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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事后

  • 作者:翻糖小姐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3-09 07:57:14
  • 完书字数:5270

这里黑暗逼仄,空气被挤压,只留下情动的滚烫热烈。小船在颠簸浪潮里剧烈晃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翻船覆没。韩素紧紧抓着唯一的支撑点,思绪在炫白的虚空中升至云端。

她罕见地打了退堂鼓,奈何还未来得及实施,又被抓着手腕抵在墙角,迎接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或许是合欢蛊的效力原因,也或许是少年人精力太过旺盛,总之到后来,韩素迷迷糊糊就昏睡了过去。

她总会碰上梦魇,梦里尽是被染红的白梅,那个香囊就是为了摆脱梦魇而制。今夜也不例外,她望见漫山遍野的血,怀中那人安静地躺着,瞳孔早已散开。而她愣愣地盯着前方,喉咙像是被毒哑了般说不出话来,唯余心脏凌迟般的钝痛。

这样的梦对韩素来讲已经是轻车就熟,没什么难捱的,无非是重新经历一遍之前经历的痛,在无尽的虚空里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等时间一到,她自然会惊醒过来。

但今日有些不同,鼻尖的血腥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梅花的淡香,时隐时现,若有若无。韩素从臂弯中抬起头,望见了漫天的雪。

雪子纷纷扬扬,像是冬日里的情书,轻而易举地扫去灰霾与阴暗。恍惚中,似乎有人抱住了她,炽热的唇吻在她额头。

“没事了,我在这里,睡吧。”

像是絮语,像是安慰,将她那颗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安抚下来,呼吸又陷入平缓。

韩素在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拍打中坠入梦乡。

……

韩素是被刺醒的,近七日不见阳光,乍一看见时还有些恍惚。她难受地闭着眼睛缓了会儿,手臂一撑便准备起身。

谁料刚一动弹,后腰便猛地传来一阵像被马车碾过的酸疼,她措不及防地闷哼一声,手臂一软,重重跌回床榻,下一瞬,门随之而开。

“主上!”季白檀一惊,放下手中的瓷碗快步扶住她,“怎么起来了?”

韩素拧着眉不说话,攥着床单的指尖发紧,一眼看过去似乎在忍受什么剧痛。她鲜少有示弱的时候,不多的那几次,全留给了一个人。

“你怎么样?”季白檀有点慌,小心翼翼地让人靠在自己怀里,“那里……很疼吗?”

原先只是本着关心的原则,但不知为何,话说完的那刻,他红了满脸。

“还好。”韩素说完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她皱皱眉,没放在心上,抬眼便对上了季白檀可怜兮兮的目光。

像是一滩温泉,热气氤氲,咕咚冒泡,一不留神水就要溺出来了。

韩素:“……”

服了。

“不疼。”她揉了下腰,满脸不自在,“很……舒服。”

最后那两字说得又轻又低,几乎被湮灭在了喉咙底,但季白檀依然听到了。

他双眸霎时亮了,将人搂得更紧,像只狼狗一样吻着韩素,就差摇尾巴了。

“真的吗?”

“真的。”长久没进食,韩素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肚子。

季白檀很快反应过来,起身拿起刚才带进来的瓷碗:“我喂你。”

韩素搞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热切:“不用,我自己来。”

“我来吧。”季白檀非要坚持,说话间还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韩素不想为这种事争辩,刚好她也懒得动弹,既然堂堂太子殿下要坚持,就随他去了。

虽然是白粥,但撒了葱花与肉末,不至于寡淡无味。热气顺着喉咙通到胃里,让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韩素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心中思考一切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季白檀前些日子还冷得冒冰碴,怎么睡过一觉就成了这副热切样。

事事亲力亲为鞍前马后,连一碗粥都要喂她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鬼市受了什么重伤。

韩素咽下一口粥,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季白檀以为她在思考,便善解人意地解释。

“这里是长安侯的地盘,放心吧,安全了。”

韩素抬眼往四周瞟了一眼,果真望见熟悉的装潢布置,也没多惊讶。她先前奇怪鬼主为何放她一马,但现在想来,除了长安侯与楼离伽突袭鬼市,估计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白粥不知不觉见了底,韩素擦完嘴:“我睡了多久?”

“一日左右。”季白檀低低道,“你太累了。”

橘光洒入,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韩素往窗外瞥了一眼,发觉竟已日落西山,快到傍晚了。

“鬼市如何了?”

“长安侯带兵来得出其不意,已经将鬼市控制住了,鬼仆和鬼塔里的人暂时住在小镇上……楼离伽在为他们驱蛊。”季白檀吻了吻韩素唇角,“客人因身份原因没法囚禁,只能放了,书信已经飞往京城,不用几日父皇便会得知。”

韩素没有避开,含糊道:“鬼主呢?”

话音刚落,她敏感地察觉到季白檀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

“……也被抓了。”季白檀顿了一下,“是长安侯嫡子,顾裴。”

“什么?”韩素微微侧开,没弄明白他的话。

“鬼主是长安侯嫡子,顾裴。”季白檀声音很低,“昨日打仗的时候他用了蛊,楼离伽也有点支撑不住,胜负将分时有只蛊虫停在了长安侯身上,他走了一下神,局势就逆转了。”

韩素怔在原地,心口逐渐被惊诧填满,脑海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长安侯嫡子,顾裴。

是鬼主?

怎么可能。

出身钟鼎鸣食的簪缨世族,想做什么不行,即便碌碌无为也能快活一辈子。他有养蛊的本事,若是施行得当,自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何必想不开做这阴沟里的老鼠。

韩素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下一句:“长安侯知道吗?”

“自然不知。”季白檀冷冷道,“否则必然会砍了他的手。”

一刻钟前,镇南关水牢。

这是方圆十里最大的牢房,专门关押穷凶极恶之徒,只是光明一世的长安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来。

顾裴双手被两根粗大的锁链吊起,浑身泡在刺骨的冰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听到动静也一动不动,似乎昏了过去。

机械嘎吱转了两下,随着咔哒脆响,水退了下去,裸露出潮湿的地面。

顾裴骤然失力,像坨云一样软绵绵地跌倒在地。冷风呼啦啦吹过,湿哒哒的衣服淌着水珠,顾裴打了个哆嗦,恍惚的思绪总算回笼。

眼前的世界似乎在晃动,他慢吞吞地抬头,还未看清人影,耳边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周遭环境天旋地转,左肩传来骨折一般的闷痛,他在满口的血腥味中听到一声怒吼。

“逆子!”

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耳鸣嗡嗡,外界的声音于他而言像是隔了道屏障,只能模糊听个大概。混乱中,不知谁揪住了他衣领,将他整个从地上提了起来。

顾裴低低闷咳一声,在逼仄的窒息中,总算看清了顾南星那张狰狞的脸。

他还是那个样子,怒其不争地望着自己,嘴里翻来覆去吐着些大道理,看向自己的眼神愤恨又失望。

和那两个该死的女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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