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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漫接过烤肠，小口地吃着。

樊凌宇让她点菜，她摇摇头，说不饿。

樊凌宇想到他堂姐也是，每次聚餐都只吃一点点，有一阶段甚至只吃草。也就不再劝她，没准人家想保持身材呢。

黄雨盛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异常，认定他们俩有情况。

于是宰人不客气，客气不宰人，专挑贵的点。

她觉得，这也是一种试探，看看樊凌宇是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

临近晚上10点，小吃街最后一波人潮涌上来。人声拉杂，

程雪漫低头吃东西，偶尔问几句竞赛相关的事情。

樊凌宇为了让她听清，低头凑近了给她讲解竞赛规则。

两个人挨得很近，周围烧烤的味道那么浓郁，她还是闻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剂味道，淡淡的柏木香。让她想起小时候家前面的山里捡蘑菇，累了就靠着一颗大树休息，那颗大树身高大挺拔，枝叶繁茂，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她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直到耳边有了落雨声响，滴答滴答的雨滴落在树叶上，她才醒来。

但身上竟然一点没被淋湿。

枝叶足够繁茂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从此，她便喜欢了那棵树。

最后，程雪漫的坚持下，他们还是AA制买单。

樊凌宇不同意，程雪漫就让他把中奖的彩票拿出来，他说扔掉了。

程雪漫看着他，樊凌宇第一次被她这么看，心动盖过了心虚，他无法在这样的目光下撒谎。

“好吧，AA制。”樊凌宇认命，有钱花不出去，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挫败感。

“我们根本没关系，你别多想。”

回到寝室，程雪漫一边换掉全是烧烤味儿的衣服，一边和黄雨盛解释。

黄雨盛一点都不相信，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别自欺欺人啊，程雪漫。自从你俩天天一起坐在第一排，大家就都觉得不对劲了。”

程雪漫心虚地低下头，拿出洗衣盆，打算去水房把衣服洗了。

黄雨盛的衣服都是送到校外洗衣店，她刚来第一天，就办了洗衣年卡，她飞快换好衣服，把脏衣服丢到地上。追在程雪漫后面，“那你说，他为什么天天坐在第一排？”

“当然是为了学习。”

“不对，是为了你。我都看见多少回了，他每次天上课都偷偷看你几眼。”

“越好看的男的，越花心。我怕你被他迷惑了，所以才没和你说。但如果樊凌宇是个好人的话，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那么帅，这恋爱，不谈白不谈。”

程雪漫拧开水龙头，放水浸湿衣服。

心想怪不得最近黄雨盛不抱怨了，之前她还说，程雪漫让她一个人坐，是抛弃了她。

尤其最近几天，黄雨盛回寝室，会和她借笔记，拿手机拍照片。

原来是在后排吃瓜呢。

再想到自己就是事件中心人物……她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黄雨盛的打趣，她听过就算了。可想到樊凌宇，自己已经答应了参加竞赛，想到自己那还需要拐棍的编程能力，顿感压力山大。

于是，在洗完衣服后，她再次抛弃了黄雨盛，拿着编程教材，去自习室学习。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次日，程雪漫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

黄雨盛挽着程雪漫胳膊走进教室，看到樊凌宇已经坐在第一排了，便掐程雪漫胳膊，“你看啊，他正在看你呢。”

程雪漫反手掐黄雨盛，“你那么喜欢他，你去告白好了。”

“他又不喜欢我，又没把香肠喂我嘴边……”

“他又没邀请我去参加竞赛”

程雪漫松开黄雨盛，坐到了第一排最边上，和樊凌宇隔着三个位置。

樊凌宇拄着下巴，看她一眼。程雪漫当什么都没发生。

黄雨盛已经坐下了，游戏页面都打开了，从后面看到他们拉开了距离，心急的跟什么似的。

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走到第一排，屁股撞程雪漫肩膀，“同学，你一让，我要坐在这里。”

程雪漫横她一眼，起身让了位置。哪知道黄雨盛趁机推着她，一连推过两个位置，摁着她的肩膀坐下来，“不好意思，我要坐中间。”

落座，鼻尖是比昨晚还要浓郁的柏木清香气息。

黄雨盛还不够似的，还往程雪漫身上靠，程雪漫只能任她靠着，硬挺。

她把笔记本放在桌面中间，左右两个人，都让她心烦。

忽地，笔记本上落下一张表格。

“程雪漫，这个表，你填一下。”

她还没习惯被他叫名字，听他慵懒好听的声音说她名字，程雪漫第一次觉得，她的名字是不是也挺好听的？

“这是？”她声音迟疑，大早上的，填什么表格？

“团体竞赛报名表格。”

樊凌宇早早就起床了，赶去系主任那里，要了报名表格，还有两天就截止报名了，他可不能让这件事情有任何差池。

程雪漫拿出笔，在表格上填写信息。

第一次觉得，写自己信息是如此艰难的事情，因为左右两边，两道视线都紧紧盯着她。

她写下身份证号码，黄雨盛近视眼，又不喜欢戴眼镜，就挨得特别近。

明明已经知道程漫雪生日，却还是大声地问:“漫漫，你生日在11月6号哎。”

这是开学第一天，寝室女生互相之间就交换的信息。

“嗯。”无奈，程雪漫却只能陪她演下去。

“那你是过阳历生日，还是阴历生日？”

“阳历。”

“哦。”

“你是天蝎座哎。”

寝室里说烂的话题。

“哎，樊凌宇，你是什么星座？”

“我也是11月份的生日，天蝎座。”樊凌宇对于星座没有研究，但知道自己是天蝎座。

“你几号生日？”黄雨盛抻着脖子问，挤着程雪漫，程雪漫得双脚用力扒地，才不至于被她挤到那边。

“11月17号。”

“哇，你俩好有缘分。”

黄雨盛在前面老师强调课堂纪律之后，及时补充了一句。

近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像黄雨盛似的，赶在老师正式讲课前，把想说的话说完。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达到一个沸点之后，戛然而止。

在黄雨盛看不见的视角，程雪漫偷眼看向樊凌宇。

而樊凌宇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等她，似乎只要她看他，他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

黄雨盛那句话，像一个注释，给这些天来程雪漫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感觉，给出了解释。

是缘分吗？

程雪漫移开目光，认真上课。

她抄笔记很认真，像一个高中生似的，一笔一划，认真记下重点。

高三那年，很多人都这么认真学习。可是到了大学，就都松了劲儿，好像读了大学，就不再需要学习了。

可是程雪漫没有，她依旧保持着高三似的学习劲头，认真上课，认真做笔记，老师留下的小考，她都会认真完成。

军训时，她就很认真，每个站姿都那么标准。每天被教官夸奖，最后还让她去举牌。

樊凌宇欣赏认真的人。

他知道，程雪漫是个认真的人。而只有认真的人，才能办成事情。

相信她能在竞赛中发挥作用，才是樊凌宇决定邀请她参赛的主要原因。

晚上，程雪漫和老板请了假，吃完晚饭后，去了实验室。

黄雨盛因为不想一个人回寝室，就问程雪漫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