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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发表

  • 作者:计尔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5-10 02:20:43
  • 完书字数:12986

《非凡舞社》第一季在8月上旬全部录制结束,预计到9月底全部能在线上播完。

这一季给夏仰带来的热度和商业效益都不低。在同行舞者里,她外形又更出色,接到的广告自然也更多。

夏仰的经纪人还在替她考虑第二季要不要签约。

但在此之前,她有一个很长的假期了。

平时除了照例去舞团练舞和舞台表演以外,没有了这么多商务要赶,也没有聚在镁光灯下被镜头捧出各种光环的割裂感。

周四下午,舞团事儿少。

夏仰提前和师哥说了句家里有事儿,三点不到就早退了。

她打了辆车去段氏总部大厦那,还是在那间没关门的咖啡厅里等段宵下班。

半个小时前,他发来消息说要耽搁一会儿。

夏仰索性点了甜点,一边吃一边等。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一位不速之客:林望。

他下学期读大四,又是金融专业。显然要实习的话,应该就在这一块的CBD金融商贸大厦附近。

见到夏仰,他也有些惊讶,毫不迟疑地上前打招呼:“学姐!”

“嗯?”夏仰转过头,“好巧。”

“是啊,我上班中途出来摸个鱼,没想到碰见你了。”林望笑着看她,“你好像毕业了也没怎么变。”

她赧然:“我才毕业两个多月啊。”

“我看那些学姐们毕业后都穿高跟鞋,化大浓妆。只有你还和以前一样。”

夏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直男的刻板印象,只能好脾气笑笑:“我私下习惯这样了。”

“对了,我女朋友之前看了你的综艺,还挺喜欢你。”林望摸出手机,“你号码变了吗?”

——“没变,要加好友啊?”

身后传来段宵懒悠悠又不善的嗓音。

夏仰站起来,还没转过头,肩上就落下一条胳膊揽着她。男人身体上的大半重量也毫不客气地压过来,像是警告。

段宵把手机递过去,让他扫:“来,正巧碰上了,把我也加了。”

林望面色僵了下:“学长你也在啊,原来学姐是在等你。”

他不耐烦地乜向这学弟:“这不废话,你老婆不陪你上班的?”

“……”

夏仰觉得他老毛病又犯了,扯了下他的手,小声解释道:“他只是说他女朋友看了我的综艺,喜欢我,才想加个好友的。”

“加啊。”段宵表现得十分大方,确认他扫码成功才收了手机,“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林望又喊住他,笑了声:“学长,你会把学姐推我吧?”

“你这话说的,不就是你那女朋友想和她聊天吗?”段宵当着他的面拉了个三人群组,快速设置群内不准加好友,“来,聊。”

“……”

林望被他这操作震惊住。

段宵眼含讽意,什么狗屁女朋友。

他没再继续

开口挖苦揭穿,直接牵着夏仰往外走了。

**

车往雍赫宫开,这次过去是因为段女士给老爷子下葬时在那请了愿。适逢老人的头七刚过,要过去上香还愿。

段女士人在国外谈生意,只好让大儿子代劳。

大下午的太阳正足,夏仰坐在副驾驶那,把挡光板打下来些,余光瞥他:“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为什么??_[(”

“刚才遇到林望了啊。”她抿唇,“我都没和他说什么。”

段宵瞥她:“你怎么总怀疑我这么小心眼?”

她端起果茶喝了两口,囫囵地吐槽道:“你就是。”

车停在停车坪那,段宵抢过她喝的东西,唇角的弧度渐渐勾得更大:“再说一遍。”

夏仰解开安全带,刚要过去抢回来。就被他一把扣着腰,捏着下巴亲了个爽。

“……唔,别这样,这是寺庙!”

