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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除了是A-Nueng的朋友、监护人、家教、爱人（有时或者大部分时候），还是她的驾驶教练。A-Nueng今天没课，我主动提出在宫外教她开车。A-Nueng在我们开始之前为了娱乐把收音机打开。

“我开车时很紧张，让我听听音乐来放松一下吧。”

“你能集中注意力吗？”我不同意，在我开车或别人载我的时候，我不喜欢听音乐，觉得音乐很吵。我喜欢安静地打个盹，不过这不是我的车。“你来决定。”

A-Nueng打开收音机，搜索到她喜欢的电台。找到后，她就开始打响指。

“找到了。”

我听DJ说的话，不间断会有低俗粗鲁的内容，使我微皱起眉头。

“现在可以在广播中说这种话吗？他们不怕有孩子会收听和模仿吗？太粗俗了。”

“你是个老古板。”

“什么？”

“听众有自己的想法，这只是娱乐。如果你说话很无趣，就像在看新闻一样，听众会睡着的。更重要的是……”A-Nueng撅嘴皱脸，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我想成为这个电台的DJ。”

“你也会那么粗鲁地说话吗？这可不行。你应该再获得一个学位，找到一条新的职业道路。”

“别那么老古板。如果我成为一名DJ，就不会那么粗鲁地说话的。而且，我想参加的是类似…周五club的节目，不是这种的。”

“人们打电话过来讲述自己生活的节目吗？比如父母的死亡、亲戚的诈骗、丈夫的出轨，还有继子女之间的关系？”

“那是谁的生活啊？为什么会那么悲惨？”A-Nueng把手放在胸口。我耸耸肩，那不过是我的胡编乱造。

“要我说，我们还是结束聊天开始开车吧。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你已经像老太太一样抱怨了。”

“你今天已经说了两次我老了。”

“哦？会让你失去自信吗？”A-Nueng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身体靠了过来，像在对我索取温柔。“不管你多少岁我都爱你。”

“开车。”我推开那个开朗女人的脸，表情严肃。“先启动发动机，踩下刹车，再按下…”

我从第一步开始教她开车。说实在的，开车并不难。我相信A-Nueng很轻易就能学会开车，因为她很聪明。我学的时候也只花了一天时间，真的不难。

就是……我想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教A-Nueng的时候就发现她满脸困惑。她会突然用力踩下油门，又猛踩刹车，直到我们差点从挡风玻璃飞出去。幸运的是，我们都系上了安全带。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耐心。我继续慢慢地教她，但一切都不容易。

一点也不。

“天啊，A-Nueng。我们是在开车。开车！！！”我冲她大喊，之前我从来没那么对她喊过。“这又不难！只要记住在换挡前踩下刹车。D是向前行驶，R是倒车。你为什么不记得？你是真的笨还是真的蠢？”

“给我一点时间。我第一天学开车，大家第一次都会出错的。”

“我就没有。我第一天就可以开车了。这是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蠢，就不要开车了，去骑水牛！”

“你以为骑水牛很容易吗？”

“大概跟骑马一样！”

“啊！”

砰！

A-Nueng懊恼地摔了一下方向盘，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她对我提高嗓门的样子让我很挫败。于是我下车冲她大喊大叫，让一切更加糟糕。

“好吧！你走吧。骑着水牛回来。该死！”

我愤怒地对她大喊大叫，还踹了车一脚。

砰！

“嗷…”

一种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脚趾传到我的头发发尾，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我痛地想哭，不过没敢那么做，我需要保持自己冷酷的本体。我只是反应过度才落下眼泪。该死。你只是一辆车，www.youxs.org？

（Lee：是这样的，恳请各位牢记在心，情侣除了不要在一起玩分手厨房，也不要教对方开车，对水牛、车和自己的脚指头都不太好…）

疼痛浇灭了我的怒火，使我逐渐平静。A-Nueng离我很远了，我开始担心我朋友的女儿。她要去哪里？我让她走，她就走了？她疯了吗？

“马上给我回来。”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地，满脸担忧，断然喊道。

“一…”

“二…”

“好吧。我会努力和你和解的。”

