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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还没长大？”姜笑唯歪头，轻声问他。

没等祁思远回答，她就自顾自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为什么…为什么还没长大。”

“……我想快点长大。”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快点长大？”她埋在祁思远的颈窝里，活像哭丧。

祁思远无语，只抱着她不说话，让她自己哭。

“你要，你要拍拍我的背安慰我。”姜笑唯抽噎着给祁思远提要求。

“……”

祁思远无语的瞬间，她哭的更大声了。

他叹口气，把手放到姜笑唯的背上，不熟练地轻轻拍她，随着他拍动的节奏，姜笑唯的哭声也越来越小了。

凉爽的晚风拂过两人的脸颊，消散了一天的热气，姜笑唯不再哭，空气中安静地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祁思远的手仍拍着，自己的心也随着这节奏变得愈发平静，他幽幽地轻喃：“就是啊，你怎么还没长大。”

陈叔把车开到酒吧时，姜笑唯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乖乖地被祁思远抱着。

祁思远嫌她走的慢，弯腰把人公主抱起。

他动作不熟练，弄得姜笑唯不太舒服，她自己蛄蛹着找舒服的位置，结果口袋里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我的手机！我要手机！”说完身体翻腾着想要去地上。

祁思远被她闹的不行，咬牙：“姜笑唯，明早起来你给我等着。”

边威胁边快步把人抱到车上，又折回去捡她的手机。

走到车边，才发现姜笑唯正扒在车窗边眼巴巴地看他捡手机。

祁思远让她坐好，拉开车门坐进去，把手机递给她。

“我的手机～”姜笑唯接过，把手机放到脸边亲昵地蹭蹭，像在蹭猫猫狗狗一样。

祁思远没眼看她，刚想闭上眼休息会，姜笑唯自己凑过来了。

她把手机屏幕打开，点开微博，戳进付星的主页，把他的照片点开，然后凑到祁思远的面前，说：“你看，他说我长大就会勇敢了。”

祁思远瞄了一眼，丝毫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自觉，抢过她的手机，翻阅付星的主页。

“这谁？”他语气不算好。

“付星啊，我的朋友！”姜笑唯还在傻乎乎地笑。

“你喜欢他？”

“喜欢！”她打投的爱豆，怎么可能不喜欢。

“我再问一遍，你喜欢他？”祁思远掐住她的下巴，把人脸抬起来对着他。

“嗯嗯嗯！”姜笑唯很诚实，她答完又仔细打量祁思远的脸，叹了口气。

“他要是有你这么帅就好了。”这样就能火了。

此话一出，祁思远面色倒是好看不少，他把手机塞进姜笑唯的怀里，用手阖上她的眼睛。

“快睡觉。”

姜笑唯听话地睡着了。

——

回忆收拢，祁思远捏着手机，打了声招呼离开酒吧。

司机在原地待命，祁思远拉开车门坐后座，吩咐道：“去碧清园。”

车开到小区楼下，司机静待祁思远下车，祁思远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按下车窗，抬头往姜笑唯住的楼层看。

此时已接近深夜，大部分住户都关了灯，她那层亮的格外显眼。不知是不是因这小区老旧，透出的灯光是暖色调的，里面的姑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知为何，祁思远忽然想起不久前找林超调查姜笑唯的住处，林超说，这房子是姜笑唯18岁之后自动过继到她名下的。

过继的人，是姜笑唯已逝多年的母亲。

四月的晚风比不上记忆中七月的令人舒适，A市今年天气反常，温度升了又降，冷风吹着祁思远的头发，让他异常清醒。

“我为什么还没长大？”

“我想快点长大。”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快点长大？”

那晚不被他放在心上的对话，此刻却响彻在耳边。

祁思远闭上眼，哑声道：“回公寓。”

司机把车开回豪致雅苑。

祁思远回到公寓，手指下意识地按了指纹想开门，电子锁却发出“滴滴”的错误提示声。

他这才想起，今早出门时门锁系统坏了，把他的指纹删掉了，只剩下姜笑唯的指纹。

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祁思远掏出手机，明明存了联系方式，还是打开了拨号键盘，把记的滚瓜烂熟的号码按完，却迟迟没有按下绿色的拨通键。

半晌，他嗤笑自己的行为，转身按了数字密码进到房子里。

客厅里，空荡的花瓶没有人补给，竟透着一股荒凉的感觉。

他打开鞋柜，拿出柜子里仅剩的一双男士拖鞋。

看的心烦，他索性走进主卧准备洗澡，拉开柜子，又看到只剩一侧自己的衣服。

自从上次姜笑唯逃跑后，他就没回过这里。

终于从今晚这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祁思远摸着自己的脸，冷笑一声，压住心底的情绪，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走进浴室洗澡。

不再多想，他很快便睡着了。

可惜，梦境也不让他安宁，竟接着在酒吧的回忆做起了梦。

……

祁思远打了人，自然瞒不过祁家的长辈。

他打的那人家境不错，虽然比起祁家不够看，但还算有权有势。

当晚人被蓝调的老板送往医院后，医生诊断为全身大部分地方粉碎性骨折，一些器官轻度受损，脑部中度脑震荡，人躺在医院里没意识，不知什么时候能醒。

可见祁思远当天是下了死手。

那家人知道后，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几经周折，竟也在一晚上就找到了祁家人的联系方式，本想着是一般人家就狠狠报复回去，没成想是家大业大的祁家。

到底还是自己理亏，没敢要求太多。最后，他们只要求祁思远去道歉。

祁家人被气的不行，气这人欺负姜笑唯，又气祁思远太过冲动。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他选了一个最麻烦的，也是最有损祁家形象的。

祁爷爷跟祁父并不同意道歉，只赔了钱和派了医生去治疗。

谁知祁思远连派医生治疗都不同意，跟祁爷爷和祁父吵了起来。

祁父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拿东西砸他，却不小心发现他后背的纹身，逼问之下，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

祁父气极，当场叫人把祁思远打包上了出国的飞机，还把他的银行卡停了。

他铁了心，这回真要给祁思远一个教训。

祁思远出生时，祁家的公司遭遇经济危机，家人忙碌无暇顾及他，他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以至于养成了他偏执的性子。

只要他认定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又背靠祁家的大山，做事更是随心所欲，祁家不该养出这样的孩子。

如今他已成年，既然他死活不愿走他们选的路，就看他有没有本事自己闯出一条路。

就这样，清晨还在跟家人吵架的祁思远，中午已经到了机场。

他临走时，江连升一群人听闻他要出国，哭爹喊娘的要来送他，他发令只允许一个人来，最后派了江连升做代表。

江连升来时，还带了礼物袋。

——是昨天姜笑唯给他送的生日礼物。

祁思远捏着礼物袋，早上被骂时波澜不惊的心情，此刻终于生出了一些烦闷。

上了飞机，他才将礼物袋拆开。

很简单的礼物，一块名牌表，和一个手机壳。

没多看名牌表，他把手机壳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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