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天气阴阴沉沉，乌云在远边连绵，似乎预示着今天不会是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正常来到教室上课，些许目光频频往后转，期间还伴随着微弱的讨论声。但姜然身形磊落，坐在那里全然不在意周围一切。

田新实在憋不住，靠近姜然问：“你不打算跟那些人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

姜然视线朝前，没给这个话题多余的关注。

“你是不知道他们猜来猜去，说什么的都有。”田新叹气，“要我说他们也真是八卦，又不是和他们谈恋爱，管人家的事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两三个字触及到姜然的神经线，他忽然偏过头，直直看向田新。

田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抬手护住自己：“你干嘛……”

“问你个——”姜然话音停顿，又收回目光，“算了，问你不太合适。”

“？？”

田新：“你不问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姜然后靠着椅背，思考两秒：“你说我该怎么约她出去？”

一瞬间田新怀疑了下耳朵，反问回去：“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这问的什么问题，还跟追人似的？”

姜然没说话，拿过手机解锁。

聊天框里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的睡前告别，以他的晚安结尾，直到现在也没新的文字出现。

毕竟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平时也很少关注这种事，姜然觉得他唯一的经验之谈，还是高中听身边人絮絮叨叨聊出来的。

当时他们怎么说的来着。

说什么刚开始谈恋爱，两人会进入热恋期天天腻在一起，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使用。

但现在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上半节课很快过去，一半人在课间出去透气，剩下的在教室里聊天或者补觉。

按照往常惯例，现在应该是姜然趴桌子埋头的时刻，然而田新转头，只看到他坐姿端正，全神贯注侧耳倾听着什么。

田新这才注意到从前桌传来的对话。

因为下课时间，坐在前桌的两个女生都没控制音量，聊天内容自然会传入别人的耳朵里。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这也是他送你的？”

“嗯呐，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好看，我现在嘴巴上就涂的这个。”

“当然好看，不是我说，你往哪里找到的这么好的男朋友，都在一起两年了还能对你这么好。”

“那当然是我人格魅力大。”

女生骄傲地撩撩头发，正经解释：“不开玩笑了，当然是他喜欢我，我也对他好喽，反正感情就是相互依赖才能长久。”

“那你们就没有吵架的时候？”

“有，不过一般都是我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那就哄哄他呗，撒娇我最在行了，反正就是几句话的事。”

“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在宿舍装病骗的那个人就是你男朋友吧。”

“哈哈没错，不过我那不是吵架哄他，单纯没事装个病撒个娇，促进促进感情。”

听到现在，田新没懂哪句话能让姜然光明正大偷听这么久，直到旁边轻插过来一句。

“装病能促进感情？”

前面两个女生还沉浸在课间聊天的愉悦氛围里，没想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回头看到那张脸，她们不觉得此刻有任何奇怪之处。

“当然能，病了对方可以关心你，然后再适当展示点柔弱，保证感情迅速升温。”

田新一脸存疑：“这听起来靠谱？”

“这叫情侣之前的乐趣，你这个单身狗不懂了吧。”

“他不也是——”

单身狗。

……

哦。

田新悻悻退出这场姐妹茶话会。

当下促使的决定永远比深思熟虑后更加纯粹，姜然想也没想，点开输入框打着字。

他刚打了几个音节，没想到对面先发过来一句。

黎今晚：【今天我舍友有事，中午我们不出去了。】

目光扫完这句话，姜然决定做事还是得有始有终。

姜然：【胃不太舒服。】

黎今晚：【生病了吗？】

姜然看着她不带有特殊意味的询问，继续敲字：【不知道，但有点难受。】

然而这句话过后，几乎有三分钟没得到回复。

姜然反复锁屏解屏，点开她的头像又退出，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可以这样漫长。

黎今晚：【刚刚老师跟我说了几句话，抱歉。】

姜然：【说什么抱歉。】

黎今晚：【你早上吃饭了吗？】

黎今晚关心的话刚发出去一句，就看到她的问句被顶了上去。

姜然：【好啊，我们去哪里吃。】

姜然：【我等等下课去找你？还是在学校门口见？】

黎今晚看着屏幕。

她好像。

也没说要一起吃饭。

黎今晚看向旁边正在和缝纫机打交道的人，轻声问：“你中午在学校吃饭吗。”

“不知道呢，没准。”沈君怡从较劲情绪中回过神来，仿佛意识到了她身边这位的情感状态今非昔比，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沈君怡假装无所谓：“没事，你要跟他出去就去，我不介意的。”

黎今晚：“他说他胃不太舒服，我想吃完饭陪他去医院看看。”

“那正好你们一起……”

沈君怡顿了顿，换了种说法：“哎，那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正式见过他呢，刚好今天都有空。”

好像是该有这个过程，黎今晚没有拒绝：“那我问问他。”

她将沈君怡的想法给姜然发过去，后半节课过去了一大半，才收到他的回信。

姜然：【行。】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可其实，这本应是很正常的回答。也就是现在缺少语境氛围，加上刚才他总会连着发送两三句，所以才难以琢磨他的语气。

黎今晚：【那我们校门口见。】

黎今晚发完这句按灭屏幕，将手机扣在桌上。她侧眸看向沈君怡，又觉得两人既然快要见面，那不如等之后再问。

一切按部就班有序进行，直到三人在校门口碰面。

沈君怡打量着那张无从挑剔的脸，抬眼虚拟比较两人头顶的水平线，又将他上下打量个遍。

嗯，外形条件倒是挑不出错。

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沈君怡开口的语气是很直白的不善：“喂，你不是胃不舒服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比起沈君怡夹枪带棒的说话氛围，旁边两人的画风倒是与众不同。

姜然站在黎今晚身边，眼睛里的明亮满是她的身影。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摩挲了会才微弯唇角，回应沈君怡的问题。

“看到她就没那么疼了。”姜然回答着她的话，视线却一动未动，“而且先吃饭比较重要，我可以忍一忍。”

“……”

两人的肢体接触怎么看，沈君怡都觉得刺眼，现在还能听到这样刺耳的话。

“那你还挺懂事。”沈君怡轻哼了声，迈步往前走。

姜然：“今天上课累不累？”

“还好。”

黎今晚看了眼沈君怡一个人在前面走的背影，思索着该怎么平衡眼下的相处。

她刚这样想着，沈君怡正好转过头：“喂，不是说你请客吗，吃什么？”

姜然听着她的声音，莫名觉得熟悉，回忆之前先回应道：“听你们的。”

沈君怡停下脚步：“行啊，那就去吃山珍海味，豪华西餐。”

“好，不过学校附近没这类餐厅，可能得去远一点的地方。”姜然摸出手机，侧头问，“你们下午有课吗？”

黎今晚摇头，但很快提醒着沈君怡：“你一点多不是要回家吗，还是学校附近吃吧。”

其实相处了这么久，姜然从来没有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