我一瘸一拐地走回驾驶座，慢慢地开车找A-Nueng。我看到远处那个娇小女人正气过头地跺脚，甚至不关心她的手机和钱包还在车里。她可能真的很生我的气。

嗖……

“年轻的小姐，你要去哪儿？”

A-Nueng瞥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我发现这个娇小女人在玩欲擒故纵时，不禁皱眉，我仅剩的耐心不多了。

“上车。我们回家吧。”

“不要。”

那个暴躁女人（这是她的新昵称）生气地回答。我咬牙切齿，不过也清楚一切的源头都是由于我缺乏耐心。所以我只能继续努力与她和解。

“你要去哪里？你的手机和钱包在车里。”

经我一提醒，A-Nueng意识到了。她往车里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仍然坚持她的表演，继续向前走。

“我在找一头水牛，你说这比开车更容易。”

“是我脾气太暴躁了，上车，我们回家吧。”

“我要先找一头水牛骑。”

“你在曼谷哪里能找到水牛啊？”

“那我就得自己找点车回家了，谁让我太笨了。”

“如果你上车，我就让你骑。”

“骑什么？曼谷又没有水牛。”

“骑我。”

生闷气的A-Nueng，在我停车一瘸一拐地走向她的时候，立刻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个娇小女人看着我的伤势，想开口问我。可她又还在生我的气，脸上摆出一副不想关心的样子。她既想问我的伤，又还在生我气。她摇摆不定不知道哪个想法占领高地。

“你……你让我骑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行想象。”

这位娇小女人脸部肌肉开始控制不住了，她对我的提议从愤怒表情转变成开心微笑。只是，她还在努力僵持不与我和解。

“你是水牛吗？”

“我是你的一切，你还想要什么？我是谁？”我把手先放在头上又搁在屁股上，然后最后一次问她，炎热的天气使我再次满脸沮丧。“你上车还是不上车？”

“如果我上车，我就骑你？”

“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是你自己跟我说的！”A-Nueng又生闷气了，跺着脚又要走。不过只要我给她想要的回报时，她就打住了。

“好的。只要你上车，我就让你骑我。”

娇小女人立马露出微笑，快速掉头。

“好吧，我上车。那么你想当头母牛还是水牛？”

“你要挤奶，不是吗？”

我是怎么做到这的？我是怎么主动提出要做一头母牛或者水头，对着那个曾经我让朋友打掉的女人？

最后，Chet决定教A-Nueng开车，他想在A-Nueng身上度过亲子时光，不过带A-Nueng去考驾照的人是……

“Flk带我去考试，在我参加考试时，他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

A-Nueng告诉我这些，还自豪地炫耀自己只试了一次就拿到的驾照。我一点也不高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A-Nueng带男朋友回宫。

我的宫殿。

这是专属我们的地方……但她带了其他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带Flk过来？”

“啊，为了感谢他抽出时间陪我，我邀请他过来吃饭。我还跟她吹过你做的饭多么美味。”

“那……你不该提前告诉我这个吗？”

我让这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Flk无法察觉到我的不悦，我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每天和我呆在一起的A-Nueng立刻知晓了我的不高兴。

“你不太方便，我猜……Flk，我们以后再来吧。Nueng阿姨今天不方便。我忘了告诉她我跟你呆在一块。”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聚会。那……我先走了。再见，Nueng阿姨。”

Flk礼貌地举起双手向我致意，然后向Nueng挥手告别。他把手放在脸侧，表示稍后会给她打电话。我看着这一切，很沮丧。我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把那个人打发走，直到只剩下我和A-Nueng两个人了。

“你为什么还没有和他分手？”

A-Nueng转过身看我，换了话题。

“我喜欢你吃醋的时候。”

“什么？”

“对我来说，跟Flk成为朋友或者爱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觉得需要说什么……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你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讽刺地说，在A-Nueng还没来得及抓住我的胳膊时，就转身走进宫殿。

“我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只爱你。”

“我不喜欢这样，你这样不够真诚，会让男人误以为他还有希望。他现在在男朋友位置上别无所求，总有一天会得寸进尺的，这很不好。”

“他永远得不到你拥有的我。”

