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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废物

“你可知战狼！？”李将军严肃问道。

“战狼？！我知道啊！那个季军……”牛旦嘿嘿一笑，傲然回答道。

李将军听到‘季军’二字后，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他咬了咬牙，厉声道：“一会你将他带去特一营！”

“是是是……”牛旦躬着身子说道，他微微一笑，而后吐了吐舌头。

李将军沉思一会后，淡然说道：“牛旦啊，你是军中名人！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争点气！别的旅也有很多人知道我们特战旅有你这么一号人！你几乎和特一营一样出名了！”李将军面带微笑，他想教导这个牛旦一番，在他看来，牛旦虽然极其胆小，生性猥琐，但却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军人。

牛旦抬起头，满脸笑容。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而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将军，李旅长，这可说不得！若是别人听到，或许会误解您的意思，我一个人能比一个营，不行的不行的！！！”牛旦嘿嘿一笑，摆了摆手，态度极为谦虚。

李将军眼角肌肉颤动，他指着办公室门，大声咆哮：“滚！立刻滚……”

牛旦缩了缩脖子，咂了咂舌后，便向着办公室外跑去……

李将军盯着牛旦削瘦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他喃喃自语：“这么聪明的孩子，不应该是废物！”

牛旦坐在楼梯口处，想起之前战狼和李将军的对话。

“李将军好像颇为在意飞鹰小组队长李卫国，李卫国？李将军！”牛旦双目微眯，他清秀的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但下一瞬，他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眼中带着怜惜之色。

李将军真人杰，李卫国！真正的国家英雄！牛旦心中升起敬意。

“李将军，谢谢你！我知道您要说教我，您是不愿意放弃我这个废物！”牛旦喃喃自语，他双目中带着几分感激。

“请原谅我赖在军队不走……”牛旦再度陷入沉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母自豪的笑容。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牛旦是个农村人，他高中毕业后，便随着县里的人来到队伍。一直以来，他都是尖兵！除了那次上战场，他故意尿裤子里……

“我在特一营兼任厨师，只为了多做一点贡献！”牛旦在心理上安慰自己。牛旦忽然感觉自己自我安慰的本领有了长进，他神情猥琐的迈着大步，向着楼下走去。

走出办公楼后，牛旦伫足在练兵场。

一杆旗子犹如天柱一般，挺立在训练场中央。一只只钢盔，摆在旗杆之下。

数百特种战士站在旗杆之下，他们身负重物，个个面色黝黑，面容坚毅！陈辰仰起头，看了一眼烈日，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特种兵看起来都十分刚强，他们目光冷峻，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炙热的烈日熏烤着整个训练场，犹如被火炉罩住的训练场，充满刚毅的气息。

五星红旗飘荡在旗杆之上，鲜红的旗子让人热血沸腾，牛旦心神颤动。

牛旦忽然转过身，向着五星红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停下！”教官站在旗杆之下，他早就注意到了牛旦，这个与他同届的特种兵！

“向右转！”教官大声吼道。

一道道犹如木桩般的身影忽然转动，面向正在敬礼的牛旦。

“敬礼！！！”教官大声吼道。

唰！！！

所有的战士都敬了一个军礼。教官目光灼灼，他盯着牛旦，而后向着数百战士说道：“向他敬礼，是因为他敬国旗！”

“你们可能有人不认识他！他是连续三届全军比武的亚军——牛旦！”教官严肃的说道。

数百战士纹丝不动，他们身形笔直，目光坚毅的看向教官所在的方向。

“但他是一个耻辱！一个上了战场尿裤子的尿神！现在是特一营的副营长！全军比武亚军有何用？连你们都不如！”教官额头青筋暴露，他愤怒的盯着牛旦。

牛旦微微一笑，并未有说话，而是笔直的站在众人前方。他如同在等待批斗一般，他看了一眼教官后，低下了头。牛旦认识这个教官，他曾是这个教官的班长，曾是这个教官心中的偶像。而现在，他是这个教官鄙视的对象，是个耻辱。

教官眼眶顿时湿润，他在回忆那个犹如战神一样的班长，只是他如今为何这般怯弱！

“你们要以他为耻！你们的目标在于报效祖国！”教官大声咆哮，他擦干眼角的泪水，向着牛旦怒目而视！

“你们听到了么？”教官嘶吼道，他目眦欲裂。

数百战士顿时仰首挺胸，齐声说道：“听到了……”声音震耳欲聋，在训练场上空回荡。

牛旦用手揉了揉耳朵，咧了咧嘴，心想道：“怕死怎么了？”

训练场恢复了寂静，诡异的寂静让人不敢大声呼吸。牛旦忽然抬起头，向着数百特种战士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批斗完毕！再见！”说完，他犹如僵尸一般，向着侧方一跳，而后小跑离去。

训练场顿时喧哗起来……

“这么不要脸！？”

“是啊，真不要脸……”

“完全不是男人！”

“畜生！”

……

“安静！！！”教官吹了一声哨子后，大声说道。他两行热泪留下，他不明白，昔日的班长，为何变得这般无赖！？

“你们想去特一营么！？”教官大声吼道。

“不想！！！”数百战士齐声答道，声音震天！

“那就好好训练，时刻警告自己，军中有废物！我们不能成为废物！”教官大声咆哮，他眼泪早已铺满坚毅的面孔。

牛旦身体一顿，而后迈起大步，仰首挺胸的向着军区宿舍走去。

那名教官忽然捂住自己的胸膛，他差点被气的喘不过气……

军区宿舍！

牛旦走进战狼的宿舍内，发现后者跪在一个床边，失声痛哭。那个床上，摆着四张照片。牛旦认识其中一张照片里的人，那人正是李卫国，刚为国牺牲的李卫国！

牛旦脚步变得沉重，他脸上充满悲伤！缓缓走到战狼身后，牛旦将头上的军帽取下，敬了一个军礼。

“你滚！不要向我兄弟敬礼，免得玷污他们！”战狼大声咆哮，他面色通红。

牛旦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安静的站在宿舍门外。他仰着脸看着天际，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