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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于队？”祁连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转头用口型问唐也：“他怎么在这？追你追来的？”

唐也有了前车之鉴，双手紧抓着笼子外的车身，用下巴点了点于临渊：“于大队长，你该不会真是追我追到这来的吧？”

“我们怎么又回车上来了？”南山玉同一时间问出两人的另一个疑问。

“算是于大队长救的咱们吧。”唐也撩起袖子，露出满身裂痕的进域抑制器：“被吞的时候这镯子一直拽我，我想着反正都进雾了，就随它吧，我就任它拽着我，没想到还真给我拽出来了。”

“好在你们离我不远，还没完全离开黑雾的时候我摸索着把你们也拉出来了。”

唐也说完，镯子很应景地碎裂开，掉了一笼子。

“你不应该来这个域的。”

于临渊眼神略复杂地看着碎成渣的进域抑制器，半晌，才抬眸注视她：“养猪情况复杂，有很多家养殖场同时存在。”

“啊。”

白竹突然插嘴：“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养猪是个大产业，有不同类型的养殖场，我们刚去的是传统养猪的养殖场，这里应该还有以人为猪，混合杂养的养殖场，但都有一个共通点，没有生路。”

祁连：“不是说雾城对养猪的认知有限吗？你怎么知道的？”

白竹有一瞬的恍然，片刻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理直气壮：“我是百事通嘛，什么不知道！？”

于临渊：“正常过域者只能进一个养殖场，没想到你们还能出来。”

祁连脸色难看：“这里没有生门？即便我们从一个养殖场出来还要进另一个养殖场？我们会在这里循环到死？”

车上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那些第一次进来，原本就恐惧的人更是哭的哭抱怨的抱怨……

于临渊没有回应，瞄了眼唐也的进域抑制器，随后又望向浓雾深处，暗道：阻止不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

***

他们依原路进入猪舍，猪舍内场景与之前并无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在猪舍后的一排员工房停下。

两个猪头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穿着滑稽的肉粉色连体工服，耳朵上编号分别是23和41.

23横眉竖眼，长得很凶：“你们就是新来的临时工？”

“别东张西望的，快点过来接受检查。”

“旭子养殖场。”唐也看着员工房旁立着的牌子。

白竹微眯着眼睛凑近看了两眼：“我知道这个养殖场，以前还挺大呢，后来被雾团吞噬了，没想到也成了域。”

“被吞噬的地方大多成了域。”南山玉解释。

只不过这个域，和寻常域差别很大，一个域主竟能生成许多并行的养殖场，还能毫无违和地将它们融在一起同时运行，很难想象这个域的域主会有多强大。

比唐也之前想象得还要夸张许多。

怪不得，存在了这么久，雾城都没有发现，最近也是因为活跃得有些过分，才被监测到。

他们排在队伍略靠前的地方，后面跟了几十个人，排着长队等待检查后分配工作。

祁连四处打量分析情况：“利用生活中原有的雾气麻痹人类从而进行吞噬，这个域的域主智商很高啊。”

“不仅智商高，能力还强呢。”

唐也也四处观察：“别的雾都是雾团，它已经可以将雾团打散了四处设下陷阱了，这个猎人不好对付啊，不能找生路，又不知道域主的信息。”

祁连推了推南山玉：“喂，大少爷，看在你求饶的份上，你就跟着我吧，唐哥罩着我，我罩着你。”

南山玉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也是真的觉得十分丢面，不想回应。

检查的过程并不复杂，确定没带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成，除了接收器进城带不了其他东西，猪头人利落地把个别人的接收器收走。

“去第一个办公室报到，会给你们分配合适的工作，进去以后都老实点。”

它们的动作粗鲁，推人的动作就像在推一袋烂土豆。

唐也快闪，躲过它们粗暴的动作，进入第一间低矮的小木房内。

木房内空间不大，坐了两个胖到转头都困难的人面猪员工。

其中一个扔了一沓合同给他们，态度没比外面的那个猪头人好多少：“直接签就行了，签完会有人带你们去工位。”

“赶紧签，不想签就出去，别都挤在我们这，看你们一个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把空气都污染了。”另一个猪头人催促道。

来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这合同为什么是空白的？”

猪头人一脸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表情：“签了字就有了。”

不能让人看内容的合同，还是在域中，没人敢贸然签字，可他们身后根本没有退路。

于临渊和唐也都不想这么耗下去，来都来了。

于是两人默契提笔，同时签下名字，合同内容出现：

甲方：旭子养殖场

乙方：

乙方任务：每人喂养七头猪，七日出栏时确保每头猪的体重都在二百斤以上。

甲方任务：保证养猪七日内不受怪物侵扰。

七日后若乙方未完成任务，则自愿代替出栏。

乙方手印：

合同内容很短，几乎扫一眼就能看全。

唐也身后伸着脑袋看的人发出疑问：“什么意思？我们自愿代替出栏？”

“出栏以后送到哪儿去？”

“是要死了吗？”

“七天以后就不保我们的平安了？”

……

人群叽叽喳喳，于临渊嫌吵，领了工牌很自然地拉着唐也出去，让外面的猪头人带他们去所谓的工位。

唐也挽手握住于临渊：“于队，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不打算装下去了？”

于临渊木偶一样的脸总是能很好地掩盖住他的真实情绪，他一本正经地养殖场：“这个域很危险，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唐也冷嗤一声，她自然知道于临渊说的不是情话，至于为什么要盯着自己，怕是问也问不会出来，但从初遇到现在的事情分析，唐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总有办法知道的。

其他人眼巴巴看着于临渊出去，有人弱弱地问：“于队？这个有危险吗？”

“于队，你会保护我们吗？”

白竹拍了一下那人的脖子：“别做梦了，他已经有重要的人要保护了，腾不出手来拉我们，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说完她也紧跟着签名出去了，南山玉和祁连也匆匆写下名字追出去。

从临时养殖人员的角度看，猪舍是有很明确分区的：1-3区，4-7区，8-11区，12-15区和16-18区，分别负责相应楼层的饮食供应。

不同分区的猪为成长的不同阶段，分别是乳仔期、保育期、育肥前期、育肥后期以及一个专门的孕猪区域。

除了16-18的孕猪区是猪头人亲自负责，其他都是进来的过域者，过域者从保育期到育肥后期，数量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没人样，他们养的猪，大都很弱小，一路走过，他们几乎没看到能在出栏日能达到标准的猪。

一路行至乳仔期，那是给新合同工留