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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与你长期合作，不是由于《海滨之城》电影本身，你知道你这部电影毕竟不是功夫片，在欧美华国的文艺片一向不受观众待见。

《海滨之城》首映成功并不是电影本身的功劳，要不是莱昂纳多突然出现个带来的话题性，它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效应，三百万美刀，一次性买断所有欧美版权，这部电影就华国那低廉的人工成本，制作费用应该不超过一百万美刀。”“吕松贝克一开口就给出了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在戛纳电影节上，独立作品的发行版权普遍低于一百万欧元，偶尔少数被大家都认可的潜力作品能炒到五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超高金额。

但那些都是大奖热门，整个电影节都没几部，更多的还是类似那些无法获奖的“平庸”电影，价格自然不会太高。

作为一个资深的电影买手，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给出的这个价格也称得上合理，用来拉拢，绝对是够的。

他的眼神看向穆云海，想知道他的意思。

“不错的价格，但我想这时候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要是《海滨之城》在奖项上颗粒无收，也许你会后悔今天的决断，一切等颁奖晚会结束好吗？”

穆云海的拒绝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果决。

从一开始，穆云海就没有打算点头答应这次合作。决定权，自始至终都在自己手上。

要是吕松贝克只想要法国国内的版权穆云海还可以考虑，就是整个欧盟只要价格合适，谈判成功也不是没有希望，当整个欧美？那就超出欧罗巴影业的能力范围了。

吕松贝克的欧罗巴影业发行能力只在欧盟内还说得过去，他拿到整个欧美的版权，也是会把版权分拆，不过是一个二道贩子罢了。

穆云海不仅仅想要更多的利润，还要利用《海滨之城》在全世界树立一个天才导演的标杆，为以后公司的对外扩展打下基础。

“抱歉，真的很抱歉。”穆云海一脸歉意，真心实意，“我真心希望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不过，至少穆云海没有把所有可能性锁死，而是依旧以社交场合的客套保留了所有可能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吕松贝克也没有必要愤怒，今天他们不欢而散，但也许明天穆云海就会堆满笑容地上门寻求合作了。

“了解，那么真是一个遗憾。”吕松贝克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然后站立了起来，再次和穆云海握了握手，“希望未来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夏天的日落来得比较迟，此时已经七点过一刻了，但是赤红色的晚霞依旧没有完全沉下去，鲜艳的色彩从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投影到那潮来潮去的大海表面上，折射出一片艳丽的光芒，宛若爱丽丝梦境里的那个神奇世界。

穆云海一个人漫步在地中海的沙滩上，惬意地吹着晚风，沙滩上已经人影憧憧，不少影迷已经支起了帐篷，到处都是谈论交流观影心得的声音。

这还不是海滩人最多的时候，有不少影迷观影都还没有回来。

穆云海感受着他们的快乐，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在这里不再有阿谀尔炸的商业较量，不再有竞赛带来的压力。

天慢慢黑了下来，天空繁星点点。

前面大约一百多米处聚集了好多人，一块不大的银幕竖立在沙滩上，这个时间点就开始放映电影了，独立电影，没入围又花不起钱的电影制作者一般会选择九点过后来这里放映自己的作品，因为那时候黄金放映时间刚刚过去，散场的影迷会更多，片商也会从各个影院出来，有时候才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出于好奇，穆云海快步走近放映地点，这里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静悄悄的，不像其他放映点那样喧哗，人们都认真地观看着电影。

詹姆斯·德莫纳克早就看过自己拍的这部电影无数遍了，从有人驻足开始，他就退到一边，盯着观影人群看起来。

他数过，从最开始的大叔过来，再到三个小姑娘，中间过去了50秒。

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地加入，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七个观众了，且这中间，没有一个人离开，也就是说电影播放后，流失率还是为零。

他的视线来回地扫过，又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员：7秒钟前，这位行人路过，看到这里聚起了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也驻足下来，隔着大概十米的样子看了一下。

而后，他又走近了一点点，但身体架势还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又过了十多秒，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又过去十几秒，他的身体完全对着银幕的方向前进，一直走到那一群免费观影的人群里，才站正观看起来。

观影人数也从三十七个，变成了三十八个。

新观众，除了霍尔迪、费冬拉客，大多数是这样子形成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行人都会驻足下来观看不走：大多数只瞄一眼，便径直离开了，完全没有要被吸引的样子。

还有部分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后，没几分钟就会离开，有的嘴里还会嘀咕着“什么烂片”的字词。

但总的来说，只要是真正加入观影群众的，还没有一个选择离开，且驻足观看到加入群体的比例大概在十比一的比例。

而就在德莫纳克张着头，来回打量潜在观众的时候，这个小群体就像是一团磁铁，不知疲惫地发出着磁力，从过往的路人中挑选出有共同性质的家伙，吸引进来。

四十、五十、六十......

短短半个小时内，人数一举扩大到了一百多人。

而从最开始的一个人，发展到三十七人个，用了半个小时分钟；从三十七人发展到超过百人，却只用了十五分钟。

这说明什么？说明增长速度在加快。

闲着没事的德莫纳克一直在统计，绝对精确到小数点前一位。

观众人数还在继续增加。

他选的这块空地还挺大的，就是不远处有一栋海边别墅，恰好挡住了东南风，所以人数一多，燥热不自来由袭来，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没有人愿意离开，这说明自己的电影足够吸引人。

后面那些再度驻足观看的行人都不需要感兴趣之后，挪进步子了，因为已经没有好的观看角度了，观影人群都是站立的，后来的人毕竟会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

“哎，大海哥，你怎么在这呢？我和贝蒂尼找了你好久。”

“刚刚路过，还挺有意思的，你也来看看吧。”

“不是说好去法兰西大剧院看《散步侵略者》给黑泽清助威的吗？这都九点半了，要开场了，咱们赶紧走吧。”

穆云海正准备回应王思骢，旁边一个巨胖的女士提醒到，“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你的叫声都让我们没法听清电影台词了。”

这位女士是用法语质问的，穆云海和王思骢没有听懂，但还是能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贝蒂尼小声向这位女士道歉。

穆云海在人群里看到了霍尔迪，《人类清除计划》这部电影不是孪生弟弟拿来诈骗的幌子吗？

怎么还真的被他拍出来了，既然拍出来为什么不在好莱坞找发行商发行，那个弟弟的制片厂负责人怎么把他拿到这里露天放映？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穆云海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