“我不信这个。”他额头抵着她,鼻尖又亲呢地蹭了蹭女孩脸颊,“因为不信,所以一路上兴致不高。”

夏仰打了下他肩胛骨,推开他:“那你也得先完成你妈妈交代的事儿。”

这是夏仰第二次来雍赫宫,上一次是陪段近晴过来。但她记忆力不错,挺热心地跟段宵科普这里的佛堂宫殿和石子路。

进了祈福殿堂,夏仰取了三根香过来。

段宵百无聊赖地旁观着:“你想许什么愿?求佛不如求我。”

她扭头:“你什么都能实现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神明不圆你的愿,我来圆。”

“可是这个你做不到。”

夏仰不理会他夸下的海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默念了几句话之后,把香插在了香坛的正中间。

出来后,段宵纳闷地问:“到底许什么愿了?”

“我说‘希望段宵以后不要再做小时候的噩梦了’,这是你能控制的吗?”夏仰扬起脸看他,洋洋得意道,“但佛祖肯定会帮我的,我可是第一次求他。”

段宵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忍俊不禁地揉了把她柔软的头发。

给老爷子还完愿,又捐了笔香油钱。他慢悠悠地牵着夏仰往外走,却蓦地被她扯了扯手腕。

夏仰给他介绍寺庙外面那棵菩提树:“你有没有发现,这棵树特别与众不同?”

段宵看着她一脸藏不住科普的心,配合道:“嗯,是不同。”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果然攒不住话,立刻告知,“我和近晴之前来的时候,寺庙志愿工跟我们说这居然是私人祈福树。”

“有屁用。”

“诶!”夏仰拉他手,提醒道,“你走远点再口出狂言行吗?”

段宵睨她:“这我的树,我骂骂它怎么了?”

她一脸懵,惊异不已:“啊?你和它有什么故事?”

“你真想知道?不太好在这说吧。”

“为什么……”

段宵捏了捏她手指,边往前走,边问:“你记不记得很早之前,你被我弄发烧那次?”

……▉_[(”

她生病发烧是常有的事儿。

但被他弄发烧只有那一次,是因为她答应了一个社会学系的学长一起去看电影。

那位学长其实很符合夏仰最初的心动标准:温润礼貌,谈吐间让人如沐春风。

连约她看电影都提前准备了一周去了解她的日程空闲。

然而在她接过电影票的当天下午,段宵就没让她从他身上下来过。整整两天没出公寓,除了吃饭就是被他收拾。

毫无意外,夏仰那柔弱的身体在一天之内洗上好几次冷冷热热的澡后,就发了高烧。

家庭医生给她吊了五瓶盐水都不见好。

正好那时陆嘉泽他妈转发了这间寺庙公众号的集香火帖子。当时段宵就坐在床边看着夏仰烧得糊涂,在喊妈妈。

中医来过,西药也吃了。

已经无计可施。

段宵一个唯物主义的理科生,大晚上被玄学冲昏头。

他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亲自去寺庙捐了二十座金身佛像,还买下了一棵祈福树。

“折腾这些果然没点用,你那次断断续续地烧了三天,一礼拜过去才完全好。”段宵想到这,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怪我。”

夏仰红着脸点头,声若蚊蝇:“是怪你。”

过了会儿,她又有点发愁地说:“你在我身上花了好多没用的钱啊。”

他浑不在意地开口:“那你好好工作,以后养着点我。”

“我会把你养好的。”夏仰完全没想到他就是随口一说,还很认真规划起来,“等我再攒点钱……买个贵点的戒指。别人都是最好的,你也得有最好的。”

段宵听她碎碎念,倏地抓住关键词:“戒指?”

被他特地一问,夏仰反倒有点不自信:“就、就是结婚戒指啊。”

他淡淡点头:“哦,知道了。”

夏仰瞥他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感觉他好像不太乐衷聊这个话题。

是不是她想得太急了?

可是段姒说他户口本都拿走很久了,难道是她误会了吗……

**

清大9月1号开学,温云渺白天就收拾行李返校。也就是当天晚上,段宵终于有了一晚留宿在夏仰床上的机会。

昨晚弄得久,今天早上两人又被电话吵醒。

是夏仰大姑那边打来的,她手机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夏仰趴过去接电话时,被他顺势摁住,手特别不规矩地放在她胸前作恶。

迷迷糊糊地接完电话。

她把手机撂回一边,回头报复地去咬他喉结。

段宵“嘶”了声,仰了仰修长的颈。明明乐在其中,还要埋怨开口:“宝贝儿,咬疼我了。”

夏仰坐在他腹肌上,兴师问罪:“我膝盖为什么有淤青?”