“那就跟他分手啊！”

我大声喊叫。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在流转，A-Nueng注视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吧，我今晚就和他分手。我还是会和他一起，这样就没人会气疑心了。如果你觉得这个主意太糟糕了，让你很不舒服，我今晚就分手。”A-Nueng把手伸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对不起，Nueng阿姨，你不要吃醋。”

“天啊。”我转向她，准备再次骂她。可我看到她看我的模样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你为什么喜欢觉得我在吃醋？”

“我想让你吃醋，能让我觉得自己在被爱。”

“什么…”

“www.youxs.org，我父母都做不到……你能想象这让我感觉有多美好吗？”

“我什么时候爱你了？”我语气冷漠地说。“我只是担心。”

“你爱我。你只是闭口不言。”

“胡说八道。”

A-Nueng照我说的，和Flk分手了。她跟我说，Flk嚎啕大哭，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之前陪A-Nueng考驾照的时还那么好。尽管那是A-Nueng表现得完全没事，我还是确信她很伤心。她把悲伤都藏匿在微笑的背后。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Lee：可能会有人误会A-Nueng对Flk有什么感情，其实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A-Nueng只是还太年轻，还不懂怎么去消化破碎一个人的梦想带来的悲伤移情。所以这节末才会有kn感慨她不应该给他希望，这是kn的阅历，比起吃醋，更多的是她清楚人是贪得无厌的，出于担心希望A-Nueng和Flk撇清关系，同样也清楚给予别人无谓的希望又打碎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Nueng阿姨，我们去慢跑吧。”

“啊？”

早上八点，我正在刷牙的时候，A-Nueng突然走进浴室。那个娇小女人穿着暖和的衣服，准备慢跑。她愉快地对我露出微笑。

“我们去慢跑锻炼吧。”

虽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做这些运动也蛮好的。我们在宫殿周围的街道上闲逛，这个娇小女人充满活力。我惊讶于她如此活力满满。

“你为什么拉我来锻炼？我以前就没见过你锻炼。”

“我想心脏砰砰直跳，人们说肾上腺素会让我们的身体释放内啡肽（一种快乐的荷尔蒙）。”

“你不高兴吗？”我跑到A-Nueng身后。我顺着她的思路，推敲起她为什么拉我慢跑，然后我放慢了速度，顺便让她停下。“你有压力吗？”

“没有。”

“关于Flk？”

“我不想聊这些。快跟我来。谁先到那个路口，谁就赢。走！”发起比赛的人起飞了，把我甩在后面。我沮丧地等待答案，我讨厌别人在我提问时改变话题。

“Nueng，停下来，我们需要聊聊。”

“先追上我，哈哈。”

我迈出大步追赶她，不过我似乎越是努力追赶，她就离我越远，因为我的体力不支。就在我专注想打败她时，忽然意识到一些事情。我放慢了脚步，望着远远在我前面的A-Nueng。

我追不上她了……

我们迥然不同，我该考虑到的。

我的年龄。

“Nueng阿姨，你在干什么？我已经到终点了。”

这个快二十岁的开朗女人启发了我，A-Nueng精力充沛，前途光明，而我是个疲于慢跑的中年女人。年龄差异带来了不同的观念和理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都不适合彼此。

“你老了。”

“你是个老古板了。”

我低头看着我的手掌心，它击中了我……我真的老了。

“Nueng阿姨，你为什么停下来？”

在终点线的A-Nueng一边抱怨一边慢跑着回到我身边。

“我累了。”

“你很容易累，因为你老了。”

那个娇小女人什么都不懂，像往常一样对我开玩笑。我看着朋友的女儿，一边打量自己一边对她微笑。然后我点点头，把她头发弄乱了。

“是的。我老了。你应该叫同龄的朋友和你一起锻炼……也许我在你和Flk的关系上过度控制了你。如果你觉得压力大，为什么不打电话向他道歉呢？你可以告诉他这只是一时兴起的恋爱……这可能是个好主意。”

“Nueng阿姨，你怎么了？”

我挥手表明无事发生，回报给这个娇小女人理解的笑容。

“我老了。”

“……”

“我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