅在我身上。

“噗”

“噗”

“咔”

这是刀落在肉和骨头上的声音,我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每一刀都变得机械,每一刀都是残酷血腥的乐符。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早已血肉模糊,血液顺着地板流到我的脚下,我虽看不清尸体模样,却很清楚明白这是一对母女,我的直觉,我的过往告诉我这是一对母女,她们对我很重要,只不过我没法阻止这一切发生。我看向地上的血迹,看到了自己的身形,瞳孔从下到上慢慢聚焦在我的脸上,好让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没有脸,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嘴!我看到无脸怪!这是我自己吗?血泊中反射的我将头机械的转动,“咔嚓。。。咔嚓”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与脖子呈现垂直,更怪异的是怪物没有嘴,我却清晰看到嘴角肌肉和脸颊肌肉挤在一起,怪物在笑!

“啊”

我惊醒起来,赶紧奔向马桶水箱洗了把脸清醒一下,随后我坐在马桶上沉思,如此逼真的梦境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如果不是梦,是我的记忆,那我真的是一个恶魔?可是两次梦境环境虽然相同,视角并不相同,第一次噩梦是第三视角,第二次是第一视角,奇怪,很奇怪。

受到惊吓我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噩梦中的地方,哦不,更像是我居住的地方楼层不高,因为我对此产生了熟悉感,家的归属感,我在这里开心过,悲伤过。这个地方楼层不高,我记得几次电梯使用高峰期间我都是走楼梯,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噩梦中除了刀砍的声,还有呼呼的风声,外窗户玻璃与窗框间卡住一片发黄发枯的枫叶,除了枫叶窗户很干净,似乎擦窗户有我的功劳。

除了这些,我没法回忆更多的东西。

眼睛茫无目的向四周打转,停留在门口地上那滩“残羹剩饭”,我走了过去拿起一小片吃剩的白菜叶仔细端详,我不是饿了,我只是不想放过一丝走出这里的蛛丝马迹。

我左手捧起菜叶对着房间上方孔洞施舍的稀缺的光线,右手拨弄着菜叶,最后终于发现白菜有被虫咬的痕迹。

呵,我忍不住自嘲,连吃的都舍不得给好的,这人到底是有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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