段宵抬起她

柔软度惊人的腿看了看,笑了声:“你自己上哪磕的赖我身上?我再爱嘬你也不可能嘬膝盖骨那儿吧。”

她想半天想不到原因,胡诹甩锅道:“可能你昨晚梦游打我了。”

他笑:“我在床上除了打过你屁股,还打过你哪?”

“……你闭嘴!”

夏仰脸颊滚烫,大早上就听他污言秽语的。

段宵没了睡意,看了眼时间:“你大姑什么事儿?一大早给你打电话。”

“她家要卖房子,让我过去把杂物间里的东西拿走。”夏仰打了个哈欠,又没骨头似的趴回他身上,“但我觉得,应该又是趁机想找我借钱。”

“又?”

“之前她儿子,就我表哥做生意亏了小百万,把家里的两辆车都卖了,她来找过我一次。”

毕竟夏仰上节目也算有点名气,大姑就问她借钱。

她当时从银行卡里划了10万过去,算是报大姨去世后借住在她家里的那两年。但其实她一直是住宿,学费生活费自理。

大姑一家真不算养过她,只是名义上充当了她那时还未成年的监护人。

不管怎么样,夏仰赚了点钱,能还清这份恩情也算仁至义尽。

但大姑显然不满足这一点蝇头小利,又是说她成名人了,又是说她男人是大老板……总之变着花样来要钱。

段宵拧眉:“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是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小事啊。”夏仰软趴趴地挠了挠他手臂,“明天下午陪我去搬东西吧。”

**

次日到大姑家里,段宵一直想知道夏仰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

她大姑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用着敌对的视线看他。又扫了眼楼下的那辆柯尼塞格,旋翼车门还没关上,显然是不打算久待。

这种待客态度,实在出乎段宵意料。

按说她大姑既然急着借钱,也应该对他这位金龟婿客气点才对。

直到段宵搬着那几个大箱子下去。

听见大姑拉过夏仰,在角落数落道:“就他啊?怎么被个男人拿捏着!你爸要是知道了,心疼死你!”

段宵在门口停住脚步。

就听见夏仰那缺心眼的,在她大姑面前装可怜:“没办法,之前渺渺做手术还欠他钱呢,我这里确实没钱了……您让表哥收手吧。”

“……”

好得很,他成恶人了。

大姑斜她一眼,骂她不争气:“找个这么有钱的男人有什么用,钱又不给你用!”

两人嘀咕半天。

一转身,看见了听墙角的段宵。

大姑心虚地咳了好几声,夏仰拼命给他使眼色。

“表哥创业被坑那事儿,我也听说了点。”

段宵倚在门框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势,拽得二五八万。

“但您也别想找我老婆再拿半分钱。我们家的钱确实是我管着,在家我说一,夏仰不敢说二

的。”

“……”

夏仰憋着想笑的表情憋得脸通红,又连连点头:“那大姑,我们就先走了。”

东西都收拾完了,最后三个收纳箱全在段宵手上。

她走过去,要帮忙搬最上面的那个箱子。被他躲了下,没让动:“走我前边儿。”

夏仰两手空空觉得不太自在。

“哦”了声,真就很听话走他前面先下楼了。

……

从大姑家把东西挪出来,都是些卖不出去也一直没收拾过的旧杂物,用不着放回市中心的公寓那。

他们回了郊外的新房子那。

从两年前郊区筒子楼被拆,住户几乎都分到了一间新小区的安置房。

产业园这起拆迁工程当初耗了段宵很大的心力,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她们的新家。

面积并没有改变,只是环境确实比之前老旧的筒子楼好太多。

箱子一个个摆进房间里,其实该卖的书早就被大姑卖了,还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堆积如山的杂物。

有她中学时代收的情书、同学录、照片和各种饰品礼物,也有一些卖不出去或是堆在最底下的报纸卷子。

夏仰一边收拾出一些发霉的物件,一边聊道:“我记得刚过来读初一的时候,有个改卷子的同学跟你一样坏……总在我错题旁边订正的时候画个火柴人嘲讽我。”

不过段宵是在旁边替她吐槽出题老师。

她那位曾经的无名初中校友却是专门嘲笑她。

段宵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懒散地问:“是吗?”

