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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摘官节三小神

  • 作者:秦温邻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3-10 10:42:32
  • 完书字数:7468

谁都不知,逐仕和白猫被送去了哪里。

那二者被四个侍卫栓了脖套,捆了粗绳压下去了。

堂内惶惶不安,大家都明确听到黎阴山君所说言语,

“得我一张催魂索命,便可勾我魂去会友领赏。”

难不成,是寻梦洞主逐仕和白猫串通一气勾结了地府阴差或是哪地神鬼妖精要来拿山君?

于情理说,摘官节用什么心机手段抢夺官位均可,那按此逻辑,被抢者也可用浑身解数来反制。

若当真如此,这白猫和逐仕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因张璟鹤的制衡而率先漏出了马脚。

张璟鹤飞身跃出楼阁,如一道挥墨略过天际,踏锦履的足尖毫不费力地点在通天碑的箭柄上。

脚下如蝼蚁般攒动,山君也未分一丝注意,只是将视线淡淡望向远方楼阁上一抹恍惚的影子。

他身姿端正,拢袖扬手,道:

“威武天堑,理应共享。过往云烟,迎来送往。

天下之众,能才辈出。地主之谊,成人之美。

今日是为摘官节,请各位不必藏拙,尽显本事,与我等黎阴诸位共守黎阴繁华,共扬黎阴美誉。”

声音如雷贯耳,摄人心魄。

通天碑旁已经有蓄势待发的各种鬼怪了。

摘官的规则便是,将备好的卖命钱和战帖交给在通天碑前看守的虎头兵。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卖命钱需择与自身性命息息相关的物什充当。

虎头兵会将战帖投入黑水澜澜的徒劳缸,缸中黑水连接阁中各水镜,被点到的职官便出来应战。

二者同饮一瓢黑水,随后上天入地的场景都会显于水镜中。

若攻擂者赢了,便将卖命钱连同从守擂者身上所取一物丢进奈可河里,才算成了功绩。

若输了,也将卖命钱投入奈可河中,奈可河自会有法子送你渡河离开黎阴。

熙熙攘攘,只听一声咆哮:“张璟鹤,今天我就来拿你狗命!”

一位小神将那战帖和卖命钱不管不顾砸在了虎头兵身上,踹翻了虎头兵正端来的一瓢黑水,凶神恶煞卷起一阵阴风便冲天而起。

“那是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横冲直撞吹眉瞪眼的,以为全天下都是他的了。”

猪刚鬣被撅翻了肩抗的土豆麻袋,气得够呛。

“那个卖命钱是啥呀?什么东西掉出来了?咕咕。”

走地鸡激动得抻长脖子,头顶红冠闪光辉。

“你莫多说言语,那位好像是另一窍地“承浆海域”的水神。”一娇弱男子遮羞掩面道。

“什么?水神不好好浑水摸鱼,跑来做山神是怎么个说法?”

抗梁木的吐舌鬼将软绵绵的的舌头塞回嘴里。

一蟒纹衣小年轻不屑道:“什么水神啊?放屁,那就是个坑蒙拐骗的。

前日俺来黎阴时,在河岸上和几只东边七拐沟逃来的小蟹唠嗑。嘶嘶嘶,正好瞧见那三位小神扮成马僮路过。

小蟹说,这些小神是它们七拐沟的沟神,哪里是什么水神啊!平日就沟边一木龛做家户,一毛香火,零个盼头。现下来咱黎阴镀金呢,通天,大家伙瞧,这不通天呢。”

几只小鬼围成一群,直愣愣看那望不见头的通天碑。这望不见头的上面到底有些什么。

彼时,通天碑旁已经被众将围绕。

热气不断从地底冒出,燎得一些能耐小的化成浓浆灰粉。看那满地脓渍,妖鬼人掂量清了自己的分量,也不再莽撞朝前挤了。

“张璟鹤,黎阴山君的位置应该易主了。”

小神身量轻巧,宛若雨燕,疾驰在空中滑过靓影。

“水来!”

小神手拿葫芦大喝道,鱼嘴大小的葫芦口霎时喷溅出高强压的浊水。

腥酸刺鼻,那水如漫天雨下,浇得一部分道行浅的鬼妖人苦不堪言。

“娘嘞!也没听说来凑热闹的命也得搭进去,起开,起开!”

猪刚鬣抖擞浑身,猪鬃毛都软了下去,将溅在它身上的酸水抖落。

“你这猪刚鬣,扎死额了。”

一小女子嚎叫道,拔下甩在身上的猪毛。

“这沟神用的是臭水沟的水吧。”

张璟鹤垂眼轻道:“不自量力。”

一抬手,嘴里也念声:“水来!”

奈可河水波涛汹涌,翻滚而来,有遮天蔽日之势。

一众被吓得不轻,恐也怕会如那酸雨折磨。

河水如同水龙般将小神团团围住,撕扯得他襟衫掉落,混乱不堪。那葫芦也被扯碎,浊水消逝,隐在了不归处。

小神使出气力喊道:“张璟鹤,你不过一山村野鬼,草莽妖怪,阴险歹毒,怎么配坐享黎阴繁华,你真是不要脸面!不要脸面!今日我虽不敌于你,但也了却我心头一桩大事,现下,要杀要剐随你便!”

