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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嗯。”清然仙君不带感情的语调从电话那头传来。

“别这么冷漠嘛。”乐风仙君打着哈哈。

“师父您说。”说的字虽然增加了，语调仍然没有起伏。

乐风仙君了解这个AI一般的徒弟，便直接表明来意：“两个事，一个，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小玉成仙之前，是不是把自己渡情劫的记忆给封印了。”

有些修仙者为了成仙，在渡三重人劫的时候，会利用封印，把自己难以舍弃的记忆给封印起来，虽然当时可以顺利渡劫成仙，可日后若是遇到相似的人或事、或封印破解，会被当初难以舍弃的东西给反噬，小则修为会大受折损，大则性命不保。

晚香玉如今能这么轻易地提起宋卿予，很有可能是把当初跟宋卿予的记忆给封印了。

“另一个呢？”仍旧是没有感情。

“另一个，就是想让你通一通地府的关系……”

“师父，我是三界平衡官，我要是也靠关系，怎么服众？”清然仙君的语调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嗯……”乐风仙君嘿嘿一笑，“那我换个说法。你能不能在工作中，增加一项‘林风身体里有什么’的调查？他身体里的东西，我感觉很邪，可能会影响三界平衡。”

清然被乐风换了的说法弄得有点无语，沉默了一下问：“林风是谁？”

“我把他资料发你！”乐风仙君挂了电话，迅速把平板上林风的资料发给了清然仙君。

……

寂静的夜晚小路上，晚香玉和林风一前一后走着。晚香玉脚步轻盈，嘴里话不停，话语间全是对林风和白天羽感情发展的期待，好让林风可以快速赚到钱。

林风背着画具，缓缓跟在晚香玉身后。看得出她并没有意识到她的突然离开，对他造成的影响。

林风小心翼翼地问：“仙女，下次你如果要去什么地方，可以先跟我打声招呼吗？突然不见了，我会很担心。”

“没问题！”晚香玉爽快答应。林风只觉得心里一暖，脸上也有了笑意。他没什么亲密的朋友，有晚香玉在，他心里踏实不少。

“只不过，以后不要叫我仙女了，直接叫我小玉就好。”晚香玉回过头，面对林风，“你前面不是也这么叫我了吗？”

那会儿喊“小玉”，是因为他慌了，她的名字从他口中不加注意地脱口而出。而现在俩人单独相处，他再喊她小玉，却有点不好意思了。犹犹豫豫半天，躲避着晚香玉的视线，带了几分羞赧说：“好。”

那声音徘徊在喉咙里，如果小玉不是仙，听觉更好些，都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

晚香玉并不在意，只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久违得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催促着：“我们快点回家吃东西吧。我肚子好饿啊。”

“神仙也会肚子饿吗？”林风好奇。说着加快了脚步。

“如果一直生活在天上，几乎是不会感觉到饿的。我一直都是喝露水补充能量。”晚香玉指了指自己双肩包里那瓶露水，“但在人界有人界独有的磁场在，我在待久了，也会像人类一样，会困，会饿。所以得吃东西。”

“也是要吃露水吗？”林风马上想到离小区不远处有一个公园，可以早上去那边收集露水。只不过现在是冬天，可能早上没有露水，只有霜。便马上补充问：“霜行不行？”

“霜和露水倒是都可以，只是……”晚香玉说，“我也得吃点人类吃的东西才行。”

听到要吃人类的东西，林风马上来了精神，说：“这好说。我回家煮米粉给你吃。”

“好呀好呀。”

“你有什么爱吃的配菜吗？”

“嗯……你就看着加吧，我都行。”晚香玉在仙界摆烂这一百年，一次都没有吃过人类的食物。早就已经忘了，自己喜欢吃什么。

林风的老破小出租屋里，并没有厨房，也没有餐厅。他的“餐厅”就是一张折叠小桌，他的“厨房”就是在这些小桌上放一只小电热锅。这电热锅，他平时用来煮煮泡面。但现在做给晚香玉吃，他还是极尽所能地把这小小电热锅的作用发挥了一下。

他不知道晚香玉爱吃什么，就根据自己给福利院孩子做饭的经验，加了肉末、番茄碎、豆芽和韭菜。还事先煎了鸡蛋和午餐肉，粉煮好之后，一起盖在小电热锅上。

终于做好了之后，看着这小折叠桌，林风心里生出歉疚来，觉得让小玉在这上面吃饭，实在是委屈了她。

可小玉完全不在意。她满心期待地坐在折叠小板凳上，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小电热锅，两眼放光。

“好香啊！这是……乱炖吗？”晚香玉问。也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林风太注重配菜，以至于这锅一眼看去，只有各种菜，一根米粉都看不到。

林风有点尴尬地笑笑，拿长筷子深入锅底去捞米粉，盛到晚香玉的碗里。米粉是鲜的，煮了之后比干米粉要弹，香味也更足。林风捞起米粉，一只手举得高高的，长长的米粉被拉起来，只一筷子米粉，就装了大半碗。

晚香玉这才注意到，林风是蹲着的。环顾四周，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凳子。之前林风一个人住，所以屋里什么都是只有一样，就连吃饭的碗也是。这次还是他买菜的时候，特意去给晚香玉买了一只碗。

林风把盛满的碗放在晚香玉面前。晚香玉打了个响指，林风屁股下便迅速长出一簇晚香玉花丛来，坐着比最柔软的垫子还要软些。

“不好意思啊，让你跟我住在这么简陋的出租屋里。”林风面有愧色，“我在努力找工作，等我找到工作赚了钱，一定换个大点的地方……”

“别！”晚香玉的米粉吃到一半，就着急忙慌打断林风，然后猛地把那口米粉吸溜进去，说：“住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晚香玉谨记师父说的得林风自发建庙才有效的教诲，硬是把“攒钱给我建庙”给吞了下去，换了一种说法：“是……你赚来的钱，要用一种神仙和人类可以交流的方式，花在我身上。”

“神仙和人类可以交流的方式？”林风重复着这模棱两可的话，怎么都捉摸不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