她躬着腰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掏出一张折叠过的泛黄物理试卷,如图找到证据:“你看,这张就肯定有!”

铺开那张卷子,看见17分的分数旁边果然画着一个火柴人小女孩,气泡形状里还留下一句:IQ20?

字迹其实很模糊了,只能大概看出个字样来。

毕竟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

纸张泛黄,还有被水浸湿过的污脏痕迹。

“这人在问我智商是不是20?”夏仰很无语,“要是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天才,难不成他自己是高考状元吗?”

段宵勾着颈笑,漫不经心道:“不是天才,更不是状元,也就高考保送了而已。”

她错愕:“……什么?”

“我不在段家的那几年,就是在沽北镇长大的。你来了,我就走了。”

夏仰紧盯着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他在骗她的破绽:“这么巧,这真是你写的?”

段宵挑眉:“不然还有谁?”

“你知道这是我的卷子吗?”她坐到他对面,思绪乱得不行,“那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啊?”

他托着她脸,亲了亲:“这个故事有点长,下次有空讲给你听。现下我有个更重要的事儿。”

夏仰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他早就

认识她这件事更让人震惊了,直到他从她的包里摸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她满头雾水地接过来,打开:这居然是一盒戒指。

一盒里面包括大钻、小钻、中钻、项链钻、绳钻。金的,银的,还有玉戒。

夏仰突然觉得前几天在珠宝店里看的那枚戒指一点也拿不出手了,还好没来得及买。

她盯着这十几枚价值不菲的戒指,正襟危坐:“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段宵点头:“这么说也行。”

夏仰目瞪口呆:“你知不知道婚戒只能买一枚的?”

“谁定的规矩?”他偏头,“那丢了那一枚怎么办?就不算结婚了?”

夏仰真是要被他的逻辑弄得哭笑不得,喃喃道:“这也太奇怪了。”

“选择多一点不好吗?”

“但我也不会结十几次婚啊,这些还能退吗?”

夏仰捡起其中一枚,看了下指环内。果然都是定制款,里面有他俩的名字缩写。

段宵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建议道:“挑一枚结婚戴。其余的,每天换着戴。”

她白他一眼,合起盒子:“那我这婚姻还挺儿戏的。”

但实则段宵没觉得现在结婚与否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他越来越明白法律帮不了他抓住她,能抓住她的只有他自己。

收拾完杂物,夏仰空出两个箱子装垃圾。

“我去扔了。”

段宵把箱子抬起来,出了门。

这栋楼依旧是步梯,但绿化设施不错。楼下有退休的大爷大娘们在树下乘凉下棋,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

楼外正对着老街道,有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跑过。

段宵细想了一下初一离开小镇的那年,他其实是跟夏仰告别过的。

那是个午休时候,车在校门口等。

他经过了夏仰的教室,几乎所有人都趴在了桌上。

她也不例外,穿着校服,坐在后排靠着窗口的那个位置,脸半埋在手臂里午睡。

桌上那本杂志课外书被风吹得翻了页,有一句话被她用笔画了条横线。

“Summerbyyurname,Inlyefrya.”

(夏季以你为名,我只为你而来)

他站在她教室的那个窗口停留了片刻,伸出去想碰碰她的手却始终没碰上分毫。

最后只是无声地说了“再见”二字。

……

清风吹过透亮的纱帘,蝉鸣声聒噪了整个夏天。

还是这样热的九月初,夏仰趴在书桌上不小心睡着。她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他看向自己的视线。

段宵就坐在旁边,日光照过他锋利落拓的下颌弧线。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恍如回到十七岁那年。

是他们在京大附中1班教室里的第一次见面。

他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支笔,支着额问她:“睡得好吗?”

梦境与现实在此刻让人有些混淆,她伸手不确定地碰了碰他的脸,轻声:“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跟我说——”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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