只是河流声响亮滔天,那厮在漩涡中的叫嚷声已被水声吞吃了。

见张璟鹤无动于衷,甩袖便要置小神于死地模样,通天碑下另二位小神这才赶忙飞身上去帮忙。

虎头兵见状拿出铁索铁球猛地追击,一把将那二位小神束缚住,拽回地面。

“好,好,好。”一众皆叹喝彩。

“谢谢捧场,嘿嘿,谢谢大家!”虎头兵有些不好意思,端手作揖。

那二位小神摔得鼻青脸肿,身如压着重峦大山,动弹不得。

白袍小神道:“张璟鹤,你睁开鬼眼看看,还认不认得你曾爷爷!”

灰袍小神道:“张璟鹤,七拐沟的祸水不就是你洒的。你连累得周围乡村民不聊生,害我等断了香火。神像变龛冢,我们七拐沟神不会放过你,你的黎阴信众坐享渔翁之利也别想摘干净!能屠一个是一个!”

言罢,那灰袍小神也艰难唤了声:“水来!”

一小葫芦炸开了瓶口,一道浊水涌出。只是小神已然没了力气,那道水柱喷了两下,竟浇了自己满脸。

“快看,那不知量力的是不是要死了。”

“不知道啊,这沟神真窝囊。”

“借过,借过。”

一伶俐少女扒拉开拥堵在一侧避祸的妖鬼,隐在了一处矮亭边。

“那是个不怕死的,你就让她过去做肉垫呗。”

琬理闻言,尴尬笑了笑,道:“肉垫不算,倒是能防水,挡住些雨不假,经常晨时畅饮甘露呢。”

琬理本来在璟鹤阁上胆战心惊地想着那洞主和白猫的事,却见外面几位小神叫阵,水镜也没显示画像。

琬理好奇不止,便佯装山君要让她去献物,让管事的副官行个方便放她出来。

只见,张璟鹤敛了眉宇,收了神通,奈可河水瞬间灭了气势,声量小了下来,乖乖将那奄奄一息的小神扔回了地面。

河水并未回到河中,张璟鹤抬手在空中猛地一按,空气震荡,通天碑底下一团热气轻轻腾空,收了浓烈嗜血性。

热气跟随张璟鹤缓缓拂过的手腕方向,包裹在了整条令川大街上。

热气蹿进了七窍,渗进了毛孔,透穿了魂魄。

“啊!我的身体怎么鼓鼓囊囊的!”

“皮要炸了!”

“我的肺,我的肺,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众挣扎开来,很快,刚刚那些淋了酸雨浑身湿透的,此时被蒸出了水雾,神清气爽,仿佛重生。

“咦,这是山君在给咱疗伤吗?”

“肯定是了,山君真了不得。”

“既然山君能控制得了那热气,为啥刚刚不出手把那气散一散啊!”叽喳鬼道。

“摘官节呢不是,山君如果啥都帮,岂不是对一些能耐强的不公平。”鼠赖皮道。

“那为啥现在又帮了?”叽喳鬼道。

“我哪知道,诶,你拽着我干嘛?”鼠赖皮道。

“赖上你了,感觉小哥您聪明机智的,很可靠。若是小哥觉得我吃了你豆腐,轻薄了你,小哥也可赏个光,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家,我啊,等开关了,回去地下禀报我父亲母亲,让他们准了我的念头,择个好日子,便去拜见你父母。嘻嘻。”叽喳鬼咯咯笑道。

“你说什么胡话?”鼠赖皮白了叽喳鬼一眼,顺带甩了他一巴掌。

雾气渐渐向天上飞去,最终与那滞留在半空的河水相会和。

就连倒在地上的那白袍小神腰间别着的葫芦也被搅烂。河水融合热气渐渐滚烫。

张璟鹤抬手画了一个地形咒,道:“乘鱼载舟,波澜不惊。奈何降雨,速去速归。”

漩在空中的河水顿时向东边飞去。

张璟鹤飞身越下,一袭墨衣长摆拖地,同水波潋滟般摄人。

他高高在上,下巴微扬,目光睥睨。

一众妖鬼人纷纷惊叹道:“山君好长相。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吧。”

“你个马屁精,出水芙蓉乃是女子形容艳丽,你是说山君是女子?话应讲美丽惑世,撩人心魄。”

“你自己听听你讲的甚。应该说刀削的下巴,女娲做的脸。”

“诶嘿嘿嘿,你们在说刀削面吗?我爱吃,多加点辣子。诶嘿嘿。娘,我要吃刀削面。”

“你个毛没长全的死小鬼,什么刀削面!嘶嘶嘶。”

“娘,那个泥土纹书生舌头分叉,牙上挂着渣滓血沫。”白面皮小娃吓得钻进了娘的裙底。

“大蛇饶命,大蛇饶命。”小娃的娘摆弄一脸松面皮灿笑道。

张璟鹤驻足在那三位小神跟前道:“你口中所说的阴沟僻巷是在何处?”

白袍小神道:“张璟鹤,你不用瞧不起我们,也不需要装一副天真伪善面孔。

七拐沟就在承浆海域往东二百里,连接鼻通山的山峡沟壑处。这沟不是水沟,是沟壑峻岭!”

张璟鹤道:“原来是那里来的。我还想我黎阴地界可没有这等外族之礼,到了别家地方,不上名帖、不拜主君,在别人权限晃悠数日,滋生是非。

阁下几人作为擂鼓挑战者,不饮缸中水、不缴战贴、不敬我兵将、不尊我礼仪,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将你等挖骨抽筋、销魂灭冢,以我之名,渡你等去地下领个职差,做把草木灰,想来就算是你等南方九炼天庭天尊承浆海水神也不会倾顾。”

灰袍小神喘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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