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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 作者:独醉妖月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3-22 00:34:33
  • 完书字数:4842

《困东宫(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风萧萧,夜雨至,清清冷冷。

殿内,红烛涌泪,烛光与黄丹色罗帐交错相融。

床榻上,二人仍旧楚汉分界而眠。

屋檐落雨,滴答渐嚷。

许是白日睡足了,阮翛然难以入眠,却不敢辗转反侧,生怕扰到萧莫言。

念起方才沐浴,萧莫言为她清洗完青丝,便离开回避了。

明日便要离宫,或许日后再难相见。

她憋闷着酸楚,忍不住轻手轻脚翻过身,偷偷抬眼偷窥萧莫言。

萧莫言这夜竟未背对于她,他似乎睡得正沉。

他睫羽浓密,眉峰不画而黛,鼻梁高挺,红唇润泽。

阮翛然无声偷笑,从前即便萧莫言是个小胖子,她亦觉得他长得好看。

如今颀长健硕,真是一张勾人的俊脸。

可惜她终究弄丢了这块璞玉,或许这便是有缘无分吧!

雨声狂躁,雷声滚滚而来。

萧莫言被惊醒,猛然睁眼四目相对。

她不知如何开口,萧莫言声色含着睡意,低沉柔和问道:“可是被吓醒了?”

阮翛然只得轻嗯一声,垂眸避开他柔情似水的眼光。

手上一暖,萧莫言握住她的一只手,安抚道:“别怕,有本宫在呢。”

只听他又道:“明日,本宫派人,将你安置在本宫京城的私宅内。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外,终归是不安全。宅内有奴仆供你使唤。待你何时在京城腻烦了,本宫,会派人送你归乡。”

心中如潮悸动,她依旧胆怯,不敢说任何含情之话。只担忧问道:“殿下,假侍寝的事,该如何遮掩?”

萧莫言无所谓道:“你都离宫了,本宫的事,便不由你费心了。”

他言语赌气带着生冷,自觉失态,又平和道:“日子总要过下去,要不等死,要不,争一条活路出来。”

阮翛然张口,祝道:“殿下福泽绵绵,定会安然无忧。”

“各自安好!”萧莫言深沉吐出这四字,率先闭目,不再言语。

阮翛然凝着他的容颜,久久不能平静。心绪忧伤,不知何时昏昏入睡。

翌日,阴雨绵绵,未有停歇的迹象。

阮翛然在房内收拾好行囊,陈司闺免不了数落了几句。

无非是说她不知好歹,诸如此类的尖酸之言。

萧莫言去太极殿请安,待他归来送她出宫。

她背着包袱,撑着青色油纸伞,在东宫正门等候。

她着了那件海棠色襦裙,发髻半挽只插了那支青玉簪子。

白日藏匿云团,天色青灰。

雨雾渐起,朦胧冷凄。

萧莫言身着云纹霜色袍衫,若隐若现渐行渐近。

身旁秦荣撑着姜黄纸伞,为其遮雨。

阮翛然迫不及待迎了上去,秦荣面有不舍,欲言又止终是未开口。

萧莫言面色如常,看不出喜乐。

他取过阮翛然手中的纸伞,撑在二人头顶,冷淡道:“走吧。”

阮翛然捏紧包袱,稳住心神亦是淡淡应了声好。

一路无言,宫门外已有马车侯着。

二人乘上马车,去往萧莫言城中的私宅。

萧莫言慵懒靠着,闭目养神。

阮翛然掀起马车帷幔,假模假式欣赏起沿途的街景。

其实阴雨天商贩稀少,行人寥寥。

哪有可何观赏的,左不过是不知如何相处罢了。

过了半晌,马车在一栋碧瓦青檐,高墙朱门的府邸前停稳。

萧莫言先行下了马车,阮翛然抱着包袱紧随其后。

正门有一白发男长者,撑伞相迎。

“太子殿下。”长者一身鸭色粗布麻衣,瞧着敦厚朴实。看着年龄,大约能做阮翛然的祖父了。

阮翛然为避嫌,躲进了长者的伞下。

萧莫言谦逊冲那长者颔首,继而向阮青青介绍道:“康管事,是本宫父王,从前在京城王府的管事。”

阮翛然急忙向康管事,屈膝施礼道:“见过,康管事。”

“阮小姐,折煞老奴了。”

康管事客套一句,见萧莫言自行抬足向前。

“阮小姐,雨天路滑,当心着些。”康管事撑着伞,与阮翛然追上萧莫言。

不愧是从前的王府,处处雕梁画栋。

假山池畔,荷塘小桥。

奇花异草,这个时节桂香满园。

移步换景,行过一处葱茏竹林小道。

曲径通幽处,鹅卵小道两旁粉花娇嫩。

花香浓郁不畏风雨,竟只是寻常的长春花月月红。

小道尽头,有两间房屋,连通走廊有一凉亭。

萧莫言行到廊下,收了纸伞,推开房门。

康管事恭敬道:“阮小姐,您便住这间厢房。”

阮翛然踏入房内,打量几眼。

一套黄花梨木的百灵台圆桌子,上面摆着汝瓷杯盏。

后面摆着同样是黄花梨木的,雕花拔步床,挂着凌霄色的纱幔。

床榻左侧是牡丹缠枝的屏风,另一侧是黄花梨的竖顶柜。

梳妆妆奁应有尽有,便连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你若有事,尽管吩咐康管事。”萧莫言立在桌前,面色略有严肃。

康管事并未入房,而是候在房外。

阮翛然应了声好,萧莫言又道:“虽说住不了几日,匆忙间让人备下的,你暂且将就着住吧!待你与家人重聚,便可离开。”

阮翛然疑惑不解道:“家人重聚?”

萧莫言耐心解释道:“本宫,亦是今日方知,你父亲升迁到了刑部,做了从五品主事。过些日子便来京到任了。”

阮祝颂做了二十多年的六品知县,阮翛然原以为父亲,会在其位直至告老休致。

“莫非是,殿下暗中……”

阮翛然方说出猜测,便被萧莫言斩钉截铁打断:“不是,本宫尚未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待你见了你父亲,切记嘱咐其,莫要蹚了不该蹚的浑水。”

这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她父亲一个外官调任,其中暗藏多少缘由尚未可知。

“奴婢,谨记在心。”

萧莫言蹙眉不悦道:“什么奴婢,出了宫,你是阮家大小姐。”

“妾谨记,太子殿下教诲。”反正出了宫,不必谨小慎微,她爽朗笑道。

萧莫言蓦然转身,无奈道:“本宫,回宫了。”

房外阴雨依旧,萧莫言撑起纸伞大步流星离去。

康管事随身相送,这院中独剩她一人。

阮翛然凝着他直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愿你安好。”

她关了房门,坐至妆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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