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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柳善请求的秦胥有些进退两难。

尽管获得主唱位置是意外之喜，但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位置。试唱已经证明，他自身机能足够支撑他唱上高音，只不过难以保证演唱的高完成度而已。

而且主唱高音部分正好有个方便改编的亮眼动作，如果为了好脾气的印象轻易放弃无疑有些可惜。

“抱歉。”在众人瞩目下，秦胥最终说。

柳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抖一下，他抬起头，脸上笑容依旧可亲，只是带上些许苦涩味道：“不是你的问题。本来就是我自己说试唱一遍，是我失态了。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得到展示自己的机会。

那些在练习室幸苦练习的日日夜夜，明明已经足够努力，但依然被年轻的空降成员顶替出道位置。自己被公司雪藏，没有出道的机会，没有在观众面前露面的可能，若不是《PICK101》不被看好，他甚至不会有面试的机会。

朝夕不断的点点累积，却可能因为意想不到的毫厘偏移轻易化为泡影。

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容错的可能。

恰如彼时出道位被空降者抢占，恰如此时的试唱失误。

柳善作为《PICK101》为数不多的大龄练习生，组员们多少能听出他的未竟之语，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口为柳善争取机会。

规则是柳善本人所定，秦胥在此次竞争中堂堂正正获胜，没有半点值得置喙之处。竞争从来不是实力强者便稳操胜卷，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如果帮柳善获得重唱机会，无疑是对秦胥的不公平。

可低声下气的柳善看着实在可怜，所有人都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这不是你自己定的规矩吗？”周琦安忍不住用极小的声音嘀咕。

“你想唱高潮部分吗？”秦胥忽然开口问。

已经打算放弃的柳善愕然抬起头，见秦峤正手撑着侧脸，带着笑容歪头看着他。见秦峤神情中带着认真，柳善缓慢而郑重地点点头。

秦胥甩甩手中的曲谱，轻松道：“那挺好的。正好我觉得高潮部分单人声可能太单薄了呢。”他微微偏头，提议说：“不如主唱部分的最后一句，我们一起来唱？”

这可是全曲的精华部分，秦峤居然选择和柳善一起唱？！

柳善微微睁大眼睛。

司轩宇等人也为秦胥的选择感到诧异。

司轩宇试图确认秦胥是不是开玩笑：“秦峤，你确定吗？”

“确定。”秦胥点头，“我觉得这样可能更好，不是吗？”

秦胥愿意退让，其他人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就刚刚的情况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他们小组基本就是恶剪预备役，即将成为被观众品尝的大瓜。

柳善愣愣地看着秦胥，本就温柔的眉眼变得更加柔和，他垂下头，低声对秦胥说：“谢谢。”

“真的。非常感谢。”

秦胥笑着摆摆手：“干嘛这么客气。我们是队友嘛。”

对他而言，只是和柳善共唱一句自己没把握能唱得尽善尽美的歌词，对柳善而言却是难得的出头机会，秦胥不介意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给予小恩小惠换取感激。

后面副主唱的部分不出意料被柳善拿到，这次他发挥得很好没有失误，顺利拿下。

接下来的试唱是领唱部分。

“这次谁先来？”司轩宇问。

眼看重要唱段都被人挑走的周琦安很快举起手，“我来。”

领唱部分难度不算高，音调旋律没有很大起伏，转音技巧需要的也不算很多。周琦安作为魔力娱乐的练习生，虽然能力不像司轩宇那么强，但将领唱部分顺利唱下来对他而言难度不算太高。

四平八稳地唱完，除柳善、司轩宇和秦胥之外的小组成员都尝试了一下，连先前说不参与竞争的陈晟也鼓起勇气，只可惜嗓音因紧张发出明显的颤音，表现不尽如人意。

与主唱和副主唱的试唱不同，这次并没有表现明显突出的成员，柳善拿着曲谱陷入沉思，显然有些纠结。

周琦安和张率谦的表现相差不大。秦胥在心中评价。

按理说张率谦初舞台评为A，能力应该比B班的周琦安更强，但秦胥发现张率谦有个缺点，那便是他很容易紧张，一紧张便容易出现轻微失误。

领唱部分对张率谦而言应该很简单，但是主唱和副主唱的竞争失利，显然影响到了他的心态。

当周琦安发挥良好时，这种影响可以轻而易举地抹去两人的实力差距。

选发挥更稳定的，还是选实力更好的？

见所有人都没办法第一时间选出答案，柳善用食指勾起，用骨节轻敲地板，“不好决定，就这样吧。群众投票。”

他站起来，从工作人员处借来一张白纸，撕成七片分别递给每个组员。秦胥拿着白纸，余光看见司轩宇已经快速地在白纸上写下名字，周琦安似乎看到纸上的字迹，脸色微变。

柳善将写好名字折叠起的白纸归拢，一张张打开计算票数，他心底默数完，报出最终结果：“领唱位置归张率谦。”

周琦安猛地站起来，脸色泛着铁青：“我要看票数。”

陈晟以为周琦安怕柳善徇私，小声替他辩解说：“柳哥应该不会舞弊。”

周琦安阴阳怪气，像是被气狠了：“他是不舞弊，他想直接推翻自己立的规则呢。”

陈晟哑口无言，伸出来的脑袋可可怜怜地收回去，带着稚嫩感的圆脸透露出一丝委屈。

柳善被周琦安尖锐的话语刺得一愣，随后他将七张白纸展开平铺在地上，平静地自证清白：“我没有作弊的必要。”

地板上，周琦安和张率谦的票数一眼而明，总共七张票，张率谦得四票，周琦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